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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弗辞认真地思考了一下,“你身上那瓶伤药,瓶底有个金色的牡丹,这算吗?”
谢洵之前受伤被捡回来之时,身上有瓶沈弗辞交给她的伤药,当时他只当是大夫给的,没想到是沈弗辞自己的。
谢洵将身上的小瓷瓶拿出来看了下,在瓷瓶的底部果然有个小小的金色牡丹,他拿拇指擦了下,“为什么会有牡丹?”
沈弗辞说道,“宫中所制造的东西或者是朝贡上来的,历来都要送往各个宫中,宫中以前因为这送东西的搞错了而出现过不小的麻烦,后来皇室子女都会自己选择一个特定图案作为象征,用以区分这些东西是送到哪里的。”
“真是麻烦。”
谢洵说得没错,宫中的事情就是这么麻烦。据闻一开始提出这事的还是沈弗辞的皇叔,为了防谁还是保护谁就不得而知了。
谢洵看着,“这东西没用,”说罢,他又好奇地问,“你为什么选牡丹?”
沈弗辞微微挑眉,“牡丹怎么了?”
当年择其图案之时,是在宫宴之上,当时沈弗辞做完决定之后,也是有这么一群人问了这话。
沈弗辞嫌他们话多,只道是随便选的,那些文人子女大多有些失望,只是勉强称赞她两句,反倒是她那个小皇帝弟弟拍掌说,“好!这个漂亮!”
现在……
她看了看谢洵,“世人多觉得牡丹俗气,我就不觉得,不过是株花而已,长成什么样子非自己所能决定,难道仅仅是因为生得艳丽,便要被人说三道四吗?”
沈弗辞看向他,“这世上没有这样的道理。所以他们不想让我选什么,我便偏要选什么。”
这样的一番话听起来难免有些……执拗地可笑,沈弗辞说完之后竟然难得觉得有些怅然。
她性格如此,对于这世上一些约定俗成的东西总觉得不喜欢,因此总是走些费劲的弯路,更奇怪的是她心里竟然还乐得去做这样的事情。
然而谢洵只是沉默了下,将小瓷瓶重新收了起来,“我只是觉得这花型繁复,做起来麻烦,不过也不是你做,倒也没什么。”
沈弗辞先是愣了下,随即笑了出来。
她果然还是不能用常人的思绪去想谢洵,这样跳脱……跟她倒是有的聊。
沈弗辞看着他,之前因事被打断的思绪又再次接上。
想了想方轻言问她的话,沈弗辞于是抬头认真地问,“谢长鄢,你今年有二十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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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还在写,对不住了,最近真的太忙太忙了。
第32章
稣香楼——
大堂内冷冷清清,唯有一人半躺在最中间的椅子上,双腿抬起压在另一个椅子上,一手端着酒壶,一手撑着头。
台前黑纱女子摘了面纱,红唇烈焰般勾起,每走一步都铃声晃动,妩媚又不失清雅。她从台上跃下,脚步轻盈地来到那人身前,一弯腰便枕在了那人的腿上。
“跳了整整一夜了,奴都跳累了,”她的声音便如她这人一般,说话缓慢够人,“王子还没看够吗?”
荣犀低头看她,“没看够。”
元桦轻轻叹息,“再跳奴这腿就废了,往后稣香楼可就没生意做了。”这稣香楼的名号可都是靠着她这支无人能模仿的舞打出去的。
荣犀笑了声,没再强迫她。
元桦蹲在他腿边,胳膊撑在椅子上,“您这舞都看了好几百遍了,也不嫌烦吗?”
她跳都跳烦了,可惜荣犀还要用她,只好忍着,好说歹说才每个月跳舞的次数给减少了。物以稀为贵,舞也是如此,稣香楼的生意反倒是比以前好了。
“你不懂,”荣犀仰头大笑,胸膛震动,“这是我最爱的一支舞,永远看不厌的舞。”
元桦不懂这些,她这条命是荣犀从奴隶的死人堆里扒出来的,自然是荣犀叫她做什么她便做什么了。
荣犀仰头喝酒,想起来白日里的沈弗辞,蓦然又笑了几声,“这中原的小公主真是有意思,身边还有个高手,总有人护着,难怪沐真那两拨人过去,都没能杀得了她。”
元桦听到沐真的名字就直皱眉头。
沐真是荣犀的弟弟,大王庶子,生得凶狠,头脑却简单,就这么个东西却偏偏得了大王青睐,荣犀这几年一直在外游荡,王廷里都快成了他沐真的天下了。
元桦看了眼荣犀,“您就这样放任他不管吗?”
荣犀嘴角的笑意转冷,换了个舒服些的姿势,“他算什么东西,跳梁小丑而已。”
可是……
元桦到底还是没敢说,荣犀这人最忌讳别人干涉他的事情。
荣犀撑着头,眯了眯眼睛,“我看着这几日成门外的灾民越来越多了。”
元桦点头,“怨气越来越大,煌沂县县令那边有点担忧,还想叫我给您传个信儿,看看要不要提早放他们进来。”
荣犀笑了声,“想得美,叫他忍着,就说我保证此番事后,煌沂县一大半的土地都是他的,他就等着收地契好了。”
“这趟水,”他顿了顿,“越浑越好。”
他们只等着坐收渔翁之利。
“好。”元桦应了声。
……
另一边,齐贺在街上遇到了越来越多的灾民,他们路上带的食物有限,一开始还能分些过去,后来灾民一哄而散想要去抢,被齐贺等人的刀剑逼了回去,然而,他们依旧跟在黑袍军的后面,希望还能得到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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