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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赚银子他或许在行,但大宁官场,会让他见识到什么叫人上有人。
    “你只要记住最重要的一点,无论真实的目的是什么,展现在外人面前的,一切都是为了维护皇上。”明锦敛神正色叮嘱:“切记。”
    江既白沉吟片刻,郑重点头。
    明锦又缓和下神色,倚在他身上,宽慰道:“别怕,还有我呢。我不够,还有祖父祖母、父亲母亲和哥哥们。”
    姻亲。
    这就是结两姓之好的世俗意义。
    江既白的脑海中忽然飞快闪过一个念头,被他紧紧捉住,“皇上一开始就替我选中了丁家,是否也有试探老将军的用意?若我......”
    若他表现得太好,会不会牵连丁家?
    明锦眼中露出无奈,“你才想到这一点啊。放心,皇上选中我家,我猜测,一来是看中我们以武传家,祖父又刚正秉直,与镇北王府门风相衬,二来,应该看中了我祖母的娘家背景。当然,最后赐婚的是我,皇上应该更高兴。因为我外祖家和老太太的母家一样,都是京城本地银铺行当里的老资历。王爷请批军粮不力,并非全然是为试探,也有可能是国库真的严重吃紧。”
    于是就给镇北王府结个有钱的姻亲。
    不得不说,皇上这个想法也是妙,左右肥水不流外人田,不出意料的话,现在让覃、崔两家去申报粮引,保准能中。若是去阙州搞商囤,也能享有不少优惠。
    当然,这些都是要做的,只是眼下时机未到。
    江既白沉眸凝思良久,再看向明锦时眼中犹疑尽消,肩上前所未有地轻松,“稍后回府,我就把暗中的钱路都过给你。”
    相较于赚钱,他还是更喜欢兵书和练武。
    明锦笑,“这么信任我?不怕我是带着别的目的嫁给你的?”
    江既白淡淡哼了一声,“不管你有什么目的,反正已经嫁给我了。”
    他还要争取活得比她久一点,让她连改嫁的机会都没有。
    明锦揽上他的腰,脸颊贴在他温热的胸口,强劲有力的心跳声近在耳畔,听着听着,困意缓缓袭来。
    江既白等了又等,迟迟没等来预判的进展,一低头,窝在自己胸前的人竟然已经酣睡过去了。
    自己就是嘴硬一下嘛,她就真的不给解解惑?
    老爹说的对,不能跟女人在床上讲道理,只能人家说什么就听什么。
    明锦酣睡到半夜,忽的惊醒,借着屋里的油灯看了眼时辰,暗暗庆幸没有误事。
    回头看看躺在身侧呼呼大睡的某人,推了推,没反应......再推,翻了个身继续睡。
    明锦实在是没办法,坐在床上双脚抵上他后腰,用力一蹬!
    第39章 (一更)打一棒子,给颗……
    翌日一大早,镇北王世子半夜被世子妃踹下床的消息就火速传遍了整个别院。
    “真不用我陪你去?”江既白犹不放心,“我可以暗中跟着。”
    明锦扯回自己的衣袖,安抚她娘养的那只橘子猫似的搓了搓他的后背,“真不用,你可是身肩重任呢。”
    听她格外咬重“重任”这两个字,江既白下意识就去揉自己的屁股。明锦下手可是真黑呀,招呼都不打一声,直接就把他结结实实踹下了床,踹完了才跟他解释说什么力求真实。
    别院为宾客们准备了丰盛的早膳,借宿在各院各阁的侍婢们陆陆续续来到大厨房,装了食盒后一个个的却不急着走,好似在等着什么人。
    然而,让她们失望的是,镇北王世子妃身边的婢女卿云根本就没来厨房,大长公主刚起身,明锦就过来请了安顺便告了罪,先一步离开了。就在她前脚离开没多久,江既白也沉着脸来跟大长公主道别。
    “真没想到,这镇北王世子妃的气性还挺大。”齐嬷嬷梳头的手顿了顿,似觉得很好笑,“您是没瞧见,从咱们院里一出去,脸色倒是没怎么变,可那路走得,是虎虎生风,一看就是心里憋着火呢!都说丁家二姑娘雅静沉稳,如今看来,这夸人的词儿啊,也不能全信。”
    大长公主坐在铜镜前,看着镜子里面自己未施粉黛的脸,眼底掠过一丝羡嫉,“丁二自小就受丁老夫人偏宠,父兄得力,甚至在太后跟前还有几分脸面,本身又容貌出众,不说千娇万宠着长大,那也是福堆儿里养出来的,性情再好,骄矜傲气也是刻在骨子里的,昨儿没在酒宴上当场发作,已经是给足了世子脸面。”
    换做是她,怕是早将那曼姬寻个由头磋磨死了。平康坊最有脸面的都知又如何,说到底不过是个娼妓,跟北曲的那些个贱妓没什么不同。
    “针尖对麦芒,这两位啊,看来还有得闹呢。”齐嬷嬷放下梳子,拿捏着力道熟稔地给主子按头,“奴婢不懂,既然这两位并非良配,那容华郡主求上门时,又为何要拒绝呢?若能将世子拉到咱们这边,岂不是一大助力?”
    大长公主微闭双眼享受着力道适中的按摩,闻言轻嗤,“镇北王可不是个只知道领兵打仗的莽夫,你当他为何把儿子的终身大事双手俸给皇上定夺?丁二是皇上选定的镇北王世子妃,镇北王府未来的主母,他们俩再有嫌隙,在皇上和镇北王眼里,顶多也就是对欢喜冤家。容华?她有什么?一个富贵闲人的王爷爹?且不说家世,就凭她敢跟太子纠缠不清,我便断不能沾染这趟浑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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