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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津渡心里一暖,牵起她的手:“走,带你进去看看。”
柔软的小手包裹住大手,肌肤相触,贴着彼此的余温。
两人同时微怔。
明明只是一个牵手,可比任何时候都要来得郑重,像是不经意间挑起浓墨色彩,掀起了层层波澜。
“周榄!”头顶传来女人的声音。
两人齐齐往上看,女人站在隔壁二楼的阳台上,穿着灰色运动外套,头发绑在后脑勺,额头饱满,五官大气,眉眼明亮,带着几分漂亮的英气。
“哎呀周榄,你居然带女朋友回来啦?”
江畔暮的视线在两人身上流转,最后落在周津渡身上,眯起眼睛笑,看起来格外爽朗和善:“美女你好哦,我叫江畔暮,是他姐姐!”
是姐姐!
没有青梅竹马会自称姐姐。
黎喃莫名地松了一口气,假装介绍两人。
周津渡淡淡地说:“江小姐。”
江畔暮笑眯眯:“黎小姐,我认识你哦。周榄你好福气哦!”
周津渡深知她话里的调侃,尴尬笑了笑。
江畔暮是个大嘴巴,谁也惹不起。
黎喃现在对江畔暮还不熟,也只得笑了笑。
好在江畔暮没有怀疑两人诡异和不对劲,道:“你们先收拾行李,晚上我请你们吃饭,不许拒绝!”
雷厉风行,跟比赛场上一模一样。
……
等江畔暮离开,周津渡对黎喃说:“晚点我们去酒店。”
“不住这里吗?”黎喃上下打量屋内的设施格局。
老房子偶尔有亲戚来打扫,屋里还算干净整洁。
客餐厅,原木的家具柜子。
木格栅样式的屏风后面是茶室和用帘子隔开的棋室。
一方是他的天地,一方是周爷爷的底盘。
黎喃摸了摸茶台,道:“椿木,不错。”
“你还懂这个?”
黎喃:“我爷爷也好这几样玩意儿。”
“你要是喜欢我送你,家里都放不下了。”
周津渡笑道:“好啊。”
黎喃说得随意,一回头就撞进他盛满笑意的眉眼里,呼吸一紧。
她撇开脸:“回去了,我就去偷。”
“哎……又是小公主偷家里的东西送我。周某何德何能。”
黎喃被他调侃得低下了头:“那就不送了。”
“这可不行。”
两人闲聊间已经将一楼逛完了。
二楼是卧室和客房。
黎喃:“哪个是你的卧室?”
两人站在幽深的走廊,周津渡往左边第一间走。
“这个。”周津渡说。
黎喃伸手推开了门。
常年未住人,门发出咯吱声响,一下子将周津渡拉回来学生青葱时代。
那会儿他偷偷出去上网,最先解决的就是这咯吱乱响的门。
塞纸,塞衣服,涂油,
但过几天,它又响了。
令他烦不胜烦。
卧室面积不大不小,拉开厚重的遮阳窗帘,阳光钻了进来。
单人床,书桌书架,上面还摆着满满的书,篮球被塞在角落,再也未曾动过。
尽管有人打扫,可屋子里的冷清告诉两人,已经很久没人进来过。
黎喃冷不防说:“真好。”
周津渡一愣:“好什么?”
“没什么啦。”黎喃只是感慨,至少他还能回来看看这些,弥补某些缺失的记忆。
她走到书架面前,上面放着很多儿童读物。
小学初中读过的课本,作文书,奖状,证书,同学录,外加一本相册。
她指向同学录:“我可以看这个吗?”
周津渡耸了耸肩:“可以。”
她拿下同学录,随便翻了几页,全部都写满了。
看来他学生时代的人际关系很不错,男生女生都有。
一本同学录,完整地记录了关于他所有青春年华的故事。
“我们要当一辈子的篮球。”
“我们是兄弟。”
“周榄,你很好,可是……什么时候你也能看一看我?”
她挑了挑眉,扫向名字和性别,果然是女生。
小小年纪就开始撩妹,呵呵。
黎喃也没注意到自己的表情有多奇怪。
她继续往下看,看到一条留言,在空白的纸上显得格外刺眼——
“什么时候和江畔暮结婚?记得请我们喝喜酒哦,当然,没有分子钱。因为我穷。”
黎喃想起来的时候,周津渡都不解释自己和江畔暮的关系。
她“啪”的一声合上同学录,瞪了他一眼。
周津渡此时正站在阳台上看风景,莫名觉得背后一凉。
他回头,黎喃站在面前,双手插在裤兜里,表情不咸不淡看着他。
可气氛不太对劲。
周津渡不明所以地摸了摸鼻头,思忖:她怎么了?
很快,江畔暮过来找两人。
三人落座在客厅。
周津渡洗茶壶和杯子,用车上拿的茶叶,随便泡了一壶茶。
江畔暮饶有兴趣地看着他泡茶的动作,很是熟练,应该不止来过这一次。
她笑道:“黎小姐泡茶的手艺不错啊。”
周津渡平静地接下话:“爱好。”
江畔暮吃吃笑,目光在两人身上停留,很是八卦地问:“话说你们俩谈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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