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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玲哭唧唧:“舅妈,这话又不是我说的,我只是路上看到一个和刘竹姐长得很像的人,又听刘竹姐说她有个大哥,我就带人回来,怎么说是我故意攀高枝呢!你这意思,就是我舅舅是被冤枉的,红朝大哥跟我合起伙来陷害他?”
和这么小一个小孩联合起来,害另外一个孩子,就是村民们听了都觉得有些好笑。
旁边有个老人家忙过来捂住她的嘴:“你快别说了,都是你舅妈不对,你不跟她一般见识!”
要命啊,这一口一个官.员,一口一个陷害的,这是要把整个村都带坑里啊!
又瞪了王兰香一眼:“她小孩子不懂事,你也小孩子不懂事啊!还不赶紧回家!”
原来是王兰香的婆婆。
金玲抹着眼泪乖巧点头:“嗯,我不说了。外婆,舅妈是不是不喜欢我啊?怎么会这样想我呢?”
王兰香见她那贱样,气得血往脑上涌:“你个小贱人,你装什么可怜!是平时还没打够是不是?看我不揭了你的皮!”
主动暴露自己打人的事实?还有这等好事?
金玲后退了几步,可怜兮兮道:“够的舅妈,够的,你可不可以别打我,你拧我的耳朵,我的耳朵就要发好几天的炎,你扇我巴掌,我就好几天吃不了饭,脸肿了还得跟我妈说是摔的。”
围观群众:“……”
这金玲可是方圆百里出了名的好孩子,这是怎么得罪这王家媳妇了啊?
兰香婆婆当即就面红耳赤,指着兰香骂:“在家磋磨我那孙子也是用的这个法,原来在外面也是这样的!徐桂枝什么人你不知道啊!被她咬了一口,大半边身子能给你扯下来,要是让你赔钱,我们可不出,你自己找你娘家要!”
村里人也都对王兰香指指点点起来。
“偷偷摸摸打人家女娃呢!”
“嗤!自己在家做后妈,到外面也做后妈,做后妈上瘾了是不?”
“都她那男人给惯的!”
短短数分钟的时间,王兰香脸都丢尽了,她也不藏着掖着了。
就打人家的孩子怎么了?哪个后妈不是这样当的?别人的孩子吃着她家男人的,用着她家男人的,要是以后她生了自己的孩子,还不得抢她孩子的?
想开了她便不管不顾了,也不解释,就拿一双冒火的眼睛盯着金玲,准备瞅着机会还打。
没想到没过多久机会就来了。
她看到原本满脸泪水的金玲偷偷朝人群中笑了一下。
于是她也转过头,赫然对上自己那个继子。
田松那个软骨头 ,原先连抬头看人都不敢,她在的时候更是头要低到裤.裆.底下,现在竟然不顾她在,冲这个死丫头笑。
王兰香想起这两个孩子好像很要好的样子,心里便乐了起来。
她瞪了金玲一眼,走到人群中把自己那风一吹就要倒的继子拉了出来。
“你妈在这被人欺负着呢,你还在这跟她笑?我让你笑?我让你笑 !”
她不管了,反正村里人都知道她虐待田松的事了,她就是想看金玲那小贱人难过的样子。
果然,金玲眉头皱了起来,原本冲她得意的神色彻底变成了惊慌,还跑过来,想要护住田松。
“舅妈,你别打松子哥,是我不对,我不该跟舅妈顶嘴。 ”
黄兰香的婆婆还也过来拉,哪里拉得住?
眼看那孩子被打的哇哇叫,突然人群中传来一个声音:“住手!”
一个扛着锄头的精瘦汉子跑过来拉住了王兰香:“你又打孩子干什么 !”
是王兰香的丈夫田富贵 。
王兰香见是他来了,委委屈屈捶着他的胸口,连声音都变得软糯起来:“ 这孩子就是被你宠坏了,成天胳膊肘往外拐,现在伙同金玲这个臭妮子.QへQ.欺负我呢!”
田富贵比王兰香大了十来岁,王兰香长得又还不错,尤其会撒娇。
那年头的女人都不在外面跟丈夫撒娇,有伤风化,她却会不着痕迹撒娇。
都说有后妈就有后爹,田富贵见媳妇被欺负,心疼得要命,扫了众人一眼,基本上就明白什么回事了。
媳妇喜欢搓磨那几个进牛棚的,也不是什么大事。
他自己倒是不太喜欢去欺负这种人的,但反正这种人有罪,踩上一脚也没什么 。
倒是自己家这儿子一天到晚跟那个刘金玲混在一起,两个人说不完的凄苦,他也见过好几次 。
金玲是个好孩子,但是前两天做的事太出名了,颇有点惹事精的意思,以后不能让松子跟这女孩儿混在一块了。
于是田富贵也在自家儿子的屁.股上拍了一把掌:“滚回家去!天天气你妈做什么,你妈对你还不好吗 ?”
金玲心说“好个球”,却也晃了晃田松的手,不介意再给这把火浇上点油:“松子哥,你别跟兰香舅妈吵架,都是金玲不好,金玲不该惹她生气。兰香舅妈很好的,对你和你亲妈一样,你跟舅妈道个歉,她不会再打你的 。 ”
着重强调“你亲妈”。
于是这话不说还好,一说,气得田松那胆怯的心都格外支棱了起来。
田松已经13岁了,血气方刚的少年,早已经不是小时候那可以随意搓磨的孩子 。
他一想起这位继母从前编排他亲娘的那些话,当时就跟吃了豹子胆一样,从他爸怀里挣脱开,指着王兰香大骂:“她怎么能跟我妈比 !我妈是天底下最好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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