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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情和女主光环的力量巨大,她已经做了力所能及的一切,但是依旧躲不过剧情的轨迹。
她埋进被子里,咳嗽几声,才慢吞吞继续:“瓦丽塔和卢修斯那边的计划绝对也快了,说不定圣女大选之后就会当众揭露,在此之前,我要不惊动任何人、悄无声息地离开沃米卡。”
克莱因已经知道她不是真千金的事情了,祂发愁地问:“那你打算去哪里?”
“哈蒙为我购置了一些偏远地区的房产,都是用的假名,”阮笙回答,“我的小金库可不是白攒的。”
“能顺利吗?我有点担心……”克莱因忐忑不安。
祂突然想,如果自己的本体在这里就好了。
第一次冒出这种奇怪的想法。
明明只会宅在阁楼里数百年不出门,克莱因却在水镜里看到少女脆弱又易碎的苍白面庞时,心里升起了这样的念头。
本体的话,一定不会有这么多限制了。
她所有的难处,所有的困境,冕下不在她的身边,祂也可以轻而易举地为她解决。
克莱因这么想着,叹了一口气。
阮笙也跟着叹了一口气。
“……海洛茵,”小章鱼有些扭扭捏捏的,黑暗中,他的声音清晰地传到阮笙耳旁,“我、我给你解药吧。”
“……什么?”阮笙已经困得有点迷糊了。
“之前那个人鱼魔药的解药,”克莱因犹犹豫豫地说,“我骗你说没有解药是假的,实际上可以做出来,就是有些复杂而已。喝下解药,你就可以脱离我的身边了……”
祂没说完,就听到身边均匀的呼吸声。
安静绵长。
……算了,这样好像也不错。
*
起风了。
阮笙站在花架下裹紧了披肩。
她今天穿着一件靛青色的长裙,里面套了厚厚的几层纱,棉绒袜子踩在拖鞋里,赭红色的披肩上流苏垂下,她把玫瑰色长发捋到一边,束在肩膀前。
她最终还是答应了德莱特。
这样的局势下,顽强反抗导致他们警惕心提高,是会得不偿失的。
总而言之,假装先同意他们的要求,拖延时间,再走一步看一步吧。
德莱特给她选择的结婚对象是阿尔伯特伯爵家的次子,名叫彼得。
他有一头微卷的咖啡色柔软头发,眼睛是温柔的翠绿色,长相不算特别惊艳出众,却会让人忍不住心生好感。
彼得很腼腆。
下午约会两个小时,他全程直视她的时间连一半都不到,脸红了七八次,因为皮肤白,不像他的哥哥一样常年征战沙场,所以阮笙可以清晰地看到他赤红的耳根。
他偶尔对上了她的眼神,也忍不住躲闪,尽管如此也无法掩饰目光中的迷恋和爱慕。他笨拙地跟她聊天,试图逗她开心。
阮笙强行打起精神,装作很感兴趣地跟他说笑,期间问到了不少信息。
彼得的哥哥在骑士兵团工作,是德莱特的副官,跟随德莱特出征过大大小小不下十次战役,是他的忠实心腹。
阿尔伯特家族也是德蒙特的附庸,他们以德蒙特的意志为自己的意志,内阁会议上永远追随公爵的意愿,是同一条船上,有着相同利益的共同体。
最后是住址。
阿尔伯特的住址,离公爵府,仅有三条街的距离。
乘坐马车,来回四十分钟不到。
与其说是嫁到了阿尔伯特伯爵家,不如说是嫁回了公爵府。这样的生活,与往常大概没有半分区别吧。
德莱特可真是为她着想。
“公女?”彼得轻声细语,像是生怕惊扰了她一样,“您在想些什么事情吗?”
阮笙回神。
她敷衍了几句,问道,“这次的见面,你是自愿的吗?如果是受到了第三方的胁迫,促使你不得不来,请一定要直接向我说明。”
“没没没、没有这回事儿!!”彼得直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涨红了脸,结结巴巴,“怎么会呢?公女您这样的人……明明是我高攀了……”
他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彻底说不下去了,脸颊滚烫地转过头。
“既然这样,我就放心了。”
阮笙礼貌地微笑。
约会结束之后,她让哈蒙送走了这位害羞的约会对象。
彼得紧张得连贵族基本的礼仪和“多谢款待”都忘了说,耳根红得如同天边的火烧云。
晚风送来花香。
阮笙用手捂着口鼻,咳嗽两下,想起来药剂在哈蒙身上。房间里有备份,她准备回去拿。
一转身,视野里被大片的白色占据。
铂金色的头发和雪蓝色的眼睛在她的面前放大,冰冷的笑意攀上他的眉梢。
阮笙吓得心跳一窒,因为站在台阶的边缘,下意识后退一步,脚下一滑,她睁大眼睛,完全来不及作出任何反应。
想象中的疼痛和冰凉并没有如约而来。
一条修长有力的手臂揽住了她的腰,五指轻轻搭在她的侧腰上,他微微用力,阮笙被轻而易举地捞了上来,脸色苍白,显然是吓得不轻。
“胆子真小啊,公女。”
罗兰没有放开她。
他反而把她按进怀里,贴着他轮廓分明的胸膛和规律跳动的心脏。
阮笙浑身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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