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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五章 攻解县(四)

      翌日。
    天刚刚蒙蒙亮,汉军大营的大门就已打开,一队队威武雄壮的士兵从其中走出,向二十里外的解县行去。
    解县攻城战即将开始,不知又有多少士兵将再也不能回家。
    二十里地,也就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各军赶到了解县东门,于两千五百外列阵,准备攻城。
    高顺等人先是一同观察了一下解县的城防,发觉凉州军已经发现了他们的到来,加强了防守力量,就是不知李儒有没有在。高顺和贾诩讨论了一下,对典韦说道:“典军长,看你的了,也让我们看看李儒是不是真的那么狠心,将城门给堵了。”
    “没问题,我这就去。”典韦应了声,转身就往护军所在位置奔去。
    高顺又对张飞和徐晃说道:“你们也去做好准备吧,今天先试探一下对方的防守准备得如何。”
    “好!”张飞、徐晃应声离去,督促攻城器械的准备,尤其是填壕队,他们可是关系着能否尽快通过护城河,必须得重视。
    典韦来到护军之中几个特殊的马车边上,吼道:“弟兄们,都给我动起来,让敌人瞧瞧我们的厉害。把我们的大家伙拿出来让他们也开开眼,好好吓他们一番。”
    “哈哈哈……”
    众士兵一阵哄笑,大吼道:“是,军长,保管吓得他们屁滚尿流!哈哈哈!”
    吼完,校尉指挥士兵们一起动手,将六个特殊的马车周围的遮挡物给拿掉,漏出了里边的东西。
    六根金属柱子暴露在了眼光下,熠熠生辉,斜躺在一个车轱辘上边,一端斜向上朝着城门方向。斜向上的一边,漏出了一个黑乎乎的洞口,不下于六寸,看上去相当的渗人。
    拿掉了遮挡物,士兵们又围绕着金属柱子动了起来,一番眼花缭绕的动作,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完成了。
    “报告军长,已做好准备,随时可以攻击。”负责的校尉跑到典韦身前大声报告道。
    典韦点头道:“很好,速度很快,说明弟兄们一直没有放松训练,很好。去吧,等候攻击的命令,一旦下达,立即攻击。”
    “是,军长。”校尉小跑着离开了,回到之前的位置上,等候攻击的命令。
    典韦则是向高顺发出已经准备好的信号,高顺得到消息立即下达了攻击的命令。典韦也不含糊,立即向校尉下达了攻击的命令。
    “准备!”
    “点火!”
    “嘭!”
    “嘭!”
    ……
    连续六声巨响,六颗圆球从金属柱子里边飞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了城门。校尉则是指挥手下的士兵继续装弹,然后攻击。
    李儒在高顺等人刚刚到来的时候就已经来到了城墙上,观察着高顺等人的一举一动。俗话说——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通过上次高顺迅速拿下闻喜来看,凉州军对汉军的了解实在欠缺,不然何至于丢城都能丢得那么快,简直是创造了丢城最快纪录。
    而时间又紧迫,没多久高邑、猗氏又相继丢掉,李儒得到的关于汉军的消息可谓是少之又少,只好趁这个时候好好观察一番,以了解汉军的实力。
    护军的动作,李儒一直都看在眼里,赖何距离太远,看不怎么清楚,只能看到其在阳光下金光闪闪,煞是惹人注目。当然了,要不是这个原因,李儒也不会将大多数精力放在他上边了。
    没办法,事出反常即为有妖。
    “那是什么东西?”没有汉军特有的神眼,李儒只能干巴巴的看着,而没有更多的办法。
    忽然,巨响响起,李儒大呼道:“不好,快躲!”说着,他自己快速的缩回了脑袋,躲在了已经加厚的汝墙后边。
    李儒话音刚落,六颗炮弹就砸到了城门处,城墙上的士兵根本就来不及反应,一个个都像被吓傻了一般,张大了嘴巴,怔怔的看着袭来的炮弹。也幸亏炮弹不是冲着城头飞来,不然必然造成不小的伤亡,还有更大的心理压力。
    六颗炮弹,只有两颗砸到了城门上,其余四颗都只是砸到城门附近,但没有一颗砸到城墙上。这是典韦特意吩咐,宁可炮口低一点,打不到城墙也没事,再调整就是了。别一不小心飞过城头了,伤到里边的百姓可就不好了,这每一颗炮弹可都是特制的,打到人身上,可是非死即残。
    高顺等人一直注意着城门处的动静,看到发出的炮弹没有打到城内的,不由点了点头。
    “典军长手下的人做得不错嘛!三分之一命中城门,不过就是这城门似乎挺坚固的,还需要继续攻击啊!”
    身旁的贾诩听到这话,也是感慨道:“是啊!挺不错的,就看接下来护军的表演了。”
    自炮弹飞出,校尉也一直观察着成果,作为特殊校的校尉,也配备了神眼,为的就是观察战况,好调整方位。见有四个炮弹没有命中目标,校尉顿时恼了,觉得在军长面前丢了脸,冲着那四个没有建功的金属柱子周围的士兵大吼道:“兄弟们,你们就是这样给我争脸的吗?接下来要是还不能准确打中目标,回去以后全校所有人的衣服都归你们洗了,洗满一个月再说。”
    打偏了四组士兵顿感脸皮发烫,赶紧根据各自的弹着点进行调整,以保证接下来能准确命中城门。
    典韦看着手下士兵的举动,还是挺满意的。首发能有三分之一的炮弹命中城门,已经很不错了,但他也没有制止校尉,骂一骂也好,说不定以后还能更好,不是吗!
