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嘿嘿的朝着我笑了一下，鱼嘴里满是黑黄的齿轮牙齿。
    我一阵惊异。
    随后我便彻底失去意识，等醒来的时候我和老王连同车停在水库站牌下，一阵冷风吹来，我们都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刚才撞车下河的经历就像是一场梦一样，但是我们身上湿哒哒的水滴，还有车里的浮萍都在告诉我们，刚才的经历都是真的。
    老王顾不上发泄，灰溜溜的把车开回去，全程一句话都不敢说，直到早晨回到客运站里，才双腿软趴趴的走出来。
    公司里的一些老司机好奇过来询问：“你俩为什么那么晚才回来，这车看起来像是刚洗过一样。”
    老王这个大喇叭，恨不得把昨晚发生的事情都说出来：“卧槽，老陈，我们昨晚闹鬼了，这车自己撞下水库里，我们俩可是在鬼门关走过一趟的人。”
    司机们议论纷纷，有些人觉得老王说话有夸张成分，另一些人倒觉得真有其事，尤其是我们两人都湿漉漉的。
    下班的时候，司机们来问过我，这老王说得是真还是假？
    我当然不能说真话，让他们知道这些事情对他们来说反而是个祸事，我只是说当时下了场大雨，我们忘记关窗户了，所以只能在路边过一宿。
    老王得了个吹大炮的名声。
    由于我们这个水库发生过很多起命案，无论是孩童游泳坠河，还是少女情感自杀，或是水库里有水鬼等等，都充满着恐怖色彩，让司机们噤若寒蝉。
    “还别说，这水库真的邪门，上次我还看到一个鲸面的女人，开车路过的时候，她朝我笑了一下。”
    “瘆的慌，你们有没有觉得刚才经过老王那辆车有点冷？”
    “何止啊，每年死在水库里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几百了，反正以后大家经过那里的时候特别小心就是了，绝对不要停在那里。”
    ……
    舆论很快便在客运站发酵，搞得大家都不敢经过那个地方，最后还是客运站的高层禁止讨论这个话题，才把舆论平息掉。
    本来我就是为了一份工作才当乘务员的，现在闹出灵异事件后，我只好打印一份辞职报告，去财务那边交表格。
    谁知道竟然碰到也要辞职的老王，他态度很坚决，哪怕财务hr怎么劝，老王都不肯，说不给辞职就赖死在这里。
    “老王，你这份工作还是老板亲自指定的，除了你整个客运站都找不出熟悉这条路线的人，您考虑一下吧。”财务hr劝说道。
    老王疯狂摇头：“所以说老板坑爹啊，我看这公司除了我还有一个人熟悉整条路线。”
    财务hr无奈：“谁啊？”
    “就是新来的金擎，他有a2驾驶证，完全可以代替我，今天如果不给辞职，我就到处抹黑你们，像我这种年纪早该退休了，你们这是强制劳动，是要吃官司的。”老王威胁道。
    站在门口准备敲门的我愣住了。
    好你个老王，关键时候坑我一把！
    想到我进去之后的尴尬，所以才退到一边去，看看这个财务hr怎么解决？
    “老王，当年这可是你求来的工作，为了些许流言就把它丢了，不太划算吧？听老板说，你干得好的话，等退休之后退休金要翻倍啊。”财务hr诱惑说道：“不仅这些，还有年终奖、补贴金、餐补，其它公司可没有我们这么好的福利。”
    让我没想到的是一直栗色的老王，居然果断的拒绝了，从财务hr那里拿了一张辞职报告，唰唰的写上自己名字，只要走一天流程便可以正式走人。
    连老王都走了，我更没脸待在944*sss末班车上，所以我紧随着老王出去的身影走进去财务hr房间里。
    一来到，财务hr便端来茶水点心：“金擎，最近上班还可以吧，公司看你表现良好，便决定给你升职加薪……”
    我做了个停止手势：“stop,我是过来辞职的！”
    尽管财务hr有心理准备，却不小心噎着：“咳咳，别急着辞职嘛，老王才刚刚走，正是公司需要人的时候，所以老板很大方就给了月薪八千，还有各种补贴的话，一个月可以拿到一万工资。”
    听到有那么多钱，我不免小小心动了一下。
    财务hr继续诱惑：“其实公司很理解你们的难处，都怕经过水库那个方向，所以等下一次经过那条路的时候，你有权选择不停车。”
    听到这里我心便宽松了一下，反正这份工作是个短期工，等干个一两个月我就走人好了，况且等夜班开车的时候，我绕开这段路就是了。
    所以我便答应了hr，把辞职报告变成升职合同，从现在开始我便是994*sss车的司机了。
    一众司机听说了之后，居然当天帮我办了个小小的聚会，说是迎新会，实际上就是在一家大排档上劈酒。
    酒过三巡之后，我听到有几个人议论起我当司机的事来。
    “大家都很忙，知道我们为什么要帮那小子办个迎新会？”一名醉汉别有用心道。
    其中一名醉汉笑嘻嘻的搂着肩膀：“说是迎新会，实际上不就是个送别会吗？每个当994*sss的司机都莫名死亡，那老王也就跑得快，要不然早晚都得死。”
    我没想到这辆车还有这茬子事情，否则早就拒绝hr的邀请了。
    这些司机之所以要为我办这个迎新会，就是急着和我撇清关系，以免‘我’死了之后，化作怨灵缠着他们。
    听到这里我便以上班为借口走掉了，同时心底警惕，今晚就不按照之前的路线开了，随便在闹市里过一下场便把车开回去。
    可我万万没想到，就是这样别有用心的调转路线，都给我遇到了之前的那个年轻女人，她很自然的上了车。
    “咳咳，我这车暂停营业，你到别处坐吧。”我把停止营业这个牌子放在车头说道。
    年轻的女人却依旧我行我素，在车厢里检查起来，直到我站在她面前，这才不得不停了下来。
    “我过来赶最后一班末班车。”年轻的女人微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