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倭国百姓,苦不堪言。有一首诗形象地反应了当时的情况:矮屋四倾颓,稻铺湿地眠,妻儿伏脚下,父母偎枕边,举家无大小,鸣咽复长叹。灶头无烟火,锅上蛛网悬,忍饥已多日,不复忆三餐,声微细如线,力竭软如棉。灾祸不单行,沸油浇烈焰,里长气汹汹,吆喝在房前,手执笞杖来,催逼田税钱。世道竟如此,此生怎排遣?
倭国《律令》规定,庶民,六岁以上的男子,每人可分得三亩耕地,女子成年,每人可分得两亩耕地,若为朝廷或私人的奴婢,每人可分得一亩耕地。此耕地(口分田)不许拒绝,禁止弃耕。每亩田收获约为五斗,田租、庸(京都之民每年为朝廷劳役数日,外地之民则交纳布匹以代替)、调(每年上缴朝廷的地方特产和手工业品)三种租税折合成米,相当于亩产的三成,再加上兵役、杂役、雇役等等强制性劳役,如若不去,交纳劳役费又去掉两成收获,以及国司的层层剥削去掉二三成,庶民生活负担繁重,常常在春耕前已食尽稻种。
天皇、退位的上皇、其他皇族、中央贵族、地方豪族、寺院、神社,各方势力或多或少都侵占口分田(按人口划拨)、位田(按身份世袭)、职田(按官职分配,任期满后回归国家)、功田(按功绩下赐),将良田上报为荒地,充作私有地,或挂在神社和寺院的名下,开垦、经营庄园,逃避甚至拒绝赋税,这是所有人都默认的敛财途径,是他们保证象征自己身份的奢侈生活得以继续的根本,朝野上下,这种状况根深蒂固。
倭国本就地少,再加上上述越演越烈的土地兼并,留给那些自耕农的仅有一二亩地,而几乎所有的赋税都压在这些可怜的自耕农身上,奄奄一息。
此时卢俊义派去日本卧底的一百多名混血特工中有一些便隐藏在这些自耕农之中。卢俊义看倭国两大势力正在鏖战,便密令这些特工带头揭竿而起,避实击虚,攻打那些贵族因武士倾巢出动而空虚的庄园。卢俊义还秘密运送了一些武器给这些倭国农民武装,让他们尽量将倭国闹得更乱。与此同时,刚被倭国人涉足的虾夷岛(日后的北海道)上的虾夷人见倭国大乱,也乘势而起,反抗倭国人的占领。
白河法皇总觉得有些不对劲,这场战争似乎是被什么人操纵了一般,原本像温水青蛙一样乖乖挨宰待毙的藤原氏像是受了什么刺激,悍然就向京都攻来,幸好他手下僧兵众多,依附于他的武士大族平氏反应够快,不然京都就难保。他并不知道源氏和藤原氏的儿子被人冒用他的名字给暗害了,亦不知道那个神秘的第三方势力早就派出了一百多名特工潜伏在倭国一直在鼓吹游说那些反对白河法皇院政的旧贵族起兵造反。
白河想派人前去跟藤原氏议和,他还妄想有一天侵略高丽乃至宋国,不想这么早白白地将倭人的元气在内战中耗尽,但他发现他派出的使者毫无意外地被剁掉了四肢,挖出了眼睛,耳朵了灌了铜双目失聪,喉咙里灌了硫酸并且割去了舌头,变成了一个彘人,然后绑在马匹上回来了。白河勃然大怒:“藤原老贼辱我太甚,此仇不共戴天!”当毫不知情的藤原忠实因隐隐感觉有人在操纵这场战争,他也想到了议和,便派出使者前去京都拜见白河。那倒霉的使者来到京都后,连一句话废话都没说,就被白河法皇同样炮制成了彘人,捆到马背上赶回了大津。自此,法皇白河和外戚藤原的仇怨已无法消解,而依附于他们的两大武士集团源氏和平氏因多年前的恩恩怨怨本就不愿消逝了仇怨,这些怨仇加剧了倭国的内战。
与此同时,白河和藤原两边的细作都仿佛如有神助,非常容易地,而且不断地得到对方详尽具体的军事情报,并从中看到兵力部署的漏洞。两军在琵琶湖两岸对峙了一个月后,藤原忠实的外甥藤原复自告奋勇潜入白河法皇的军中,打探到白河法皇的兵力部署情况,返回藤原军中,便献上了中华三国后期陆逊火烧刘备之计。当晚,藤原忠实倾尽全军,纵起大火,乘着越来越强的一股北风,将安营扎寨在湖边荒草间的白河军烧得狼狈不堪,藤原忠实领兵掩杀,一役即杀死白河军十万余人。白河军只得退回京都,负隅顽抗。
藤原忠实的人马乘势围攻京都,却并不足以攻破京都。便只是围困,这样又过了一个月,藤原忠实得知领地庄园遭到农民军的攻打,便领兵回师。回师途中却遭到平正盛十五万军队的伏击,原来平正盛预先知道藤原忠实要撤兵,便从京都南门绕路大阪,然后再绕到琵琶湖附近的山谷,给藤原忠实当头一棒。藤原忠实在伏击中死伤了四五万人,收拾残兵,回到领地,却发现农民军已经闻风逃窜。
