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默不肯答应，眼看就要离开，我才硬着头皮请求：“有人在你地盘上搞事，你忍得了？”
    “我不是善人。”
    墨默走了，只留下我们面面相觑。
    旁边的雪晴喃喃：“晓雯不会害我的……”然后掩面哭泣，一种很无助很无奈的感觉油然而生。
    琴芹更是瘫倒。
    病房弥漫着死亡气息，南洋血芙蓉玉散发淡淡光芒，像是恶魔般吞噬着雪晴的生命，一滴滴掠夺走，偏偏我们是没办法化解。
    签订契约后，取走芙蓉玉相当于破坏协议，会遭到严厉制裁，轻则重伤吐血而亡，重则被诅咒得七窍流血，极其痛苦而亡。
    我沉吟道：“虽然墨默不肯帮忙，但是我不可能袖手旁观，我们先去见一见你表妹的闺蜜。”
    琴芹眼泪汪汪，闻言从地上弹起，紧紧抓住我的手不肯放开。
    “谢谢你，谢谢你，只要雪晴没事，哪怕要了我的命都可以。”琴芹心疼地说道。
    身为训导主任的琴芹很快调出档案，叫晓雯的女生身家清白，而且和雪晴青梅竹马，俩人关系要好，比亲姐妹还亲，那她为何要害人？根据最近课程显示，很怪异，晓雯已连续上了6周科研实验——假人解剖模拟。
    “通常这类课程学成，需要多少时间？”我不由问道。
    琴芹皱眉：“需要4个学时，这是选修课程，比较冷门。”
    我们找了个借口，前往假人解剖模拟课堂，入门便见指导员持手术刀，在肚子上划上一刀，血泊泊而流。
    琴芹说，血是假的，怕大家掉以轻心，便营造出一种真实氛围，让他们日后不至于害怕。
    整个过程娴熟和快捷，将假人四肢分离，并标注说明。
    “刚才我已经示范，现在轮到你们来。”指导员张手一挥，让众人自行解剖，严格按照步骤来，每当有人手势错，指导员便进行纠正。
    角落里，一个小姑娘专心致志，仿佛眼前的不是假人，而是真人。
    “她就是晓雯。”琴芹准备过去质问。
    我微笑着：“别，让我去探探底，她若知道你是雪晴表姐，肯定很警惕。”
    琴芹担心：“你会不会有事？”
    我怎么会有事？一个小姑娘，看她瘦弱像只猴子，怕是没走几步便会被吹倒。
    课堂内的同学们早已窸窸窣窣开始，有些胆大的，便会专门挑血管处下手，弄得满地都是血迹，加上乱糟糟的聊天声，简直是我见过最差的班。
    我默默靠近晓雯，见到她抚摸眼前的假人，心里泛起嘀咕：她是不是要完成一件艺术品？
    晓雯用手术刀刮着假人身上的毛，却不小心蹭破皮，殷红血迹透出后，她露出笑容，从而靠近假人的心脏处。
    假人有毛吗？只是皮肤就流血，除非里面注满血。
    “等一下！”我连忙阻止。
    晓雯顶着黑眼圈，脸色有些温怒：“你是谁？不知道我实验不喜欢别人打扰吗？而且大叔，你照照镜子，这个年纪还想追求我，你不觉得太可笑了吗？”
    问得我哑口无言。
    晓雯自顾自的继续解剖，我抓住她的手，觉得异常冰冷，她便呀的一声，反应很大的甩掉我手。
    “你不能继续，眼前是个活人。”我冷冷说道。眼前的假人不止有血，还有微弱的心跳。
    晓雯脸色大变，低沉道：“不可能……”
    我并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抹掉眼前假人的油漆，果然是个真人，身上肌肤又弹性又柔软。
    “非礼，非礼啊。”
    晓雯偷偷撕破连衣裙的吊带，微露出芊细的锁骨，把全班男人都吸引过来，尤其楚楚可怜的眼神，让大家忿忿不平。
    我竟成了众敌，被各种责备，更有两三名体育生上前，将晓雯扶起，又用健壮的手臂拦住我。
    “呵呵，同学，如果你不说清楚，就别离开了。”体育生怒喝。
    我硬着头皮：“晓雯要解刨的假人，是个活人……”
    晓雯可怜巴巴：“我不认识他，刚才过来就对我动手动脚，还想摸我的上身。”
    男人们自动忽略掉假人的事情，好几个握起拳头。
    “我看这男的不像是我们学校的人，肯定是个猥琐大叔。”
    “可不是吗，还叫晓雯，他哪里知道晓雯的名字？”
    “莫不是经常跟踪少女的变态狂魔？”
    ……
    我真是百口莫辩，竟然被数名体育生驾着，抡起拳头狠揍，其中一个更是朝着我下面打去，存心想让我断子绝孙。
    既然我不过好，那大家都别好过，学别人当英雄，不分黑白是吧，我一头撞中彪形的体育生，他肌肉比石头硬，撞得我晕头转向。
    “呵呵，还想还手。”
    体育生准备教训我的时候，手臂刺青微微亮起，死亡镰刀在他眼瞳放大，双眼一黑，他便彻底倒下，毫无征兆，把其他人吓着，疯狂退到一边去。
    “你干了什么？”周围同学大惊。
    我也无奈，刺青死亡镰刀，莫非真收割掉其灵魂？我开了天眼，朦朦一片，根本没见到任何灵魂，倒是晓雯身边的假人，它竟偷偷吸取周边人的生气，分明是一具行尸。
    不知道是谁报告了老师，从门口处跑来个大腹便便男人，他裹着厚厚的绷带，依稀从其猥琐的眼神读出，他就是王精，看来那次车祸他侥幸逃脱，只是脚不太利索。
    “是你，这个倒霉蛋。”王精一头黑线。
    上次若非王精，恐怕我早就走掉，而众人也不会撞车，他间接害了好多条人命，算来倒霉蛋应该是他才对。
    听到众人议论，王精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哦，非礼女同学，不，应该叫强奸未遂，加上伤人，大家把他抓起来，送到警局吧。”王精招呼起来。
    大家又不是傻的，连体育生都遭殃，自然没几个敢动手。
    “等一下。”琴芹从门口处走来维护：“其实金擎是我叫来的，本想让晓雯来看看我的表妹，却没想到弄巧成拙，都是一场误会。”
    晓雯脸色发黑，默默收起其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