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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母亲闺名是何?现在何处?”胡泉弘觉得搞不好眼前这少年真是祁王的沧海遗珠,那可真是老天有眼。
燕东林犹豫了下才道:“徐秀秀,她五年前已经死了。”
胡泉弘不禁有些遗憾,不过只要这少年没有说谎,查证起来并不难,他压着心中激动和期待,“你暂且在这里安顿下,待我去查一查,你放心,纵然你非我故人之子,我也不会亏待你。”
燕东林望望他,没言语。
安顿好燕东林,胡泉弘立即离开。
燕东林瞧瞧名为照顾实为监视他的人,端肃着脸坐在床榻上。如果那老小子所谓的故人真是他亲爹,他们一去村子里调查就会知道他做的那些事,一般人都无法接受,那他该怎么办?燕东林脑海中转过好几个念头,思量怎么圆过去。
且说胡泉弘,急忙忙前往祁王,等了两个多时辰才等到祁王回来。
“听说先生有急事找本王,何不派人与本王说一声,本王也能早早回来。”祁王面冠如玉,端地风度翩翩,一把扶起欲行礼的胡泉弘,“先生不必多礼。”
胡泉弘直起身,看了看在旁伺候的下人。
祁王笑容微顿,知道事情不小,一个眼色打发人下去,方问:“先生可有要事?”
胡泉弘缓缓道:“属下今日在街上看到一个和王爷有七八分像的孩子。”
祁王神色变了,孩子是他不能碰的痛处,他十二年前大婚,无论是王妃还是通房,至今都未有所出,外头已经有了不少风言风语,可御医以及民间名医都找不出他身上的问题,令他苦恼不已。
见状,胡泉弘撩起衣摆跪了下去,“属下觉有蹊跷,便自作主张问了那孩子,那孩子于己亥年五月生在平阴县南庄村,生母徐秀秀,不知生父。”
祁王勃然色变,被丢在角落里连他自己都忘了的记忆逐渐复苏,平阴,徐秀秀,那个傻里傻气的村姑。回京之后,他倒是想过去接人,好歹是落难时救了他的人,只当时那情况他不好让人知道那一个月他是故意躲了起来,且他急需王妃娘家帮忙,遂压下了这个念头,压了又压,慢慢彻底抛在脑后,不过是一场露水姻缘罢了。己亥年五月生,时间往前推推,倒是真有可能是他的孩子。祁王心里掀起巨大波澜,强装镇定:“是个男孩?”
“是个与王爷十分像的男孩。”胡泉弘郑重道。
祁王忍不住站了起来:“他现在在何处?”
“王爷稍安勿躁,属下已经将他安排在自己家中,吩咐了专人照顾。”
祁王点头说好,回身望着胡泉弘:“若真是本王骨肉,本王定不忘先生大功。”
“王爷,这是上天在助您一臂之力啊。”胡泉弘语气激动,所以在这个节骨眼上送来这么一个孩子。
祁王觉得何尝又不是呢,就忍不住想去看看孩子,他盼孩子盼了十几年,早就是望眼欲穿,本来都准备想办法过继了。
胡泉弘劝住祁王:“属下知王爷心切,只一切都是那孩子一面之词,稳妥之计,还是应当派人去平阴查证之后再做打算。若真是小主子,如何名正言顺回府也得好好筹谋,万不能被奸人从中作梗。”
被从天而降的儿子砸晕了脑袋的祁王清醒几分,如果那些信息都是真的,那么十有八九的确是自己的骨肉,可一个外室子想认祖归宗没那么容易,还有这个节骨眼上突然冒出来,是巧合还是阴谋,也得好好思量思量,他不能冒然行动。
“先生所言极是,是本王着急失了分寸。”祁王知错能改,不愧是以礼贤下士出名的贤王。
胡泉弘恭维:“王爷也是爱子心切。”
爱子二字,让祁王心头火热,他稳了稳心神才道:“一事不劳二主,此事便由先生去调查。”
胡泉弘道:“属下亲自去一趟。”
祁王极为满意,如此有什么要处理的后患也更方便。
离开祁王府,胡泉弘又去看燕东林,毫不避讳地直说了自己要去平阴调查一事,就是存了看他反应探底细的意思。
燕东林若有所思,要去调查,那么看来那个故人真有可能是自己亲爹,不然没有调查的必要。可他们一去调查,自己那些事就会被查得一清二楚,等他们调查出来还是自己先说?燕东林决定先下手为强,先入才能为主。
“你们想去调查什么,调查我娘还有没有其他男人,我可不可能是其他男人生的?调查我是怎么样一个人?我娘又是怎么样一个人?”
犀利的问题,问的胡泉弘表情微微发僵。
燕东林冷笑一声:“那怎么不来问问我,难道我不是最清楚的。我娘未婚有孕,为了不被村规处死,只能嫁给先前和她订了亲的男人,也就是我养父。我养父这个人有些痴情,明知我娘怀了别人的孩子,还是照样娶了我娘,还说把我们兄弟当亲生的看待。”
“你们兄弟?”胡泉弘愕然。
燕东林:“我娘生了三胞胎,我是老大,下面还有两个弟弟,不过早在五年前都死了。”
胡泉弘大惊失色。
燕东林:“知道他们怎么的死的吗,就是我娘和我养父害死的,人人都说我养父是好父亲,可只有我们知道,他心中介意我们非亲生,人前对我们宠爱有加,背后却虐待我们。”
胡泉弘倒能理解,哪个男人愿意替被人养儿子,还是被戴了绿帽的情况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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