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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她和兰渊一起服侍宝芝的时候还不敢太过放肆,后来见汗王似乎并不把兰渊这个女儿放在心上,便在大妃的纵容下对兰渊百般欺侮。
慕容兰渊向来是个逆来顺受的性子,不仅对宝芝百依百顺,就连卓雅这个奴婢欺负她、她也不敢顶嘴,总是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
此时见兰渊朝着她笑,卓雅莫名觉得十分扎眼,拉下脸道:“笑什么笑,还不赶紧去伺候姑娘?我看你是躺了太久、骨头都变懒了,竟还要我来寻你,真是讨厌……”
从对慕容兰渊呼来喝去这件事情上,卓雅莫名能得到一种不可言喻的快意,仿佛只要踩在了兰渊的头上,她便是比汗王的女儿还要高贵的人物了。
对着卓雅这么一条爱叫的狗,兰渊并没有浪费多余的精力和她争执。
毕竟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她们有的是时间慢慢处。
她放下手中的药,起身对白氏她们说:“娘,海日婆婆,我先走了。”
正好她也想看看原女主的真容。
白氏本以为和勒博答应让兰渊过几日搬到王帐去住,便不必再去服侍宝芝了,不想卓雅今日还是来了,看来宝芝那边还不知道汗王的打算。
想到女儿大病初愈、身子还很虚弱,白氏不由开口替兰渊求情:“卓雅姑娘,兰儿的病还没好全呢,今日就别让她过去了,行吗?”
卓雅嗤笑一声,用不屑的语气说:“我都听苏木哈姑姑说了,万俟少将军替你们作了证,大妃误伤了你,这才叫你这几日在屋里养着。可她慕容兰渊又没受伤,怎么能偷懒不去伺候呢?你要是再在这里拦我,我可就要告诉苏木哈姑姑、告诉大妃了!”
第10章 . 宝芝 慕容宝芝的确是美的,而且是那种……
宝芝
兰渊和白氏一听卓雅这话就彻底明白,原来和勒博压根还没有正式和大妃母女提过接兰渊入王庭之事,只是说服了大妃暂且让被她冤枉的白氏留下养伤而已。
白氏听了不由一阵伤神,暗嘲自己的自作多情——她本以为自己主动同和勒博说上几句软话、送他当年很想要的自己亲手做的荷包,以和勒博对她当初的那股热乎劲便会为了她和女儿主动争取到她们应有的待遇。
可事实显然并非如此。和勒博虽已对大妃心生不满、也对她们母女两个心存怜惜,但这还远远不够,她们和大妃之间的博弈才刚刚开始。
兰渊倒不觉得有多意外,昨晚之事本来就是书中没有的剧情,和勒博能够在一时冲动之下给她口头上的承诺就已经很不错了。
就算回头和勒博没有做到答应她的事情,兰渊也可以利用他食言一事让和勒博对她越发感到歉疚……
白氏出神的时候,兰渊已经系好了身上棉衣的扣子,简单收拾了下要随身携带的东西。
又与白氏她们打了声招呼后,兰渊便与卓雅一同出了帐篷、一路朝王庭走去。
这还是兰渊第一次去传说中的王庭,难免有几分好奇。不过兰渊表现得十分收敛,并没有东张西望,只是用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默默地扫来扫去,力求在最短的时间内搜寻到最多的信息。
通过这段短短的路程,兰渊意识到她和白氏所在的毡帐距离王庭不算太远,步行只要十分钟左右的时间就到了,难怪慕容俊弼能经常溜出来探望她们。
孟溪部虽然已经初步发展了农耕和纺织业,不过他们仍然保持着游牧民族的基本特征、没有固定的居所,就连王庭都不是常年扎根在此处的,会根据实际情况隔一段时间做出一次调整。
看得出来,眼下的这个王庭差不多已经有几年没有挪过地方了,四周的栅栏扎得很深。
出入处有上百名佩刀兵士把守,若无令牌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出。
许是因为慕容宝芝有“草原福星”之名,连带着卓雅这个宝芝身边的大丫鬟也十分得脸,在见到卓雅扬起令牌之后,把守王庭的士兵们表现得对她很是尊敬,二话不说便放行了。
卓雅似乎很是喜欢这种感觉,不由骄傲地扬起了圆润的下巴,昂首挺胸地走在前头。
兰渊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布包中的那枚令牌。
因为大妃跋扈,既不让她住在王庭里又要让她伺候宝芝,所以兰渊每日都要进出王庭,自然也要有一枚令牌。
昨天白氏睡着的时候,兰渊把帐内为数不多的东西翻看了一下。
她的私人物品不多,四季衣裳鞋子还有其他杂七杂八的东西加在一起都装不满一个箱子,所以兰渊很快就发现了这枚令牌。
想着今晚出来的时候八成不会有人送她,临走前兰渊便揣上了这枚令牌,等回头出王庭的时候用。
进入王庭之后,兰渊发现王庭就是由许多座大帐组成的。每座大帐门口都会用契丹文字和汉字写上用途,兰渊扫了几眼,发现前头的毡帐大多是各类官员们处理公务用的。
往后走是一个开阔的武场,有几名身份不明的男子正在那里舞刀弄剑。
兰渊来不及多看,便被卓雅催促着匆匆走过了此处。
女眷和奴仆们所居的地方都在王庭偏后的位置,中间路过和勒博所在的王帐时,兰渊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毫不意外地发现王帐果然是她在孟溪见过的体积最大、看起来最为坚固华美的,帐外的守卫也是十分森严,一看就不同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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