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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舒言吓得抱住他的脖子,倾身堵住他的嘴。少年愣了愣,小心地托住她的腰回应。一吻毕,两人气喘吁吁地分开,柳舒言碰了下他眼尾的泪痣,趁他松懈时,立刻跑到屏风旁。
等汲星洲反应过来,她已经取出了玉符朝霍南霜等人交代好了情况,然后盘膝坐到垫子上,设好防护结界开始打坐,继续炼化血脉中灵气。少年看着空落的怀抱,长睫轻轻颤着,半晌后他又侧眸看向案上的笔记,眨了眨眼,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发了一会儿呆,他从袖中取出一本手札,放到纸砚旁。书页的折皱已经发卷了,显然是经常被人翻阅。少年一下翻到了中间偏后的位置,对照着两边的图纸,眉眼逐渐沉了下来。
【现在,你总该相信我了吧?】
识海里突然响起一个声音,少年垂目并没有答话,而是撑着桌子慢慢站起,把书稿都收进了袖袋里。本想往床榻走去的,但朝屏风前瞥了一眼,他改了方向往炼器房走去。
直到白日中升,汲星洲怂拉着眼帘,揉着鼻梁,懒洋洋地推开房门。他一开始只看着底下的石阶,直到被一声轻哼拉起了目光。
赵笑卉一身红装,抱臂似笑非笑地瞪着他:“小两口感情好,腻歪到现在才起?你尚年轻,黑眼圈就能养乌鸦了。虚成这样,那天才那老贼没好生给你滋补吗?”
汲星洲轻呵了一声,玉白的指尖掩唇打了个哈欠,不想理她。起码他年纪轻轻已经有伴了,她形单影只就只有酸的份儿。
赵笑卉被他弄得好生没趣,刚打算扬袖离开,余光却瞥到未完全合上的房门。
炼器的人眼神惯来好,虽然不是故意看得,但她还是清晰地瞄到房间中的情形——床榻上竟然铺了两床被子,而且都叠得整整齐齐,明显未曾动过。她目光一转,就看到了在屏风旁闭目打坐的柳舒言,再回到汲星洲身上时,他宽袖一角的污渍就尤为刺眼了。
她的院子里有几床被子,自己不清楚吗?
赵笑卉的表情立时就古怪起来了。两个年轻人平时粘得跟麦芽糖似的,晚上一个房间却分开两个被窝。甚至一个都佳人在侧,还有心思去炼器。这时候还练什么器啊!
“你们该不会还没”话到嘴边,赵笑卉想着还是委婉一点,于是对着汲星洲,改口道,“你该不会不行吧?”
“”
“”
汲星洲本来尚且困顿,如今是彻底清醒了,耳尖霎时红了起来。他猛地别开头,气得炸毛:“要你管?先管好你自己吧!”
“啧啧啧,”赵笑卉一笑,眉眼越发明艳,如牡丹风华倾城,“亏你还是学医的,年轻人不要讳疾忌医。你治不了,还有你师父啊,该不行他也不行吧哈哈哈哈。”
她大笑着要推门离开,后脚方迈过门槛时,汲星洲突然喊住了她。
少年僵着脖子,伸出手:“把进门的门令给我。”他们在梵天谷估计还要待一段时间,总不能每次出入都要试探阵法,再翻墙吧?
扳回了一城的赵笑卉心情极好,也不跟他计较,从袖口取出一块掌心大小的铜块抛给他:“臭小子,老娘去跟那帮老不死开会了。记得在我回来前,把门上的落漆补好。否则我就给你的小女友好好聊聊,看她忍不忍得了你。”
汲星洲哼了一声。到底在她走后去炼器房拿上刷子,乖乖补漆了。
等柳舒言结束冥思,收起结界出来,屋子里没人。她推开门,看到汲星洲一个人背对着她坐在院中,微仰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只能看到他衣领外的脖子微红,背影十分萧索。
柳舒言敛息,垫着脚尖来到他身后,忽地俯身抱住他的细腰,下巴搁在他肩上:“怎么了?看你有点不高兴,是又跟你二师父吵架了?”
汲星洲被灼热的温度烫到了,一个激灵,耳根子爆红,下意识侧过头,想把她推开,但柳舒言比他高了两个大境界,那是他能轻易推得开的?
“发烧了?”柳舒言越发觉得他不对劲,伸手捧住他的脸,“好烫!你不舒服,还跑到院子里吹风做什么?”
说罢了,她拉着他的手,想把人往屋里拖。汲星洲扣住她的手腕,垂眸坐着没动,声音干涩:“我没事。”
“你这样哪里像没事的样子?”柳舒言眉头微蹙,蹲到他面前,手压住他的膝肘,逼他看向自己,“星星,出什么事了?”
少女肤如凝脂,近看了也是吹弹可破。巴掌大的小脸,精致娇美得如一朵初绽的桃花。一双明眸秋水潋滟,更是透出显而易见的担心。汲星洲被她看得不自在,想躲开去,但她直接凑了上来,与他面对面:“星星”
他的目光落在她小巧的樱唇上,那里在轻轻的呵气,连触感都是如此甜腻。他合上了眼眸,贴了上去,只碰了一下,就搁在了她肩上,轻声道:“柳舒言,我们要不要试试?”
“试什么?”她一时没明白。
少年手搭在她的后颈的软肉上,摩挲了下,抬眸再度贴上她的唇瓣,眼角轻轻挑着,留意她的表情。若是她露出一丝犹豫,或是厌恶,他就
柳舒言眨了眨眼。她好像懂了,心跳快了起来,连耳膜都在打鼓,视野里只剩下少年清隽的脸庞。
“是不是要先沐浴?正好有个大浴池”她话方出口,就后悔了。
她到底在说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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