    校尉吼完就看着手下士兵的进行调整,见都调整完,吼道:“准备!”
    “点火!”
    “嘭!”
    ……
    又是六声巨响,六颗炮弹呼啸而出,刚刚抬起头准备观察是什么情况的李儒又再次缩了回去。城上的士兵也有不少胆小的缩回了脑袋,躲到了汝墙后,只有少数胆大的还伸着脖子在观察。
    “嘭!”
    ……
    六个声音不算太大的声音响起,在城门附近的士兵顿觉城墙一阵摇晃,似要坍塌了一般。还站着的士兵都在猝不及防的震动中摔到在地,李儒幸亏是靠着汝墙,蹲在后边的,才没有摔到在地,保住了统帅的形象。不过运气不太好,在震得来临之时,一不小心撞到了汝墙上,将额头给撞破了,痛得他不由自主的发出一声惊呼,但被炮弹砸到城门上的声音掩盖了。
    这次六颗炮弹一一命中了城门,打得城门多了好几个坑。
    “看来李儒应该是用铁皮将城门包了起来,防止我们撞开城门啊!”见此情形,贾诩推测道。
    高顺点头道:“没错,只不过他恐怕没有想到我们会有大炮,并且用它来轰破城门吧!也不知道这会李儒躲在哪个角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城门被攻击。”
    “哈哈哈!是啊,想必这会他的眼珠子都快掉地上了吧!我可是很想看看他此时的模样的。”贾诩难得的开了玩笑。
    高顺嘴角泛起一抹诡异的笑容,没有再回话,继续观察起大炮哄城。
    接下来,大炮连续攻击了八次,共计四十八颗炮弹,除了最开始有四颗打偏以外,后边的七次均全部命中城门。只是八次之后,炮管已经发烫,短时间内是不能继续攻击了。
    不过现在貌似也不需要继续攻击了,城门已经名存实亡了,倘若要不是李儒从里边堵上了城门,想必此时已是城门大开,就算是想关上也没有办法了。
    看着城门的惨状,贾诩高兴道:“真不知道李儒这会有没有吓得屁滚尿流,哈哈哈!”
    高顺道:“这李儒也是有先见之明,若不是他已经堵上了城门,现在发起攻击可正是时候,解县说不定一战而下。”
    “没错!”贾诩感慨道,“李儒虽然狠辣异常,但确实有真材实料,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可惜!”
    “高顺似是不赞同贾诩的意见,摇头说道:没什么好可惜的,自他跟着董卓烧毁了洛阳,在朝中作威作福,残害了不知道多少的百姓以后,主公就没有想过要留下他的性命。他,还有董卓、郭汜、李傕等人已经上了主公的必杀名单,没有活下去的可能,只是时间长短罢了。”
    “哎!他也是跟错了人啊,要不然不至于此。”贾诩有些落寞,毕竟李儒与他曾经相谈甚欢,也算是知己、好友。眼见好友走上不归之路,心底总归还是有些惋惜、痛心的。
    高顺能感受到贾诩的心情,但他自从跟随张羽以来,深受其爱民行为的影响,对于残害百姓之人,那是深恶痛绝,恨不得见一个杀一个,哪还会放过。尤其还是作为主谋之一的李儒,更不可能了。
    高顺看着破败的城门,知道从城门进入已是奢望,只能强攻,当即命令道:“命令投石车攻击,填壕队立即出发,将护城河给我平了。”
    “弓弩手上前,压制城墙上的弓弩手,为填壕队提供掩护。”
    得到命令,早已准备好的两队人马立即动了起来。
    两队人马均由盾兵护卫在前,往前迅速推进。一队是携带了一包又一包泥土的填壕队;一队是弓弩手,负责压制城头的弓箭手,为填壕队提供掩护。
    “嘭”
    ……
    投石车也开始发威了,一块块磨盘大的石头翻滚着飞向了城墙,轰在城墙上,抑或是砸到城墙上的士兵,将其砸成了肉泥。
    还未从大炮的轰击下反应过来,李儒又见到如此惨象,当即大怒。为了弄清楚状况,李儒强压下怒火,还有恐惧,悄然伸头看向城外。见有大队人马向护城河袭来,顿时明白这是要填护城河,为攻城做准备,顿时急忙命令道:“快,快,弓箭手准备攻击,防止敌人填堵护城河!弩车也给我射击,毁掉投石车!”
    只管下命令的李儒,丝毫没有考虑过弩车的射程是否有那么远,能否威胁到投石车。
    弓箭手射出的箭矢纷纷撞到大盾上,几乎没有起到半点作用。两队人马依旧稳步向前推进,只是速度稍减。(弓弩手队之所以未停下,是因为他们乃是仰射,射程大幅度降低,需要更加靠近才能将箭矢射到城墙上。)
    弩车就不行了,虽然因为城池加高了,在一定程度上让弩车的射程增加了,但依然不够,在汉军投石车前数百步就落下了。主要是汉庭武备松弛,弩车也只是寻常弩车罢了,射程不过一千五百步,就算有了城墙的加成也才不过一千八百步不到。
    见到弩车根本就无法对投石车造成威胁,李儒感觉满嘴的苦涩,要是没有将城门堵住的话,还可以派精锐骑兵出去将其捣毁。然而现在什么都晚了,只能硬生生的承受投石车的攻击,却没有半点办法。
    狠狠的瞪了几眼汉军的投石车,李儒满含恨意的重新命令道:“命令弩车改变攻击目标,攻击汉军的填壕队和弓箭手队。一定要给我拦住他们。”
    “是,军师。”
    修改的命令很快就传了下去,弩车放弃了攻击投石车,转而攻击填壕队和弓弩手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