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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蝶一惊,“他这么厉害吗?”
她回头看了眼颤巍巍往一边走的老奴,那老奴还抬头朝她笑了笑 。
刚刚分明还觉得他很是孱弱,谢洵这么一说,她现在身上都起了起皮疙瘩,只觉得那眼睛里都是审视与警惕。
天呐,这府里的人也太吓人了。
谢洵收回目光,听到一边的沈弗辞对小蝶道,“看人不能光看外表,在这上面你我不如长鄢,还是听话吧。”
谢洵看向她,心里不以为然。
若是真的听话,照他来看,今日就不该来,即便要来,也该想着要带他来。
当初谢洵最初出现是以周江延护卫的名义,只不过他是替人办事,自己连带着周江延都遭了算计,差点死在外面。
那时的沈弗辞未曾多问似乎也不怀疑,但再傻的人几次见面也该知道周江延不认识这个所谓“护卫”了,沈弗辞却再没问过。
此时,沈弗辞扭头笑着朝他眨了眨眼睛。
谢洵一怔,面上一派平静地移开了自己的眼睛。
看来不需要他多嘴,沈弗辞自己心里是知道的。
……
周江延的屋内没有点灯,四周的窗子紧闭,炭盆烤的人心里发闷,即便是白天也显得暗沉沉的,看不清床里躺着的人到底是不是真的重伤不愈。
府里唯一的老奴端了刚泡好的热茶过来。
沈弗辞摆摆手,对小蝶说道,“把窗子都打开。”
那老奴一见小蝶的动作,上去就要制止她。
“老伯,”沈弗辞淡笑着开口,“府外都有人看守的。”
老奴眼里闪过一丝诧异,而后茫然地看着他们,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做一般。
沈弗辞又道,“你先下去吧。”
她看了看小蝶和谢洵,“你们带老伯出去走走。”
对于这种明目张胆的支开人的事情,谢洵没有反对,只是将人带出去以后便站门口不动了。
“你们去。”他却靠在窗边不走了。
小蝶有些害怕,那老伯露出和蔼的笑意,拍了拍小姑娘的肩膀,也不勉强她,自己晃晃悠悠地到旁边溜达去了。
沈弗辞在屋里看着,没当回事,反正说是支开,他就真的不走沈弗辞也不拦他,只是心里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心虚。
这么想着,她扭头看向了床上的人。
窗子打开之后,屋子里亮堂了许多,床上的人影也清晰起来,确实是周江延没错,只是积蓄起来的暖气也被这么一会折腾散去了。
沈弗辞坐了会儿,伸手关上了最近的一扇窗子。
“周……”
她本想喊句周小将军,话说出口,才想起来他现在已经不是小将军了。
最后沈弗辞什么也没喊,只道,“你见我有什么事吗?”
床上的人没有丝毫动静。
沈弗辞牵动嘴角,“我的人在府外,此处说话不会有人打扰,若是无话可说,那我也不便多留,毕竟……你这也算是个是非之地了吧。”
沈弗辞其实并无完全的把握周江延还醒着,只是以她对周江延浅薄的了解来看,他应当不会这么快死。且他受伤一事也有些疑点。
就凭着这点,沈弗辞来了。
过了会儿,床上的人终于有了动静。
“公主比我想的来的要早。”
第119章(二更)
“我还以为公主要过段时日才能发现。”周江延从床上坐起来。
虽说受伤没有传来的那么严重,但也到底不轻,他盘腿坐起来,话未出口先咳了两声,声音都有些发虚。
他看向眼前的女子。
她来得比他设想的要快得多。
沈弗辞看了看他,意味不明地笑了声,“周江延,你这是欺君之罪,你可知道?”
周江延点头,神情坦然,“知道。但我欺君也是为了君,陛下应当能体谅我。”
沈弗辞扯了下嘴角,“你觉得陛下能体谅你,没想过我能不能体谅你吗?”
她找了张椅子坐下,正对着周江延,“如果我想要你死,你连面圣的机会都没有。”
周江延笑了下,“我知道,陛下很相信公主的。”
沈弗辞不置可否,“那你要见我是为什么?”
……
门外,那老奴拿了扫帚在院子里面慢吞吞地扫地,谢洵冷眼看着,反倒是一边的小蝶有些看不过去。
她不懂什么武,也没有谢洵那样识人的能力,她看了许久,总觉得这就是个普通的上了年纪的男人,路都走得不怎么稳了,现在居然还要干这种杂活。
这也太可怜了。
但想归想,小蝶也没做什么。
公主说了,这方面她不懂,所以还是听谢洵话的好。
想到这,小蝶又看了看谢洵。
别以为她不知道,他这是在光明正大地偷听呢!
再一看,公主还特意往那窗边挪了挪,好像生怕那偷听的人听不到似的。
小蝶悄悄叹了口气,心想这宅子还是太小了,她都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
……
周江延颔首,“在我离开京师之前,陛下给过我一道密令,想要我去查一查中北军营中的军饷问题,军饷连续三年拨入,账册上看起来毫无问题,但实际却一直入不敷出,此事与户部与兵部都脱不开干系。”
沈弗辞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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