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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你回去休息吧。”
阮笙才转身,他的声音又从背后响起。
“喜欢的东西,不属于自己的话就要主动退让。你是德蒙特家族的子女,你要学会谨慎、谦让,仅仅是一只宠物而已,你这样行事只会丢了你的脸,丢了德蒙特的脸。”
“这种事情,我不允许有下一次。”
阮笙默了片刻,才慢慢回答:
“……我知道了,不会再有下一次。”
*
阮笙有点怀疑德莱特是在报复自己。
她生无可恋地咽下最后一口苦得让她想原地升天的药剂后,就连看着药剂科的辅导书也逐渐好感度下降。
……来个人拯救她。
刚这么想着,踢踢踏踏的声音从走廊里传来。
下一秒,门被推开,卡兰呜呜地扑过来:“海洛茵,你可真是要吓死我了!!怎么突然就生病了?我担心了你好久,还怕是不是少公爵把你藏着掖着不允许你出门找我玩!!”
后面传来了敲门板的“叩叩”声。
德莱特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有需要的就叫侍女,可以去花圃里散步,但是不能出门。”
他说完就转身走了。
留下跟鹌鹑一样瑟瑟发抖的卡兰。
“你哥好可怕,”卡兰走过去反复确认德莱特真的走了之后把门关上,跟阮笙告状,“我之前送来拜帖,你哥拖了我三天才同意。要不是最后一天他主动派人告诉我你才苏醒过来,我都怀疑你被人绑架了。”
“……”阮笙欲言又止。
算了,不给德莱特辩解了。
“你生了什么病呀,这么严重,头上还绑着绷带,”卡兰蹭蹭她的额头,“现在有好一点吗?”
“谢谢你,好多了。”阮笙靠着床头,生无可恋,“如果不用喝那个让人想去世的药剂我就更开心了。”
卡兰嗅了嗅旁边盛过药剂的小碗,思索了半会:“苦兰、橘叶、艾草……海洛茵,你有胃病吗?”
“……这是治胃病的药吗?”
“也不全是,还有很多其他的,都是滋养的。不过胃病这东西喝药作用不大,还是得日常多调理,从今天开始,我会叮嘱你好好吃饭的!”
阮笙垂眸:“……好的。”
“水果也要多吃,绝对不能挑食哦!”
“好的……”
在卡兰的陪伴下,阮笙看完了两本书,整理了简单的大纲和笔记。
“感觉基础知识你都掌握得差不多了,”卡兰搓了搓手,“什么时候上手实验操作一下?我带你去我的器械室!”
“明天就去,成吗?”
“诶?”卡兰瞪大眼睛,“你哥哥允许吗?”
“他明天好像有事,”阮笙不确定道,“他跟执事说他明天要出门一趟,被我听见了。”
“这样要是被他发现了怎么办?他会很生气,然后惩罚你吗?”
“我可是病号,”阮笙说着说着也没了底气,“看情况吧,要是他上午没回来,我们就下午出去,赶在傍晚之前回公爵府。”
“好耶!”卡兰很开心,“就是说,今天我可以在你家住宿了!!”
“……”关注点是不是不太对。
“我还从来没有在贵族家里留宿过,尤其是公爵家!!呜呜,说出去我可以吹一辈子了!”卡兰跳起来抱住阮笙,“宝贝我爱你!今晚我要跟你睡在一起!!”
阮笙:“……”也行。
半夜洗完澡,卡兰就窝在被子里跟阮笙说悄悄话。
“你哥不在真好,我还怕他半夜来查岗呢。”
阮笙闭着眼睛,感觉卡兰乱蓬蓬的黑发戳在自己脸上:“……不会的,平时他半夜也不会来查岗。”
他没那么关心海洛茵。
“那太好了!”卡兰很高兴,“下次我来你家带一些好东西给你看看!!”
“……”
“对了,海洛茵,”卡兰扭了一下身体,翻了个身,趴在床上,“你跟赫尔曼助教,到底是什么关系啊?我感觉他看你的眼神就像是吃了鼠兰草一样,这几天你没来学校,他还过来问了我你出什么事了。”
鼠兰草是一种可以作为药剂添加的草本植物,味道像是抹布上加了过期蜂蜜一样。
阮笙觉得这个比喻非常形象。
“而且伯爵府离公爵府也不远诶,他有什么事不能自己来问吗?居然还来问我……”卡兰有点不解,“你们之间是有什么过节吗?”
“嗯。”
阮笙轻轻地回答:“对,他小的时候,我们是青梅竹马。”
“哇——”
“七岁的时候他不小心用火魔法把我的头发烧掉了,我只好剪了短发,我头发长得慢,快十岁才重新长到大概现在这么长。这件事情,他至今还没有向我道歉,而且,我怀疑他是故意的。”
阮笙的语气不轻不重,就好像是在叙述别人的事情一样。
卡兰把那半句“哇”吞回了肚子里。
她默了半会,才幽幽地说道:
“这哪里是过节,这明明是不共戴天之仇吧。”
“是的。”
“烧女孩子头发这种事情也做得出来!哼,是我看走眼了,从此以后赫尔曼助教就不是我的偶像了!”卡兰大声宣布,“我要把我的偶像换成学校管理层的埃卡特院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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