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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蝶现如今已经不会像以前那样一惊一乍了,听到沈弗辞问出这样的话也没什么惊讶的表情,“公主是公主的话,那当然愿意。”
但有的人就是不愿意。
沈弗辞叹了口气。
“公主,”小蝶抿了抿唇,“奴婢斗胆说一句,您别怪罪我。”
“奴婢也不知道那谁有什么好的,能值得公主这么念着他,”小蝶有些愤愤不平,“多少人求着来公主身边都难得很,他却这么摆架子。”实在是让人觉得恼怒。
“摆架子?”沈弗辞笑了,“他可不是摆架子,要是真的摆起来怕是比我还要有派头。”就是懒得做那些场面戏,又不愿意自降身价罢了。
想起来沈弗辞还觉得好笑,能不将她当做公主的,恐怕也就是谢洵了。
小蝶还是不大理解,“公主看上他什么了?”
沈弗辞怔了下。印象中这个问题似乎被问到不止一次,可上次是什么时候她已经不太记得了。
她想了下,说,“也没什么,看着就喜欢。”
小蝶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什么也没说了。
话都说到这种地步了,她还有什么可问的,只希望公主能将她刚刚说的话都忘干净,别什么时候再突然想起来了。
沈弗辞看着小蝶的反应弯了弯唇角,而后又想起来什么收敛了嘴角笑意。
“去找两件黑色斗篷,我今天要去见个人。”
等了这么久了,她也该去见见周江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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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得多写点男女主的事情了
第79章
一片昏暗当中,仅有高处有一扇不大的窗子,露出外面些许的光亮来,唯有靠着这点光亮,周江延才能辨别现在到底是白天还是黑夜。
牢房之中还算干净,他靠着墙壁坐着,想着今天是第几天,而自从他到了这里之后,除了按时送饭的人,再没见过外人。他既不知道现在外面是何光景,也不知道西北之事如今到底如何。
一个大理寺,真的是一座铜墙铁壁铸造的牢笼,将内外隔绝得严严实实。即便无人告知,周江延也知道外面的人必定想尽法子将消息送进来或是想要见他一面,但却都无功而返。
大理寺的看守竟然这样森严吗?还是这样的守卫只是针对他?
周江延在心底冷笑。
牢房之中没有时辰,他们特地在周江延的牢房旁边放了一座水滴钟,他日日听着水滴滴答落下的声音,即便一开始还能计算着是什么时辰,后来那滴答的声音就像是深入脑海一般让人心绪烦乱,几近发疯,他这才意识到这东西不是真的用来给他听时辰的。
从那天后,周江延便不再去听了。
他闭着眼睛在墙边靠着,试图将这声音隔绝在外。
“能坚持到今天也是厉害,水滴钟每过一个时辰便会将水盆灌满,水盆倒灌,牵动铃铛,灌回去的水便重新开始计算时辰,只不过下官将铃铛拆了。”
陈青一边说着,一边为沈弗辞引路。
这位公主将人关到这里,明面上看来似乎为保护,然而实际上却对他不闻不问,任凭其他官员暗地里下手。
沈弗辞:“谁叫你拆的?”
陈青想了想,“崔尚书。”崔黔。
沈弗辞点点头,“别的呢?可有用刑?”
陈青摇头,“陛下一日不下令,便一日无疑罪,将他关进来用的是周毕投敌的名头,却未言明这周沂是什么罪。”
沈弗辞看他一眼,“这是为何?”哪有未有疑罪,便将人抓回来的道理?
“这……”陈青压低了声音,“下官打听过,说是陛下的圣旨上……忘了写。圣旨没法更改,因为这事,陛下还在段寺卿面前哭过一次,段寺卿只好说不碍事,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将人抓了。”
忘了写?
沈弗辞有些讶异。这理由听起来荒诞又好笑,若是放在沈颂身上,倒也并非不可能。
“其余的,下官就不知道了。”陈青说。
最近朝中又因刺史一事动荡不已,这个周沂的事情一时间倒像是被人遗忘,顾不得了。
“辛苦陈寺常了。”
“不敢不敢,”陈青连连说道,“能为殿下分忧,实属下官之幸。”
沈弗辞笑了笑,“前日里礼部递上来的册子,我似乎看到了月儿的名字。”
陈青躬身,“是,小女说想要跟着公主一同学习,便叫下官递了名帖上去。”
“叫她好好准备。”沈弗辞点头,没再多说。
“是。”
“开饭了。”
提着饭盒的狱卒从另一边走来,懒散地叫了声。
饭盒里的东西其实很是简陋,一碗米饭,一碟小菜,狱卒从栏杆中塞进来,又拎着饭盒走远了。
周江延睁开眼睛看了一瞬,最后从床上下来。
狱卒给他的饭多数时候不是冷的就是馊的,不算太厉害,想必也不敢太明目张胆,就这样一顿一顿地整治他。
周江延拿着筷子吃了口,一股熟悉的酸味儿从舌面蔓延开来。
他喉结一滚,将口中的东西咽了下去。
他早年跟着父亲在外,什么样的东西都吃过,只是近些年好了许多,现在待在这大理寺里,倒是又找回了以前的感觉。
“父亲,我们为什么一定要守在这种苦寒的地方,去京师做个闲官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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