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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叶芷芸不困,但身子就是莫名乏累,有时候清晨起来不过一个时辰,便又想躺下。
待叶芷芸昏昏沉沉的睡过去,墨宸渊这才轻悄悄的离开房间。
然而他刚到主院,就被告知璇夫人出府去了。
璇夫人极少一个人单独出府,不管怎么样她都会拉着叶芷芸作伴,这几日得知叶芷芸怀孕后,她更是整日窝在房里缝制宝宝的衣裳,这会儿怎么一个人出府了呢?
墨宸渊拧眉问院里的下人:“可知母亲去了何处?”
那婢女不敢怠慢的点了点头:“夫人去了城里的清和庙。”
她抿唇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墨宸渊:“本来奴婢是想禀报王爷与娘娘的,但夫人说她就是出去走走,不让奴婢叨扰你们,所以……”
墨宸渊挥了挥手,那婢女战战兢兢的退了下去,他沉唤一声:“青木。”
青木上前恭首:“王爷?”
“调两名侍卫,日后贴身保护母亲。”
青木「是」的一声领命。
护国将军下落不明,慕宛白又从宫中消失,身在边疆的二十万赤元军被朝中钦差接管,似乎所有的事都在酝酿着同一场风暴。
就连郭城也有所牵及,众所周知柳璋将军是护国将军的部下,得知护国将军失踪,他心里比谁都着急,越急便越容易犯糊涂,他几次到墨宸渊面前请缨带兵前往南边边界,均被墨宸渊驳回。
此时的他心里怕是憋着一股郁气,正濒临爆发的边缘。
除了此之外,千人卫又送来一则消息,先前放回京城黄旗军换了个军帅,再次启程北上,讨伐墨宸渊。
这次北上,听闻墨宸兮为了能让黄旗军顺利拿下墨宸渊,将黄旗军内所有将领的头颅砍下,悬挂京城城墙之上,以警示黄旗军军中所有士兵,若敢再次无功而返,那便是他们的下场。
十万黄旗军,军中将领没有一千也有八百,除去叶芷芸狙杀的,至少也还有过半,墨宸兮此举让京城一时间血流成河,人心惶惶。
虽说法不责重,墨宸兮当不可能将十万黄旗军全部诛杀,但从中选出来的不管是前锋还是统帅,都心知若拿不下墨宸渊,下一个悬挂在城墙上的,就是他们的项上人头了。
除了这些,南清边界似乎也开始了动作,只是却迟迟没有进攻大越,让人摸不清他们究竟想干什么,又或者说,他们是在等待着什么。
而郭城这边,墨宸渊跟叶芷芸才不管外面发生的事,他们正忙着在靖阳江建桥呢。
当然,护国将军还是要寻的。
造桥一事已经开始动工,叶芷芸原还想去一趟,将江底的情况告知他们一声,只是墨宸渊不许,叶芷芸只好作罢。
好在,古人的智慧也是无穷无尽的,尽管没有叶芷芸,在众多工匠的努力与经验之下,造桥一事已经有了雏形。
暴风雨来临之前总是意外平静,元宵一过,很快便到了二月,春雪尚在,却四处洋溢着暖意。
郭城百姓依旧日出而作,日落而归,丝毫不知黄旗军马上再次兵临城下。
璇夫人自那日去过清和庙后便开始了吃斋念佛,平日闲暇时就喜欢到清和庙上拜上一拜。当然,给叶芷芸的孩子做衣裳这事,她也没落下。
正值二月二龙抬头,这璇夫人待天一亮,便又到庙里去了,就连叶芷芸说今日要到主院看看她都晚了时候。
无奈,她只能吩咐清茵留意璇夫人什么时候回来,回来的时候告知她一声,她好过去看看。
正跟墨宸渊吃着早膳的时候,门外的婢女来报:“娘娘,瑾念公子求见。”
叶芷芸闻言鼓着腮帮子就唤了声:“快请进来。”
瑾念一身儒白锦袍,眉宇清秀却又透着两分沉敛,进来时他微垂着眸,伏地叩首:“草民见过王妃,见过王爷。”
“怎地又跪起来了?”叶芷芸微一拂手:“清茵,快扶他起来。”
清茵点点头正要上前,却被瑾念抬手止了止,垂眸间笑道:“娘娘,草民是来与娘娘拜别的,这一礼,乃是谢娘娘的知遇之恩,也是谢娘娘的救命之恩。”
叶芷芸闻言眨了眨眼睛:“拜别?你要离开吗?去哪?”
“近日草民在郭城的一处学堂寻了个闲职,学堂有供吃住,今日便要搬过去。”
叶芷芸恍然了一下:“那日后便还能见着。”见他那么大礼,叶芷芸还以为他要离开郭城呢。
“这段日子叨扰了娘娘许久,瑾念谨记娘娘大恩,日后娘娘若有需要尽管吩咐,但凡是瑾念能做的,定义不容辞。”瑾念恭首叩道。
叶芷芸摸摸鼻子,问了声:“之前便说要在郭城开一间玉音坊,我若真开了,你可还愿意来当我的掌柜?”
此话一出,瑾念心喜:“自是愿意。”其实这段日子,有不少曾经的友人过来投靠他,这些人无亲无故,因是妓子出身,离开京城便无家可归了。
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他这样好运,能让叶芷芸允许暂住在战王府里。
叶芷芸待他不薄,吃喝住行一应俱全,就连月银也有他一份,连带着新年给的红包手,头也算有些小富裕,否则他真不知该拿什么接济来投靠他的那些朋友。
在京城时,因为他的一句话,大家纷纷抛下东家跟着他,如今大家落难,他怎么可能袖手旁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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