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夏乔，站起身，插嘴：“也许，凶手是在抓了文晓讯以后，变卦了。”
    她的话，吸引了两人的目光。
    面对闫明珏和闻似锦疑惑的目光，夏乔解释道：“我刚才逛了贴吧，把‘红衣男孩’这个故事反复琢磨了一下。这个故事有两个版本，大致内容都是相同的。唯一不同的，是小鬼的性别。”
    夏乔说着，徐徐走到公示板面前，她抬手指了指文晓讯：“所谓的养小鬼，不仅要看孩子的年纪，还要看孩子的八字。只有八字阴相的孩子，才适合用来养小鬼。而文晓讯和文晓明，刚好八字阴相。”
    这一点，在夏乔第一次去孤儿院的时候，她就知道了。
    “向伟平说，当时在捡到文晓讯和文晓明时，他们尚在襁褓之中。而孩子的母亲，好心留了孩子的出生日子。刚才我在网上查过了，文晓讯姐弟两人的八字，正好属阴相。”
    换而言之，就是他们两个人适合用来养小鬼。
    “还有，小鬼的性别。”夏乔说着，蹙了蹙眉头。
    她在看那个故事的时候，只觉得漏洞百出，稍微有点理智的人，应该都会怀疑那个故事的真实性。
    可是偏偏凶手却没有。
    足以证明，凶手受教育的水平，应该不高。
    “男小鬼，可发财致富。女小鬼，却只能福泽子孙。”夏乔话落，抬头对上闫明珏的目光：“我想，凶手是为了财富，才会迷信，而且杀人的。所以，凶手的经济一定有问题。”
    “那到底是向伟平，还是文艺山夫妇？”闻似锦蹙眉沉思：“向伟平畏罪潜逃，嫌疑的确挺大的。”
    “可是向伟平他如果想要发财致富养小鬼，为什么要等文晓讯和文晓明被文艺山夫妇领养了才动手呢？”
    夏乔提出疑问，一个问题，就把闻似锦堵得哑口无言。
    夏乔说的很有点道理。
    如果凶手真的是向伟平，为什么向伟平早不动手？身为孤儿院的院长，他有很多的机会不是吗？
    而且，孤儿一般关注的人很少，作案的危险性，可比被领养后要小太多了。
    向伟平他看上去也不像是会犯傻的人，所以他应该不是凶手。
    排除了向伟平，夏乔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文艺山夫妇身上。
    从文晓明的案子来看，文艺山家有被撬门的痕迹，很大可能是外人入侵。
    可是，从夏乔他们现在掌握的线索来看，撬门的痕迹，可能是凶手故意为之，为了误导他们。
    “重点调查文艺山夫妇，先把人扣下。”闫明珏冷声开口，直接提步往门外走去。
    闻似锦跟了出去，夏乔却还呆在办公室里，视线在文晓讯和文晓明两具尸体上来回游移。
    虽然已经可以认定文艺山夫妇就是杀死文晓讯和文晓明的凶手了。但是夏乔觉得他们所掌握的证据，实在是太少了。
    因为牵涉到迷信，所以杀人动机，可能会没有信服力。
    夏乔摸着下巴想了许久，才转身走出办公室，也没有跟闫明珏说一声，她自己去了文艺山家。
    此时，文艺山的家已经被当成案发现场封锁了。
    只有几个警员留守，以防止现场被破坏。
    夏乔进入现场后，穿戴了鞋套和手套。
    文艺山家的确不小，客厅内的摆设十分豪华。
    夏乔在发现尸体的地方踱步，她仔细的检查了吊灯，还有地上的血渍。从血渍分布的形状来看，这些血似乎不是从尸体上滴落下来的，更像是被人刻意泼在地上。
    如果是从高处溅落，那么积血周围应该会有斑斑点点的血点。可是现场并没有，就像是墨汁倒在地上一样，呈不规则的蔓延状。
    夏乔摸出笔记本和手机，拍了照，做了记录。然后才踩在凳子上，检查吊灯。
    她几乎把现场反复检查了三遍，终于叫她找到了藏在厨房碗橱里的暗道。
    之前周思海的案子，夏乔有了不少的经验。
    像文艺山他们这样的大房子，家里很可能会有暗道什么的。
    假如文艺山夫妇是杀死文晓讯姐弟的凶手，那么就一定会留下什么线索才是。
    文晓明自从被领养后，就一直在文艺山家里没有外出过。而且最后，也是死在文艺山家里的。
    那么作案现场一定在这幢房子里的某个地方。
    夏乔找遍了整栋别墅的房间，没有发现线索，所以才会想到暗道之类的。
    毕竟，之前周思海就是将人质放在地下室里，关押着。
    不过，文艺山家的暗道，可比周思海家的暗道隐蔽多了。
    如果不是夏乔够仔细，有经验，可能就真的错过这个暗道了。
    夏乔下暗道之前，先给闫明珏打了个电话。
    而警察厅那边，李宁生已经找到了文艺山夫妇的资金链出问题的相关线索，向伟平也被抓住了。
    文艺山夫妇也进了审讯室，闫明珏正在做笔录。
    没想到就接到了夏乔的电话，说她在文艺山家里找到了地道。
    有了上次的教训，闫明珏强行要求她现在地道口等着他。
    如果再像上次一样，发生那么危险的事情，闫明珏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样。
    他只要一想到夏乔身处危险中，心就无法安宁。
    一路飚车到文艺山家门前，闫明珏一下车，就往别墅里跑。
    可是刚进客厅，他就看见两名警员抬着一具尸体从厨房里出来。
    闫明珏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好的预感从心底升起。
    他拧着眉，走进厨房。
    正好看见夏乔从碗橱里钻出来。
    一看见闫明珏黑沉沉的脸色，夏乔一愣，干笑了两声：“闫检，你来了。”
    接收到闫明珏那冰冷的眼神，夏乔心里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闫明珏难得的没有回她的话，而是转身便往外走，气冲冲的，根本不给夏乔说话的机会。
    夏乔抖了抖衣服上的灰尘，好半晌才回过神来，急忙追出厨房。
    “闫检，你等等我！”
    “闫检，你听我解释！”
    “闫检……哎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