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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想打败我,还远远不够。”
话音方落,血刺化回了雾气,徒留下身上绽满血洞的两人无力地倒下。
柳舒言的发带断裂,一头墨发披散下来。薛安的魔纹几乎已遍布周身,他尤想挣扎地抓向雁翎刀,却被厚靴踩住。
“所以啊,你为何要不自量力呢?”重闻侧头看着他宛若死狗一般挣扎,“乖乖跟着我不好吗?”
他用鞋尖把薛安踢起,把柳舒言掉落的白虹剑丢到他身上:“现在再给你一个机会,用这把剑把那个道修杀了,我就任命你为少主如何?”
薛安提着剑站起,柳舒言侧头看着他走近,系统已经在她识海里尖叫起来,卖命推销各种护身的灵宝。然剑尖的光方亮,就转头捅向了重闻!
他还是要杀他!拼死也要杀他!
如此不识抬举,彻底把重闻的耐心耗没了。他扯住了薛安的头发,把他重重砸在地上,赤眸怒睁,表情逐渐疯魔:“背叛我的人都没有好下场!正好你血祭全部激发,就沦为我的养料吧!”
只见他五指成爪附在薛安的天灵盖上,运气一吸,薛安溢出了痛吟,深邃的五官逐渐扭曲变形,青筋暴起,身体像得了羊癫疯一般疯狂颤抖。
魔尊的秘法竟是能够吸取他人的功力!外头寒鸦树上的人约莫就是这般被他吸干了的!
然他面具渐而红润之时,却是没发现薛安充血的眼中闪过的亮光。
柳舒言藏在墨发下的手眨眼间多出了一把玄黑的软剑,在重闻身形滞住之时悄无声息地贴着他颈项划过。
“重闻心性多疑,手中握有多本魔功,不敢轻易演练,也不敢赐予他人惟恐被反噬。我的出现,为他解决了这一‘难题’。我有求于他,就需为他做甄别魔功的小白鼠,只有我练成了无事,他才会去上手。”
破庙里,少年用石子给她搭出了一个高塔:“这没事,这也没事”
他不敢在重闻身上做手脚,太拙劣了,一定会被识破。
他是在自己身上下了功夫。
“这些魔功都被精巧地连接起来,完美地容纳,形成了一个平衡点。然后是我——”少年弹出了一块石头,高塔登时倒塌。
他的功力就是打破平衡,让重闻功法反噬的那个点!
“柳舒言,那时候出手杀了他!”
逐光初绽,空中溅起了一道血线,重闻还未来得及收起的癫狂与头颅一同掉落。
她做到了!她手刃了魔尊!出去吹牛都不一定有人信的事!
“啊啊啊啊啊宿主你真棒!我都给你录下来了!吓死我了,我差点以为你要死了!”
“哈哈哈死不了,我就是这么厉害!”
柳舒言跌坐在地上,连忙服下几颗凝元丹先稳住要炸开的丹田,与识海里狂抠666的系统击了个掌。
吐掉了口中的淤血,她兴奋过后,扭头想看看薛安死了没,却见少年的手按在了无头尸的丹田上,抓住了想化婴逃跑的重闻。
对喔,魔尊这个级别的修者,哪有那么容易死掉的呢?还好薛安机灵,把他的元婴抓住了。
不对!柳舒言猛地反应过来——
他是在反吸重闻的修为!
第114章 116 汲星洲真正的灵根!
意识到这一点的柳舒言顿时浑身一寒, 握紧了逐光,准备出手。
“柳舒言,我只有吸收重闻的功力才能抵销血祭的反噬。”察觉到了威胁, 薛安被血丝冲红的眼眸睨向她,“我这是被逼无奈。”
“不对, 你是早有预谋。”柳舒言抬剑指向他。方才还默契对敌的两人, 转瞬间就刀剑相向。“你早就算到了这一步, 你从一开始就盯上了重闻的修为。”
她早该想到的,重闻要练的邪功都会先让薛安试练,所以吸收他人修为的功法, 薛安定然也会。他从练血祭的时候就把一切都计划好了,她、包活他自己,都是他达成目的的棋子。
她不允许前脚刚杀掉一个魔尊,后脚就有一个继承对方实力的人紧随而上!
“柳舒言,与其让其他人当上魔尊,不如由我来。”即便剑尖已经横上了他的脖子,薛安手上的动作没停,不急不慢地开口,“我非好战之人, 由我继任魔尊是最好的选择。”
“薛安,你觉得你我之间有信任可言吗?”柳舒言紧了眉心。
薛安见此说不动, 换了个说法:“这里是魔界。杀了我,你连天残殿都出不去。”
“你以为我能跟你来, 就没做好殒命的觉悟吗?反正你总得死在我前头。”柳舒言的剑刺破了他的灵气壁, 正要趁他无法动弹之时解决后患,却见薛安另一手从袖中一转,丢了两样东西过来。
一颗蜡丸, 一盏铜座油灯。
蜡丸有些眼熟,乃同心蛊。油灯却是妖孽,竟在半空中就嚷嚷出声:“你竟然真的杀了重闻?大人!大人,饶命!”
柳舒言一惊,差点举剑把它批了:“器灵?”
却见是灯芯冒起的一缕幽蓝色的魂烟,比起器灵,更像是被油灯束缚的残魂。
“你见过,不过那时他穿了别人的皮。”薛安淡声道。
穿人皮这种恶心的事,柳舒言立时被唤醒了记忆:“百相魔人?他竟然还活着,还、还被你做成了油灯?”一时竟不知该说谁更凶残,只能是恶有恶报。
“狡兔三窟,何况这种皮都没的人。你们太小看老魔了,若非我帮着收尾,佛子继任大典怎么会顺利。”薛安漫不经心地点头,瞥了眼已逐渐无力挣扎的元婴,重闻连尖叫都做不到了,只在别人眼中出现的恐惧终于降临到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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