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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迦蓝低头看着福临,他半点都不见疲惫,仍旧精神奕奕,只是皮肤白,一晒太阳就比猴子屁股还要红。她看得实在想笑,抱着他下了马,不顾他的反对尖叫,夹着他回了马车。
到了科尔沁部落,远远就见到连绵起伏的帐篷堆,博礼带着后辈们,站在最外面迎接。
博礼上次她来盛京,与布迦蓝不欢而散之后,两人就没再说过话。
这次她脸上带着虚虚的笑容,兴许是海兰珠的八阿哥没了,当做无事发生一样,一一介绍着后辈们。
苏沫儿跟在后面,不断地送上见面礼。布迦蓝只在盛京见过几个,其他的都不认识,等到博礼介绍完,连头都大了。
弼尔塔嘎尔比上次上次见到时又长高了许多,不过十二岁的年纪,身形看上去几乎与成人差无异,略显稚嫩的脸庞还算英俊,一双狭长的丹凤眼,一笑就眯成了一条缝。
布迦蓝暗自感慨,要是抛除其他,不看着他身后紧跟着侍妾状的年幼姑娘,四格格与他也算般配。
与亲戚们见完面,博礼领着布迦蓝进去帐篷,眼神就没有从福临身上离开过,伸手要去抱他。只是她不像吴克善,没有马也吸引不了他,她一靠近,他就不断挥舞着胖胳膊,吐着口水噗噗噗躲开。
博礼怕他哭,也不生气忙收回了手,笑眯眯赞道:“福临长得可真俊啊,跟你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
布迦蓝十分佩服博礼,拿得起也放得下,宰桑贝勒去世之后,她没有被其他儿子们继承,估计也是因为她足够清醒聪明,亲儿子吴克善愿意护住她。
既然博礼能当做无事发生,布迦蓝在别人的地盘上,也没有多说,吩咐苏茉儿送上礼物,笑着与她寒暄了起来。
博礼打量着布迦蓝,眼眶渐渐通红,说道:“布木布泰,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上次海兰珠生孩子,我说了你几句之后,你就再也不跟我说话了。你是我生的,我又怎么能不关心你,可你也知道,大妃她……,虽然皇上下令不许父死子继,又有几人遵守呢,要是你哥哥没了,我又没有依仗,照样会被继续拿去嫁人。我都一把年纪了,后半辈子只想平平安安活着,不想再像大妃那样,老了还要再嫁给孙子辈。”
布迦蓝不是原身,与博礼也没有什么感情,见到她哭,也只是可怜她,安慰她道:“你放心,只要有我在的一天,你就不会被随意拿去嫁掉。”
博礼眼泪汪汪,哽咽着道:“你生了福临,听你哥哥说,你又在外面做事,本事大得很,不像我没出息。只要你好,我就能放心了。”
布迦蓝笑着应和了几句,苏茉儿要了热水进来,她抱着福临起身去洗漱,博礼见状,留下他们忙碌,自己先起身离开,张罗着送来了点心饭菜。
已过了午饭时辰,布迦蓝也没有什么胃口,只随意吃了些饽饽奶酪,喝了碗香喷喷的奶茶。
草原上的奶茶香甜无比,与盛京喝到的远远不同。怪不得离开时,国君福晋除了担心福临,大妃已经离世,对科尔沁剩下的,也只有心心念念的奶茶。
福临喝了点奶,吃了两口奶饽饽,便困得直接头一歪,靠在布迦蓝怀里睡了过去。她将他放在了炕上,奶嬷嬷忙上前,就算屋子里有人,也规规矩矩守在了他身边,寸步不离。
苏沫儿也随着布迦蓝一起用饭,连着喝了两碗奶茶,满足长叹:“总算觉着回来了,就奶茶没有变,其他的好似都变了样。奴才先前出去的时候多问了一嘴,弼尔塔嘎尔身后的奴才,去年已经跟了他,他身边现在已经收了三个女人。”
布迦蓝淡淡笑了笑没说话,吃了几口之后,也没有歇息,留着苏茉儿看着福临,起身走出了帐篷。
吴克善刚掀帘从帐篷里走出来,见到她愣了下,说道:“怎么不歇一阵,我怕你赶路累了,就没有来打扰你。福临阿哥呢,他可歇着了?”
布迦蓝点点头,“福临歇着了。我不困,哥哥可忙?”
吴克善说道:“我没什么事,要不带你出去走走,你离开了十多年,不知还记不记得这片草原。”
布迦蓝笑着应下,唤亲卫铅来她的马,与吴克善一起骑着马,在科尔沁部落的地盘上转了一圈。
吴克善指着前面不宽的河说道:“过了这条河,再翻过前面的山坡,就是嫩科尔沁部落的地盘。他们不要脸得很,经常越过河来放牧。”
科尔沁几部落素来纷争不断,布迦蓝看着他咬牙切齿的模样,看来与嫩科尔沁的积怨最深。
吴克善骂完,又重新换上了笑脸,说道:“附近几部听说你来到了科尔沁,等下都要赶来,晚上好一起庆贺。”
布迦蓝颔首道谢,说道:“有劳哥哥费心了。”
吴克善调转马头往回走,笑着说道:“妹妹难得回来一趟,我们都高兴得很。额娘成天掰着手指头数,你今天又到了何地,一大早就催着我早点出来迎接你,就盼着能见到你与福临阿哥。”
布迦蓝笑着附和了几句,与吴克善一起骑了回去,说道:“哥哥可有空,我想与你说说话。”
吴克善愣了下,笑着说道:“进来吧,我也有好些话要问你。”
布迦蓝与吴克善一起进了他的帐篷,下人上了茶之后,他斥退屋子里的人,盯着她说道:“先前在路上我也没有多问,说实话,接到你要来的消息,我连觉都睡不好。眼下这个节骨眼上,皇上正在与大明打仗,你平时也忙得很,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回蒙古,莫非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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