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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着不禁嗤笑了一声,言语间对那二人不屑至极。
“姐姐还不知道吗?郑侧妃这么做,无非就是想让汗王觉得她既懂事又善良,能容得下人、有王妃的气度罢了……”宝芝暗暗冷笑了一声,低声说道:“以前她使这招或许还有用,不过姐姐放心,我已经想好了万全之策,不会再叫她在您眼前蹦跶多久了。”
宝芝生辰那天来向她敬酒的人实在太多,就算宝芝的酒量向来不错,她还是有些喝上了头。
等她睡上一大觉醒来之后,很快就意识到自己刚刚在完颜琮面前犯下了大错。
宝芝暗道一声“糟糕”,慌忙叫来卓雅,面色沉重地对她说出自己心中的顾虑。
偏生卓雅反应迟钝,还没觉出来有哪里不对。
宝芝只好掰开了、揉碎了地和卓雅解释,告诉卓雅在完颜琮问起她那件事情时,她不应该矢口否认,倒好像是做贼心虚似的……
先前最先感到慌乱的人明明就是卓雅,可这会儿听了宝芝的话之后,卓雅却是觉得宝芝担心得太多了,反过来安慰她不要多想。
可宝芝向来行事周全,不愿有一丝疏漏之处存在。她怕完颜琮已经对自己产生了疑心,实在是放心不下。
就算做那件事情时她没有留下什么痕迹,宝芝也不想让完颜琮对她的人品产生任何怀疑。
反正如今兰渊的位份已定,宝芝也不想让这件事情继续发酵下去,回头再惹火烧身。
为了让此事尽早尘埃落定,她必须尽快将罪名安到另一个人的身上,彻底消除完颜琮对她的怀疑才行。
向来与明安不睦的郑侧妃,就是她们最好的替罪羊。
明安闻言朝宝芝笑了笑,没说什么,姐妹两个之间自有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
两日之后,郑侧妃身边一名叫做胭红的宫女不顾王妃的命令、私下里与人议论兰渊的是非,正巧被出来散步的明安、宝芝、拓氏等人撞到、抓了个正着。
明安当场大怒,命人将胭红捉拿起来严加拷问。
胭红抵挡不住慎刑司的刑罚,当晚便招认一切都是郑侧妃在背后主使。
拿到胭红的口供之后,慕容明安连夜让人抓了郑侧妃以及韶云轩上上下下所有的宫人。
即使郑侧妃咬死了不认,慕容明安还是如愿得到了另外两份证词。
自认为拿到了充分的证据之后,慕容明安立即去往清瀚殿向完颜琮禀报此事。
她本以为完颜琮向来在意兰渊,听说她找到了在背后造谣兰渊之人应当很感兴趣才是,不想在明安愤愤地说出郑侧妃的“恶行”之后,完颜琮却只是淡淡地反问了一句:“是吗?”
明安见状不由心中一沉,生怕完颜琮不信。
她逼着自己保持镇定,按照她与宝芝先前演练好的那般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细细报给完颜琮听。
“郑侧妃嫉妒兰渊妹妹已久,数次口出恶言诋毁兰渊妹妹,不仅她的婢女胭红这样说,她的另外一名贴身婢女和宦官也能作证。”
完颜琮听完之后思考了一瞬,冷静地发问:“宫中议论兰渊之人并不止郑氏一个,除了那个名叫胭红的婢女指证郑氏是最先散播谣言之人外,可还有什么其他的证据?”
明安略一思量,迟疑道:“除此之外倒是还没有什么确切的证据,不过据郑侧妃的贴身宫女招认,郑氏私下里常与宫外之人有所往来、暗中传递了不少消息。至于他们往来的内容是什么,郑氏从不敢让旁人知晓,只有她一人知道,自是不肯轻易招认。”慕容明安说着轻轻一叹,“妾身心软,看在郑侧妃是二姑娘生母的份儿上,还没有对她用过刑……”
慕容明安这番话倒不算是完全在扯谎,完颜琮的人已经查到郑侧妃的确与宫外之人有所往来,只不过她一直在寻找的都是养颜的秘术和生子的秘方,而不是什么兰渊的把柄。
郑氏的所作所为的确是违反了宫规不假,不过这些都不是什么大事,原本并不会让完颜琮感到忌惮。
但他的人在调查郑氏之时,查出一件与郑氏有关的事情触碰到了完颜琮的底线——近几日有一名潜伏在北越王城里的南楚密谈试图联系郑氏、向她询问北越军队的最新动向。
虽说目前并没有证据表明郑氏回应了那名密探什么,可一来郑氏并没有将南楚密探一事如实上报,二来北越和南楚开战在即,她一个南楚郡主留在北越王宫里头多少是有几分不妥。
完颜琮略一思量,做出决定:“新年在即,我不想宫中见血,用刑倒也不必了。只是郑氏嫉妒成性、屡次在宫中搬弄是非,不适合再于宫中居住。你就挑一个王城周边的庄子把郑氏送走,让她好生思过去吧。”
慕容明安见事情进行得如此顺利,心中一喜,还没来得及应下,忽听殿外传来一个女孩儿的哭喊声。
她凝神辨认了一下,听出是郑侧妃的女儿完颜菱。
慕容明安生怕事情有变,连忙劝道:“汗王,既然您已经决定了要处罚郑侧妃,那就别再在这个时候见二姑娘了吧?妾身怕汗王难做。”
完颜菱素来乖巧,完颜琮还是头一回听到她这般声嘶力竭地叫他“父汗”,终究是没忍心再将完颜菱拒之门外,不顾慕容明安的反对将她传了进来。
完颜菱在郑侧妃的教导下素来以完颜琮的长女自居,自认为自己身上的血脉高出其他姐妹一头,平日里向来十分注重自己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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