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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不清,但总归是有些爽的。除此之外硬要说的话, 大抵还有那么点膨胀。
    她懒得深究, 然这副似笑非笑的表情落在沈长空眼里却有些耐人寻味。
    一时间也不知该继续说疼还是干脆就不装了,毕竟过犹不及, 他头一回行这事儿,不一定能把握好尺度。
    正思考着怎么回, 拉着他大掌的那双小手开始轻轻解缠绕于其上的纱布, 边解边满含心疼道:“怎么会只是有些疼?这般严重, 应是疼坏了才对!”
    男人愣了愣,定定看着那双忙碌着的细嫩小手,雪白的纱布就那么被一圈一圈解开, 虽略显凌乱, 却软塌塌的让人心口也跟着陷下去一块。
    她抬起头娇气地看了他一眼, 手上的动作却不停, 埋怨道:“你总是这般为我着想, 却不知我听着有多心疼, 若非不能, 我真想替你受这疼!”
    “……”
    沈长空额角跳了跳,心道荒谬。
    若说刚开始他还真有些被她唬住,甚至因着她那心疼自己的样子心中都软成了一片。
    可这会儿却彻底明白了,他尚且还懂得些过犹不及的道理,这个满嘴蜜语甜言只知道哄骗人的女人却是一点不懂。
    况且,她就是演给他看, 也要用些心演好些才是。这么一通不过脑子的话一出,傻子都知道是在哄骗人的。
    也就是吃准了沈长空着她的道儿,连半点心思也不想多花。
    这时候纱布已然尽数解开,露出了已经有些结痂的伤口。
    看着竟是比昨儿夜里还吓人。
    “这……”褚沅瑾欲言又止,抿了抿唇闭上了嘴。
    “怎么?”
    褚沅瑾抬眼看他,那眼睛闪着亮光,竟还有些小心翼翼。
    男人心脏一跌,等着她要说出口的话。
    见他没什么反应,褚沅瑾吞咽了下,问道:“会留疤的吧?”
    这么好看的手,骨节匀净而长,且肤色冷白,本无半分瑕疵。若是留了疤,那多可惜。
    说完褚沅瑾还在那棕褐色的痂上轻轻触了触,有些硬。
    她自小到大被保护得极好,从未受过什么伤,顶多极少数时候破那么一丁点皮都够她娇里娇气地卖好久的惨,可那点儿破皮也并未结过痂。
    故而她着实不太清楚沈长空这手掉了痂后会是什么样子。
    只记得从前于渊受伤结痂,是在胳膊上留了一点疤的,浅浅淡淡的,若不仔细贴近去看发现不了。
    可沈长空手上这态势,显然比当时于渊那伤口骇人得多,她心里实在是没底。
    再去看他,发现男人脸色已然沉了下来,凌厉的凤眸黯然低垂,也不知在心里想些什么。
    见他这般,褚沅瑾心里一软,将他大掌捧在手心,解释道:“我也不是在……”
    “嫌弃你”三个字还未说出口便被男人打断。
    他将手抽了出来,掩在宽大的绣金云纹玄色宽袖中,一脸漠然,沉着声音道:“臣会好好用药。”
    这回褚沅瑾倒是愣住了。
    她倏然想起那时于渊受伤,她特意去宫中御药房给他寻了祛疤灵药,拿回府中那小子却是说什么都不肯涂。
    少年年纪不大,却板着张脸同褚沅瑾理论:“阿渊又不是小姑娘,要什么好看?”
    “公主不懂,疤痕是男人的印记。”
    故作成熟的话听在比他年长了四岁的褚沅瑾耳中只觉着好笑,可少年神态极为认真,褚沅瑾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唇角呼之欲出的笑意憋了回去。
    一脸正色地点了点头,赞同道:“阿渊说得对。”
    这会儿回过神来,褚沅瑾看向他掩着伤处的玄金袖口,不知怎的,心中有些酸涩。
    只是那酸涩来得急,还未待褚沅瑾回过味儿来便一闪而过。
    她柔声问道:“你这儿可有药膏?若没有,我去宫里给你要。”
    前些日子皇后那里得了一罐玉脂膏,祛疤除皱效用极强,一个季度便只有这么一罐。
    进宫时皇后说要给她,褚沅瑾没要,毕竟她这人极爱惜自个儿,不会叫自己受伤。
    故而放在她这里着实没什么用。
    沈长空神色依旧淡淡,道:“府中有。”
    “那你去拿来,我帮你涂上?”
    男人掩在袖中的手紧了紧,“不必,臣自己来。”
    他一向最知道,她喜欢好看的东西。无论是脸还是别的地方,都得毫无瑕疵,方能得她一眼喜欢。
    可沈长空行军打仗这些年,身上不可能无疤。即便不算这些,光是小时候留的伤痕便已是不计其数。
    一时间,他脸色沉得愈发厉害。
    “怎么啦?”褚沅瑾见他脸色不对,问道。
    男人敛了敛眸,只道:“无事。”
    褚沅瑾不信,暗道男人的心思可真难猜,这脸色是一会儿一个样。
    她往坐在床边的男人身边挪了挪,缠着他撒娇道:“本公主饿了……”
    沈长空低低“嗯”了声,“臣叫人进来,替公主更衣。”
    “不要!”她圈住男人精瘦腰身,整个人趴在他怀里,继续撒娇道,“我要你帮我。”
    “臣不会。”沈长空冷着声道。
    态度十足的坚决。
    一刻钟后,身着浅粉中衣的女子慵懒立于床边,张着纤细的藕臂,仰头看向笨手笨脚拿着蓟粉色裙衫不知从哪儿下手的高大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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