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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修真界跟他想的不太一样啊,处处不正经,处处不靠谱。合着他一个外人操最多的心。
不对,他操什么心?他操个屁的心哦!
老头子袖子一摔,哼哼唧唧地回房了。都带他来了,出去玩却不带上他,臭丫头!
“啊——嚏——”
“啊——嚏——”
“恭喜宿主收获人物:苏逸春的一张SR卡【狗胆包天】,点开卡池可见~”
柳舒言连打了两个喷嚏,不适地把鼻子捏起。
“言姐姐,你是冷了吗?”少年立刻上前两步堵在了风口,想为她挡风。
“不是,我估计有人在骂我。”柳舒言很有自知之明。至于会骂她的太多,肯定不止糟老头子一个,她也懒得追究。
对上了少年温柔清和的眼眸,两人相视一笑,很有默契地没顺着这话题往下了。
经由连夜赶路,他们已经到了离飞龙寺千里外的小镇上。中秋佳节,加上佛子承号之日将近,镇上也在举行庆典,热闹非凡。
中间的道路需要留给巡演的车队,两人刚历过了红绸进村,只能在摊位和人群中挤着向前。
货摊上有小吃,饰品,甚至已经摆卖起了花灯,样式最多的就要数莲花灯了,就连新鲜的莲花和莲藕也有好几处在摆卖。
柳舒言带着苏开朗走走停停。不一会儿,他们就赶上了前方的花车,偌大的莲台上是一座高大的佛陀坐像。两侧有童子童女坐拥着瓷瓶,上插着新鲜的莲叶和莲花,由牛车拉着缓慢行进。
前方是笛声和摇盘,男女舞者皆白衣打底,以绿、红二色晕染区分,随着乐声鼓点载歌载舞。后方则是糕点与瓜果供奉,最末尾还有一空车。
柳舒言先是以为是要去拉货的,却见空车经过时,也不知谁起的先,一截红藕就被扔到了车中,尔后陆续而来,各色的藕节纷纷落入,掷藕盈车。
“原来染色的藕节是用在这里。”柳舒言笑了,侧头道:“我想起了儿时水池中的石龟。好多人会祈福时会扔铜钱,说是砸中了龟背就能生好运,若是砸进了龟嘴里,那就更了不得了,得是大大的好运。”
“等我能跑能跳的时候,池子底一层的铜钱。我就想着哪天买零食缺钱了,就拿根鱼竿去池里钓几枚解燃眉之急。可惜快要得逞之时,被我娘揪着耳朵回去骂了一顿。”
她叹了口气,少年却听得笑了出来。
“丫头,你和这小子是外村人吧?”后头一个卖藕的大叔叫住他们。
此时两人都换了一身布衫,身上没有任何饰品,连头发都绑的随意,也不知道他如何认出的?
柳舒言拉着苏开朗退到了摊前,却听大叔笑了出声:“来这里参加圣莲节的,没藕定会买藕。且看你们两手空空,不买花不买藕,单看热闹,有何意思?”
“买藕是扔车里祈福,买花又是用到何处?”柳舒言起了兴致。
这里是飞龙寺的辖地,信佛的人多是常事。这庆礼本以为是庆中秋,看来也是与佛有关的节日。
她余光扫向了少年,见他并不惊诧,应该也知道?
大叔已缓缓说开:“当年村镇干旱,民不聊生,疫病肆掠,是飞龙寺的圣僧到来,才让我们的祖辈看到了生机。那时的圣莲镇还不叫这个名字,甚至是县志上都没有记录的小地方,穷山恶水,出入不便,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也许真是佛祖指路吧,阿弥陀佛。”
“你看这出入的山路,还有等下巡礼的终点处几家保留下来的房子,都是他们当年给我们建的。佛陀济世,给予我们庇护,教予我们耕种劳作,得以自食其力。
后来他们要走时,不收谢礼。有个小丫头灵机一动,就近从莲塘截下了一朵莲花送行,才有了如今的圣莲节。”
“所以,”大叔话锋一转,推出了一桶莲花,“你们要不要买朵莲花和彩藕凑凑热闹?”
人家都为了推销说了这么多,不买好像有点浪费感情啊。
“不用找零了。”柳舒言取出了钱各买了一对。
“好乜!”大叔让他们自己挑喜欢的。
柳舒言选了个粉色的,又挑了个金色的给苏开朗。她踮起脚尖见车已经离得有些远了,也不惧,颠了下重量就扔了过去,自然是正中!
苏开朗却拿在了手里,还没动作。
十年清修,浸润佛法,少年周身的气质清逸绝尘,即使没有月照,都仿佛会发光似的。方才一路走来,柳舒言都被拥挤的人群推攘了几次,唯独他,能让人下意识避让。似是连路过的野猫,都不忍心碰伤了他。
少年身在热闹之中,却仿佛游离在热闹之外。那个藕节即使是一堆彩藕里少有的金色,于他而言都仿佛是亵渎。
柳舒言心中叹了口气,能得他一声“言姐姐”又亲自下山来接,但两人间说有多熟络,可能还不如她与记事处的弟子。在出手相邀之前,他会不会愿意与她来一场即兴的出走,柳舒言其实并不确定。
她愿意为他遮挡风雨,做力所能及的事,但不会勉强他。
正当柳舒言想把藕节取回,却见一条漂亮的金线抛出,藕节已稳当地落于车中。她回眸,对上少年温润的笑颜,他眼瞳中倒映出她的身影,比星河还要璀璨。
此时人群中一声惊呼,熙攘着往两侧分开,车前载歌载舞的少年少女们簇拥着一个也是红绿加身的中年人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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