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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向墨宸渊:“这事还需你来处理,说到底她并非战王府中的奴仆,留在战王府全是为了你,人家忍辱负重呆在老南清王身边那么多年,我心里虽不愤,但你莫要寒了人家的心才好。”
顿了顿,又不太舒爽的加了一句:“自然,我这话,可不是要你将她纳为妾。”
“呃……”墨宸渊顿时无语:“芸儿明知我不会,说这话,可是有意要气我?”
“就是故意气你的。”
闻言,墨宸渊笑得无奈:“是。”
清明时节雨纷纷,在这种阴雨绵绵又阴郁的日子里,南清却透着一股别样的兴致。
在南清皇城之内有一条护城河,名叫灵河。
南清在清明节前后有浴祭的习俗,在清明节这日,百姓祭祖过后会跑到城中的灵河沐浴祈祷。
在南清有个家喻户晓的传说,过世的亲人会在清明这日沿着灵河返魂,百姓在灵河沐浴,归来的灵魂在这日见到他们的亲人,得以慰藉,会保佑他们生活顺遂,平安一世。
而身浴灵河河水的人们,也会因此而将身上的罪恶洗去,在归西之日,灵魂会随着亲人的指引升入天堂。
叶芷芸身在南清,本归心似箭,但看这阴雨连绵的天气,肯定是不适合上路的。
听到南清的这一习俗,不免产生了兴致,所以在清明这日,慕言秋带着叶芷芸跟墨宸渊前往灵河观礼,也算是为叶芷芸打发了些时间。
灵河一处的石拱桥上,一旁的宫女掌着数把油纸伞,放眼望去,叶芷芸就见到祭祖回来的百姓在河边祭了贡果,烧了纸钱,便三三两两的相邀下水。
四月的河水森冷,可河中的男男女女却完全不觉。
只见他们手里捧着水盆,瓢勺,舀了河水,为身边陌生的友人从头淋下,他们任由脸上的妆容洗花,任由身上的花衣湿透。
浇浴过后,又见他们十指合十,微瞌着眸眼虔诚祈祷。
浴祭的百姓沿着灵河河岸一路绵延,然而却没有丝毫喧闹之感,他们脸上透着一股赤诚,就是站在桥上的叶芷芸,都能感觉到他们那颗真心为逝去之人祈祷的诚心。
“清明本叫人落寞,然看着南清的百姓,心里却慰然。”叶芷芸唇角勾起一抹会心的笑意,浴祭不是什么大礼大节,却叫人看着舒心。
慕言秋感慨:“亲人逝世最为痛苦,与其说是归来之魂得到慰藉,不如说是浴祭的百姓得到了慰藉。”
说着,又忍不住开了句玩笑:“只是这清明天寒,每次浴祭过后,城中的医馆都会挤满百姓,也是件头疼的事。”
慕言秋这么一说,叶芷芸忍不住「噗」的一声轻笑。
“咦,九王爷这是又微服私访吗?”桥上有百姓路过,一见伞下的身影熟悉,好奇的多瞄了两眼,顿时惊讶的问了声。
慕言秋好笑:“本王今日是有公在身。”
“哟!”那百姓连忙弯腰福礼:“那草民便不打扰九王爷了。”
慕言秋微拂了拂手,那百姓就笑呵呵的离开了。
叶芷芸勾着唇角,似被感染了般:“九王爷亲民,我等望尘莫及。”
“战王妃谬赞。”慕言秋没有因叶芷芸的话而飘飘然,不卑不亢的笑道。
因为南清偏南,就算是这种雨季,叶芷芸也没觉着多冷,风一吹来反而还有种清凉之意,不免叹了声:“南清气候当真叫人心旷神怡。”
“战王妃若喜欢,可在南清多待些时候。”
“本妃离开郭城时走得急,五月孩提还嗷嗷待哺,又怎么会有心情在南清多待?”
她笑了笑:“待日后议和文书签下,本妃定会带着孩子与王爷一起,前来南清做客。”
“好。”慕言秋应声:“战王与战王妃若来,本王定亲身恭候。”
“多谢。”
“本王在城中一处酒楼备了小宴,战王,战王妃,请。”
叶芷芸跟慕言秋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一同往酒楼的方向走去。
逗留在南清的这些日子,叶芷芸见识了南清皇城的热闹,也见识了南清百姓的诗意,那种和乐繁荣的氛围,足以看出南清国强是由内而发的。
这等强国,若真与他们打起来,两败俱伤后南清定会火速恢复元气,可他们就不一样了。
阴雨的天气一直持续到四月中旬,中旬之后,天气逐渐明朗,叶芷芸见状,便计划着回程的日子。
在离开郭城之前,他们与慕言卿签了一份休战协议,而真正的议和文书,待叶芷芸回到郭城之后,会由两国的出使钦差交涉,直到议和文书真正落实。
从南清皇城到郭城,坐马车少说也需要半个多月,慕言卿听说叶芷芸要走,以两国邦交为由,赠了许多礼品给叶芷芸。
其中玉钏首饰,丝绸锦娟自不必多说,还有许多给孩子玩的小玩意儿,虽不是什么名贵之物,但却最合叶芷芸的心意。
礼尚往来,叶芷芸知道,日后派人出使南清的时候,免不了要带上回礼。
临离开南清的前一日,叶芷芸趁着最后这点时间,站在南清宫苑的一处观星台上,望着南清皇城之下的熙攘,一时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观星台设在宫宇高处,墨宸渊清点好离开时要带的东西后,便过来寻叶芷芸。
眼见她迎着微风眺望着皇城之下的百姓,心里便猜出了她心里的想法,沉磁的声音缓缓响起:“给我十年,我也定能造出这盛世繁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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