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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大祭司进宫,已经成为太后的苏亦倾特地叫人牵着小诺前去相迎。
想起这些年和闻人旖嫣的交情,林瑶怒问苏亦倾:“苏亦倾,闻人皇后失宠多年,早就对你已经没有威胁了,而大皇子还是个半大孩子,为什么不能放她们一条生路!”
“哈哈哈,林瑶你果然还是一副圣母心肠,她二人活着,哀家的皇儿如何坐稳这天子宝座?”苏亦倾得意而张狂。
林瑶举起遗诏,咬牙怒斥:“你就不怕本祭司将真正的遗诏昭告天下,你儿子的皇位一样来得名不正言不顺!”
“哈哈哈,你如今拿出来又如何?人死不能复生,你可别忘了你的把柄也在哀家手上!”苏亦倾立刻把小诺叫过来猝不及防就是几个耳光,乖巧的小诺已经习惯母妃的喜怒无常,哭着求饶。
林瑶心如刀绞,大声呵斥:“住手!”她想上前,被重重侍卫拦下。
苏亦倾揪着小诺的耳朵告诉林瑶:“反正现在尉迟连赫死了,哀家如何对待这个小贱种都无需顾忌什么,哀家就喜欢看胆敢与哀家作对的贱/人没有好下场!哎呦,大祭司这就心疼了?还有你更心疼的事呢,这些日子小公主实在思念她父皇的紧,也想像她大哥那样随先帝而去。”
林瑶怒道:“你敢让小诺陪葬,我豁出命也要让你血债血偿!”
苏亦倾当然也不会真的把林瑶逼急了,她知道那道遗诏的威力,自己好不容易才有今天这尊贵荣耀,还没享受就梦碎可不是她的做派,遂把小诺交给乳母安抚,对林瑶又笑道:“好歹我们姐妹多年,自然没必要鱼死网破,只要你乖乖听话,交出手里的东西,哀家就饶小诺一命,还能保她一辈子荣华富贵。”
林瑶事到如今岂敢再信苏亦倾的鬼话,“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失信,我如何信你,若我真交出这份遗诏,你当下就能要了小诺的命。”
“你想怎样?昭告天下?”
“诚然如你所说大皇子已死,又有何用,不过皇族并非就没了其他血脉,尉迟连赫还有他的兄弟们!今日我承诺不会生事,但若我听到小诺有丝毫差池,你儿子的皇位就别想坐得安稳,告辞!”说罢,林瑶带着复杂的心情离开了这肮脏令人窒息的皇宫。
次日,东耀为新皇举行了隆重的登基大典,尊姜太后为太皇太后,苏亦倾为太后,并对闻人旖嫣和大皇子做了追封,将二人随着尉迟连赫一同入了东耀皇陵。
尉迟连赫的葬礼上,苏亦倾因为担心林瑶借机生事,安排她做的事不多,只走了个过场,仪式结束后林瑶对外就称病深居简出,将圣宫的事交给了耶律珈霓。
新皇尚幼,由太后垂帘听政,另有北宫以当朝摄政,一时间苏亦倾独揽大权呼风唤雨,得意极了。
可是好日子没过多久,民间又多了一道声音,说皇后和大皇子同时暴毙实在蹊跷,先帝口谕也不知真假,应该立先帝的五弟尉迟耀祖为新皇。
接着,苏亦倾的家世也被人挖了出来,说她是北溯贱民,她的儿子不配成为东耀之主,甚至有人说她是妖精,祸乱朝纲,要把她赶出朝堂。
苏亦倾暴怒,大骂还真让林瑶那个贱/人说中了,不过又突然想到,是不是就是林瑶设计的,于是急召林瑶进宫。
不愿再为虎作伥的林瑶这段时间一直深居简出,对苏亦倾能避则避,谁知苏亦倾居然主动找她。
进宫后,苏亦倾屏退所有人,沉声逼问:“最近市井上有谣言中伤哀家的身世,这些贱民还敢造谣说承乾体内流有北溯贱民之血不可继承东耀大统,是不是你在背后搞鬼?”
林瑶冷脸蹙眉:“太后不是一直派人监视圣宫,若真是我做的,太后怕是早就派兵捉拿我归案了!”
“当真不是你?”
“不是。”
“想你也不敢,毕竟你的贱种还在哀家手里。”苏亦倾得意几秒后,面露狠色,“哀家一定要将这些贱民当众拔舌,看以后谁还敢乱嚼皇室的舌根子。”
林瑶心中冷哼,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哀家命你要以大祭司的身份告诉百官,就说哀家是天生凤命,圣宫都表态了,哀家就不信他们敢质疑圣神!”
“想要圣宫帮你正名,可以,不过有个条件,说来也是帮你儿子祈福的事,想来太后也不会不答应。”
“什么条件?”
“新皇继位,不可见血,理应大赦天下。”林瑶是希望借此守护东耀的百姓,不要再生无妄的牢狱之灾。
苏亦倾想了想觉得也有道理,于是说道:“若能平息谣言,哀家自然高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若以后这些贱民还敢再造次,她有百种酷刑收拾他们,姑且就先随了林瑶的意思,大赦天下一次。
林瑶见苏亦倾答应之后就告辞了,她本也不愿在皇宫多待,转身离宫而去。
……
没多久,圣宫中传出消息,说大祭司病愈且得到圣神指示,圣神说当今太后乃是天生凤命,之所以出身贱籍只是为了磨砺心性,当今皇上也是与生俱来的天子,今后东耀必当风调雨顺。
大臣们见林瑶都出面了,只好作罢,毕竟他们还是很相信圣神的指令的,但其中有一个年轻人依旧不相信,那个年轻人是新上任的刑部侍郎沐大人,年纪虽轻但却是出了名的耿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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