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外面的人进来，见到的就是“桑夏”半死不活的躺在不远处，池子里的人鱼蜷缩在角落，眼里全是惊恐。
    “桑助理，醒醒？醒醒？”罗西压下心底的惊恐，蹲下推了推“桑夏”的身体，却不小心看见她那扭成怪异形状的手，尖叫着后退。
    “发生什么事了？”
    罗西看看她又看看地上躺着的人，更加惊恐了，尖叫声层出不穷，直到莫纳尔教授和安德森出现，他才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飞快地躲在他们身后，不敢出声。
    莫纳尔走到躺着的人面前，在她的后脖颈处看了看，找到了微型按钮，取了下来，地上的人瞬间换了一副面容，是被莫纳尔逐出团队的赫芙拉。
    “安德森，你的安保系统到底怎么回事？”
    安德森脸上冒出密密麻麻的汗珠，连声否认：“教授，我真的不知道这是怎么做到的，这套安保系统是目前最为先进虹膜识别，就算她易容成了桑助理的样子，也是不可能进入这个房间的。”
    “那现在的情况你要怎么解释？”莫纳尔已经愤怒到了极点，当初他被皇帝威胁，如果不接受赫芙拉进入团队，这个实验的经费将会缩减三分之二。
    他妥协了，换来的就是如今频频出事的团队！
    “我马上检查安保系统是否遭到人为破坏。”
    桑夏径直走向索尔，对上他委屈的眼神，却因为有外人在场连句安慰的话都没办法说出口。
    很快就有人过来收拾被索尔弄乱的地面，莫纳尔教授铁青着脸将想要留下的桑夏叫走了。
    “你最好收起你那些多余的心思，他不过是个实验体，他对你产生感情我没办法控制。”
    “但，你记住了，你不可以！”莫纳尔气得狠了，“你是个研究工作者，多余的感情对你来说那是累赘！”
    “你说的那些话，已经得罪了大部分人，他们中有人可能会成为你今后的工作的障碍。”
    “我希望你时时刻刻记住你的身份，你的未来是为帝国做出贡献，而不是被一条人鱼迷惑了心智！”
    桑夏沉默了很久，压抑着情绪开口：“教授也觉得索尔和那些低等动物一样吗？”
    莫纳尔没有说话。
    桑夏继续说道：“我不觉得，人鱼之所以称之为人鱼，不就是因为他们更加接近人吗？”
    “我只是不想让他变成别人口中的’怪物’，实验完成后还可以完整地回到大海。”
    莫纳尔的神情恍惚，似乎受到了不小的冲击。
    “教授，我先回去了。”
    她把空间留给莫纳尔，那边还有更需要她安慰的人。
    这还是索尔第一次无视她的到来，他就待在原地一动不动，活像一尊石像。
    “索尔？”她弯下腰，试图从他的长发里看清楚他的表情。
    “索尔是不理我了吗？”她伸手想要摸摸他的头，却被他避开了。
    她的手尴尬的僵硬在半空中，低头的一瞬间正好抓到他在偷看的表情，轻笑出声：“你到底怎么了？”
    “你不说的话，我要怎么了解你的想法呢？”
    “我好脏。”他声音闷闷的。
    “什么？”桑夏神色疑惑，等着索尔解释。
    “她碰我了，好脏。”他转向一边，离桑夏又远了一点。
    桑夏哭笑不得：“你在水里呢，早就洗干净了。”
    “没有，好脏，水也脏了。”
    桑夏打开了换水系统，很快池子里的水就换好了，索尔还是闷闷不乐。
    “索尔？”
    “夏夏能给我洗尾巴吗？”索尔抬头看着她，眼神带着祈求。
    “好。”桑夏哪能不答应他的要求。
    她很快就换了一套防水的衣服，拿着细软的刷子和软海草下了水。
    索尔的尾巴在水池里摆来摆去，藏不住地兴奋。
    桑夏拿着刷子轻轻扫过表面，软海草卡进鳞片的缝隙里轻轻摩擦，弄掉可能卡在里面的残留物。
    索尔看着桑夏认真的侧脸，心情愉悦。
    夏夏怎么能这么可爱，他都不舍得放她离开了，是想藏进贝壳里的喜欢。
    清洗人鱼尾巴可不是件容易事，细软的刷毛带来微微的痒意，索尔总是控制不住想要摆动尾巴。
    尾巴洗着洗着就脱离了她的双手。
    等洗到敏感部位，索尔彻底忍不住了，嘴里发出控制不住的声音，尾巴摆动的弧度更加大了。
    “索尔别闹。”桑夏用手将乱摆的尾巴捞回来，抱住，继续刷洗。
    索尔头偏向另一边，胸口起伏不定，嘴里咬着自己的头发，死死控制住自己的呻/吟。
    整条尾巴洗完，桑夏累到手都抬不起来了。
    “对不起夏夏，”索尔看着她这副被累到的模样内疚到不行，“你累不累？”
    “我没事的，”桑夏摇了摇头，“好了，现在都洗干净了，索尔一点都不脏的，又香又干净！”
    她试图站起来，却在下一秒又栽了下去。
    索尔伸手将人接住，两人紧紧贴在一起。今晚是这么久以来，两人第一次亲密接触。
    桑夏抬头就直视着他那双干净澄澈的眼睛，她感觉自己的心跳不断在加速。
    “砰砰砰”，心跳声就像是在耳边打鼓。
    “夏夏，我好想咬你。”
    话音刚落，他的唇就轻轻贴上桑夏的唇角，神色严肃，带着小心翼翼地珍视，凉凉的唇瓣微微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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