既然已经撕破了脸,就干到底,藤原忠实留下自己深为信任屡立战功的外甥藤原复留守领地,并派了源雅实的外甥源峰协助藤原复提防农民军,他则带着再度招募扩大的三十万军队前去攻打京都。没有藤原复和源峰二人从中配合白河军中的卧底,再加上平正盛是一代名将,藤原忠实和源雅实的军事才能甚是平庸,一时之间屡战屡败,节节败退,损兵折将,六个月后,他们的三十万大军缩水到了十万人,狼狈退回了源氏的领地关东镰仓。而白河的人马也损失了将近十万人,也暂时龟缩在京都一带休养生息。
而这个时候,已经是宋宣和元年八月,卢俊义已经将高丽全境占领,而征战了一年多的主力禁卫军也已经歇息了三个月,卢俊义面对倭国的战策跟高丽差别很大,少不得要让二战历史颠倒过来饰演。那需要的人马要比高丽战场上多些,便又将留守山东的五万禁卫陆军也调到了济州岛。又将李俊海军第二军和孙立海军第一军两个军中各调来四个师,只留下一个师防守渤海湾和鲸海上的诸多岛屿,同时将卢俊游的海军第三军调来二个师。总共二十万禁卫陆军和十万禁卫海军前来攻打倭国。卢俊义本来想从那些高丽人中挑选出十万人,让高丽人跟倭国人消耗,避免汉人过多的牺牲,后来想到让高丽人参与军事之中,万一有人想复辟如何是好,还是先让他们做农民和矿工几十年吧。
而在这个时候,束手无措却不愿坐以待毙的藤原忠实派藤原复前去向卢俊义求援。卢俊义早就预料到这一天的到来,提前就从山东莱芜的火炮场里拖来了二百尊火炮。既然征调了这么多人马前来攻打倭国致使山东和苏北一带防守空虚,就必须速战速决,赶快解决倭国的问题。如果童贯快速解决了方腊,不去打田虎和王庆,转头打齐国,则大事不谐。
卢俊义兵分两路,一路十二万陆军和六万海军,有他自己亲自率领,前去跟藤原忠实的军队汇合,从倭国本州岛北部向南攻打;另外一路有八万陆军和四万海军,由神机军师朱武率领,前去跟倭国那些农民军在本州岛南部汇合。两路会师京都,准备一举歼灭白河。
倭国执政关白藤原忠实满怀感激地迎来他心目中的大宋皇军,不,大宋天军。藤原忠实看到了宋军的精良武器、严正军纪、强悍军容,每一个宋军战士都是龙精虎猛、彪悍英武,并不是自己那些矬子士兵所能比拟的,恐怕是十个倭兵都抵不过一个宋兵。藤原忠实原本想要不卑不亢地面对强横跋扈的卢俊义,但跟着卢俊义检阅了宋军之后,就变得畏畏缩缩。
卢俊义看也不看藤原忠实,将一份合约扔在藤原忠实面前。藤原忠实拿到手中一看,合约封面赫然写着:二十一条。这个“二十一条”要求的内容共分五部分:第一部分关于四国岛问题,共四条,要求倭国租借四国岛给宋国,租借期限是一百年,租借费用为白银一两,撤走倭国在四国岛的一切驻军;第二部分,关于倭国本州岛,共七条,要求承认宋国在倭国本州岛的一切特殊权利,宋人有居住、购地、经营工商农业、开矿等特权,琵琶湖、富士山均租借给宋国,租期一百年;第三部分共两条,要求把石见银山改为宋倭合办,倭国不得自行处理,附近矿山不准宋国以外之人开采;第四部分一条,要求所有倭国沿海港湾、岛屿概不租借或让给他国,只能租给宋国;第五部分,共六条,要求倭国必须和只能聘用宋人为政治、军事、财政等顾问;宋倭联合开采的矿山必须使用宋人做监工;将倭国本州岛所有道路修筑权都让与宋国;宋国在倭国本州有开矿、建筑海港、船厂及筑路的优先权;第六部分,只一条,最关键,倭国的军队必须有宋国将领统一指挥。
为了想彻底地绊倒白河法皇,为了自己藤原氏能够统治倭国,藤原忠实思索良久,不得不成了倭国的袁世凯和汪精卫,签下了屈辱的二十一条。
倭国那些农民军在他们心怀叵测的首领带领下,都被卢俊义驱驰着做了宋军的前锋。
征战倭国的过程中,卢俊义不禁升起了一种恍然隔世的感觉,好像二战时期又来了,不同的是,角色做了调换。(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a href=<a hre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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