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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滚烫,耀眼的阳光像是要刺破窗帘点燃仓库里的空气。
尽管这个废弃仓库贴了防热膜,有些清凉之意,但此时也渐渐升温。
再加上大家都好几天没洗澡,也没开窗通风,屋里的气味已经很难闻了。
花眠刚坐在凉席上没多久,旁边的大妈就凑过来问:“那个,小姑娘,你们还有吃的吗?”
花眠给了她瓶水,又让她看了看自己空空如也的手:“没了哦。”
大妈接了水,还想要点吃的,也不信花眠的说辞,但态度也不强硬,她向来善于将自己摆在弱者形态,楚楚可怜:“真的一点也没有了吗?我三天就吃了个小面包,肚子很饿,都快要走不动路了,你们放心,我不会白吃你们东西的,我帮你们洗衣服行吗?”
“你们需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花眠为难地看她,她手搭在谭以爻肩膀:“我不需要你帮我做什么呀,我家小宝贝都帮我做了。”
谭·小宝贝·以爻瞳色漆黑。
大妈脊背发凉,又不想饿肚子,咬咬牙,更柔弱了,她装可怜得心应手惯了,前半辈子都是这样做的:“只一丁点吃的就好了,我们……我们都待在这间仓库,也是缘分嘛,而且,我也没说要太多的呀,只一丁点就可以,你们分我一丁点我就能活下来的。”
“我现在已经很饿了,头晕眼花,眼前甚至有些发黑……小姑娘,你心善人美,帮帮我吧?”
花眠状似被她说动,心生不忍,她叹了口气,在大妈以为她妥协的时候,扭头就喊了个能逼逼叨叨的小炮仗:“啊,这要怎么办呢,刘然?”
刘然:“……?!”
关老子屁事。
花眠忧愁又苦恼:“大妈可说了,如果她死了,都怪我们今天没分她一口吃的,我们可要负罪一辈子的。”
刘然这暴脾气:“放他妈的骡子拐弯屁!”
“一瓶水还不够你活着吗?人不吃饭单喝水也能活一星期了,更别提你还吃了个面包!”
“再说了,大妈,你有手有脚的,别净想着不劳而获成吗?我当时可说了,找吃的谁都能去,能帮我也会帮,您呀,还是醒醒吧,别做着富太太的梦,搜刮别人用命换来的血汗钱——哦,不对,用命换来的食物。”
大妈被说的面红耳赤,嗫嚅几下,到底说不出话。
如果平常,她还能道德绑架,倚老卖老,但末世,已经没有她能用道德绑架别人的条件了。
面前被丢过来了俩面包。
她抬头看到是那个斯斯文文的白领男扔过来的,连忙道了谢。
没看到他脸上讥讽的笑意。
花眠支着下巴,狐狸眼荡着粼粼水光,像个盛满深情的潭子,让人忍不住溺毙在其中。
她心想,这群人真有意思。
年长的年轻的,男的女的,都有意思极了。
旁边的男人又在生闷气,嚼着烟草,大抵是因为她叫了刘然,而没喊他。
唔,就这么想跟大妈扯皮?
她朝男人怀里钻了钻,窝在他怀里,脸埋进他胸膛,软着腔调:“我累了,想睡会儿。”
谭以爻搂着很快就熟睡的少女。
她身体常年很虚,体温也低,在夏天抱着她很舒服,但此时他身体又烧起一股邪火,在全身游走一圈,最终全部集中在了无骨之地。
他妥协了,从背包摸出那瓶有问题的功能性饮料,喝了下去。
刘然:“……”
他对谭以爻的印象还很不错,性格也很喜欢——当然,不是他面对花眠时的性格。
见状,凑过去,娃娃脸纠结了会儿,提醒他:“这个饮料,就是我们刚刚说的,会让小伙伴进入美好梦乡的饮料。”
谭以爻垂着头注视花眠精致的容颜。
刘然以为他没听懂,直白了点:“就是会让你萎。”
谭以爻掀起眼皮看他。
刘然也是个妙人,自以为看透他的表情,迟疑了会儿,小声逼逼:“你是不是吃不消?”
他意味深长地叹了声,拍了拍他肩膀:“你们出去的时间,确实有点长。”
谭以爻掏枪,真枪,黑漆漆的洞口对着娃娃脸,唇角扯出了个残忍的笑容。
刘然神色一禀,举起双手:“别生气哈。”他又皮了下,“咱俩可是随时能出家的难兄难弟。”
说完,迅速撤离危险地带。
花眠这一觉睡得不是很踏实。
似有若无地感觉有人凝视着自己,无孔不入地监视着,从缝隙之中窥探。
在阴暗又隐秘的角落,做着恶心又见不得人的勾当。
而从深渊之中,不知道是谁突然阴恻恻地开口,就像贴在她耳边,如索命一般,反复重复。
“怪物……”
“你不是我们的女儿……”
“你是个怪物……”
声音陡然犀利尖锐,犹如厉鬼含着十世怨气:“彻头彻尾地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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