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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月北京雾霾严重,情报人员说外资方在这潘多拉工程上有话语权的几个科学家都进医院查呼吸系统去了,就算有行动计划,也只能延后。”
白婴为外国敌人脆弱的肺点了根蜡,又问:“……那么虎的大科学家出门难道就没个保障措施吗?”
“保障了,然而他们出去开会的时候在西直门堵了小半天,最后会场都没去直奔和谐医院了。”
白婴:“……合着咱们帝都的雾霾不止能防激光武器还能曲线救国是吧?”
安琢:“所以趁他们受阻的这段时间,我们要紧抓实干,大力提高工作效率。”
白婴沉默了一会儿,问道:“你员工们是不是都特别讨厌你?”
“嗯?”
白婴朝他皮笑肉不笑了一下,给小摊子的老板结了账,站起来说道:“我也讨厌你。”
……
西川的山很美,尤其是在雪季,那雪掩苍山的苍凉之美足以让一个疯狂的诗人宁愿皓首穷经老死山峦间,也要写出一首歌颂它的奇美。
尤其是在这一片片连绵的雪色中点上两三点红梅花瓣,看似温柔的山河猛然便尖锐起来,渐渐堆积的层层浸透花汁的雪,就化作了放目所见的战场上最大的裹尸布。
——你面对的是最强大的敌人,他们是这个世界上最顶尖的势力主,有着强大的战力、强大的信仰、强大的意志。你想击败他们,把土壤从他们脚下夺回来,就必须选择一种脱离了凡人的状态,放任你的思想在战场上运转,从一块石头、一片枯叶,乃至一片雪花的角度去考虑,去看。
——激动、仇恨、悲伤、痛快,这些影响你判断的东西,将它们全部隔绝在外,不要为绝对的优势而欢呼,也不要为暂时的失败而绝望。同时,你要在你的指尖扎上一根细小的针,它会时时刻提醒你,让你保持绝对的冷静。
嬴螭重新戴起了手套,拔起了插在一个敌军头颅中的剑,那剑上的血冰扑簌落下。
他的王叔仍然保持了相当的忧虑:“……你就那么相信白九婴找来的名不见经传的新军帅?”
“他的实力,我们都看到了。独力牵制两个势力,只为了给我们留下一线袭击西都的机会……恐怕白师也做不到。”
“可她竟将军帅的位置留给一个毫无威望的——”
“王叔。”嬴螭打断他,慢慢掸去剑上冰雪,淡淡道:“西国成败在此一举,所有挡在路上的阻碍,都是整个妖族剑之所向。”
“我是你王叔,我都是为嬴氏大业好!而你姓嬴——”
“葬谷不远了。”
嬴螭突然没来由地这么一句,引得嬴氏王叔心头骤然一冷。
“我不想送亲人提前下去见父王,您,可明白?”
第九十八章 待从头收拾旧山河
“嬴螭的悲哀就是他想飞出这个笼子,却永远被困在姓氏的樊笼中,他的那些打着辅佐他称帝主意的同族是不会改变他们的想法的,一条路已经走到了黑,前面再陡,他们也会爬着走。”
“他不合适做领导者。”
“所以我会给他一个机会,一个至少满足他最大愿望的机会,让他亲手收复旧山河。这之后,他就不得不和我断绝师生之谊了。”
“你潜意识里早就决定过河拆桥了,承认吧,你根本就是打心眼里厌恶人类社会无神主义,你想要那个位置,不止是成为领导者,更是精神象征。”
“扯淡,都是安琢的错,耿直如我怎么可能怀揣建立个人崇拜主义这种暗搓搓的利己目的。”
“少扯犊子,帮你干完这票,我就回老家结婚,你要是到不了或者红包少一个,我就教我未来的娃儿喊你亲姐姐你信不信?”
“噫……搭上你这老不修,人小夏吃血亏了。”
通话的时间不长,两三句落定一切行动方案,顺带互相嘲讽两句找找状态,心里都知道,这一仗,只能赢不能输。
她需要建立一个不败的神话,这意味着童子亦需要控制出一个不能出现任何意外的结果,而摆在他手里的牌有限,唯一一张底牌就是他拥有半个上帝的视角。
这可不是计较是不是科技碾压的时候了……
童子亦关上通讯器,看完了夏妍解析出来的地形扫描,大脑里分门别类地如同树枝状延伸出一个模拟网络,每一条轨道都在计算着胜率。
主导战争的当然还是谋略,科技只是确保它的意外性降到自己所能控制的最低程度。
“童帅,如果按这个路线走,我们很有可能陷入两头夹击中,而且几乎是深入兽人在西川的腹地,这半年他们扩张的势头很凶猛,我们对他们的动向不熟悉——”
“放心,不管是人是鬼,跟他对喷上一个钟头,你就知道以他为中心上下三代血亲的作战风格了。我们的任务是以尽最大的能力把西川兽人和精灵王的主力牵制得要多远有多远,要让他们误以为我们偷袭割据城不成,仓皇逃向南方和你们家太辅王汇合。”
“但太辅王不会接应我们,而是转向神殒之野,和赶赴那里的两位红衣主教正面交锋,到时候留给北原本部大军的,就是一座只有一个红衣主教坐镇的西都王城。”杭子微深吸一口气,神色严肃道:“您必须明白,红衣主教的圣叶方阵从建立起,从无败绩。”
“世界上最禁不起冲击的,往往是躺在功劳簿上被过往的荣誉遮了眼的所谓强者。我倒是觉得,他们正面对上白婴,恐怕还不如鹏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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