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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毓瞥他一眼:“就是因为担心,所以才让你出现在这里。”
“主上应该早些想到这些问题。”楚南衣皱眉,气势竟半分不减,“如果臣告诉主上现在情况很严重,主上该怎么办?”
容毓沉默片刻:“有多严重?”
楚南衣不说话。
容毓表情微冷:“你在跟本王闹脾气?”
楚南衣嘴角一抽,没好气地道:“主上这话说的,臣又不是陛下,哪敢跟主上闹脾气?”
“本王看你也没什么不敢的。”容毓声音平静,“直说无妨。”
“主上这情况是年少时太过疲劳、体力透支以及寒邪入体未及时发现治疗落下的病根。”
楚南衣语气有些凝重,“虽不致命,以后也不会舒服了就是。”
容毓听到「不致命」三个字,眉眼就已经舒展了开来:“死不了就行。”
楚南衣嘴角又是一抽:“此事须得让陛下知道。”
容毓神色冷了下来:“你敢多嘴,本王剥了你的皮。”
“主上就算剥了臣的皮,臣也得说。”楚南衣据理力争,“主上的症状虽不致命,以后也要长期服药调理,否则早晚落个残疾,难道主上希望陛下照顾您一辈子?”
第670章 病根
容毓沉默下来。
“而且最好能施针调理。”楚南衣再补充一句,“不管是施针还是服药,都无法避免身上会有药味,就算主上每次服药或者施针都避开陛下,时日一长,身上的药味也无法瞒过。”
所以最好的方式就是坦白相告。
容毓没说话,放松了身体斜倚在窗前矮榻上,单手支额,似是在沉吟。
“主上不用想太多。”楚南衣站起身,口吻是属于大夫的公事公办,“此事没别的选择,要么告知陛下,主上以后每日服药兼施针调理,臣不敢说让主上长命百岁,但安然活到老还是没问题的;
要么就是主上继续瞒着陛下,臣可以偷偷摸摸进宫给主上调理,以后陛下追究起来,请主上不要把臣拖下水。”
顿了顿,“当然,若主上想要继续隐瞒下去,没打算施针服药,臣肯定也不敢违抗主上的意思,但臣只能告诉主上,这天下不如主上的人很多,但想要进宫服侍陛下的男子一定不少——”
“楚南衣。”容毓平静地看他一眼,目光幽冷,“你胆子肥了?”
楚南衣跪下来:“臣胆子不肥,只是大夫的职责不敢忘。”
容毓神色冷峻,不发一语。
“臣知罪。”楚南衣垂眸,显然清楚容毓的逆鳞是什么,“臣不该拿陛下说事。”
容毓眼下根本没功夫理会他的无礼,声音幽冷:“下次再犯,本王拔了你的舌头。”
楚南衣低眉:“是。”
“先退下吧。”容毓闭上眼,“让本王好好想想。”
“是。”楚南衣恭敬应下,随即提醒,“主上别想太久,这两天天气可能不太好,绵绵麻麻的刺疼臣虽没受过,也知道磨起人来很难受。”
容毓眉心微皱:“出去。”
“是。”楚南衣语气温顺恭敬,“臣告退。”
起身离开,房门被打开又合上,很快御书房里只剩下容毓一人,他阖眼靠在榻上,眉心微锁,想着该怎么告诉曦儿这件事。
不过他并没有想太久,因为很快到了用膳时间,容毓牵挂着南曦眼下怀了孕的身体,在御书房待了没多久就起身离开。
外面天色比之前更阴沉了一些,天边乌云压顶,沉闷而压抑,随时要下雨的样子。
待容毓到了大正宫,长公主已经离开,清灵上前,恭敬地行礼之后,主动禀报道:“陛下龙体无恙,母子均安,请摄政王放心。”
容毓嗯了一声,抬手轻挥:“全都退下。”
清灵福身,银月、银霜行礼之后,很快领着宫人们鱼贯而出。
“曦儿。”容毓揽着南曦的腰走向内殿,“饿吗?要不要让她们传膳?”
“你都把她们赶出去了,再叫回来?”
南曦失笑,抬手轻抚他眉心,“怎么了?有事要跟我说?”
容毓定定看着她:“怎么会这么问?”
“我了解你就跟你了解我一样,一点细微的神色变化我都能看得出来。”
南曦声音淡淡,“你在旁人面前高深莫测,难不成在我面前也以为自己深不可测?”
容毓没说话。
“你要是想瞒我,也没什么。”南曦坐在榻上,挑着眼看他,“只要考虑好自己能不能承担起瞒我的后果就成。”
容毓抿唇:“曦儿也威胁我。”
也?
“怎么?还有其他人敢威胁你?”南曦皱眉沉吟,“楚南衣?”
容毓沉默不语。
“他胆子肥了。”南曦平静地开口,“要不要把他跟清灵的婚事拆散掉作为惩罚?”
容毓依旧默默。
“不过我虽没听到他是怎么威胁你的,却也能想象得到。”南曦伸手轻抚他的脸颊,“想来他也是被你气到了,否则作为属下,他绝没有威胁主上的胆子。”
容毓突然间变成了哑巴似的,就这么安静地听着南曦一句句说,完全没有要回话的意思。
南曦斜倚着榻上看他:“心虚了?”
容毓抿唇,缓缓摇头。
“行了。”南曦叹了口气,眉心微蹙,“到底什么症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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