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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血从端木玑薇的嘴里涌出来,她顾不上疼痛,用舌头疯狂吮吸起来,但呛鼻的血腥味却让她更加干渴。
“呵呵,要喝水?”西兴军士卒见端木玑薇已经渴到了极限,便拿下水袋,自己灌了一口,然后递了过去。
若是从前,这种沾了别人口水的水袋她绝不会碰,但此时,却别无选择。
大口喝了半水袋的水,端木玑薇恢复了一些力气,她下意识的想要挣脱手上的绳索。
“怎么!又想不老实?”西兴军士卒见状,取出一把短刃拿在手中,冷眼看着她。
端木玑薇立刻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她想起前几日因为挣扎而被此人毒打,对方甚至威胁要用刀刮花她的脸。
在这样的威胁下,端木玑薇只好收起脾气,但即便如此,仍被此人每日虐待,不过幸好还没被坏了清白,这也是不幸之中的大幸。
西兴军士卒见端木玑薇老实下来,伸出粗糙的手拍了拍她的脸颊:“这就对了,女人,就该有女人的样子。”
便在此时,又一人从帐外钻了进来,一见他伸手摸端木玑薇,连忙呵斥道:“大王要的女人你也敢碰,不要命了?”
那西兴军士卒讪讪的笑了笑,“我没碰她,帮她赶个虫子。”
进来的人这才没好气的道:“快把她解下来,大王要召见她,耽搁了,小心你我的脑袋。”
在这名西兴军士卒的带领下,端木玑薇到了兰逵启的大帐,她抬头望去,赫然发现此人正是那夜擒住自己之人。
“原来他就是兰逵启。”这是端木玑薇第二次见到这位西兴国国君、传说中只会使阴谋诡计的无耻小人。
兰逵启见端木玑薇到了,正要开口,地面却猛然震动起来,就像是地震一样。
帐外传来一声声急促的呼喊:“快拦住这畜生,别让它惊了大王!”
紧接着传来一阵阵呼喝和惨叫,那震动越来越强烈。
“哞——”一声低吼,大帐被顶开了一角,一只通体黑色的野牛探进了半边身子。
端木玑薇小时候随父亲外出,见过这种野牛,它们皮肤坚硬如甲,犄角锋利更胜刀锋,而且一身蛮力,往往要数十人合作才能制服。
而这只野牛双目通红,显然是发了狂,比普通野牛更凶悍狂野,它的身上插了几只箭簇,还有一些极深的刀痕,这都是帐外士卒拦截时造成的伤口。
可惜的是,这些伤口不仅未能阻挡住野牛,反而令它更加疯狂。
它的犄角上还挂着半截肠子,不知道是哪个倒霉鬼挡住了它的路,被刺破了肚皮。
野牛冲进帐篷,一眼便看见被绑住的端木玑薇,端木玑薇身上仍穿着被俘当天的练舞彩衣,看起来格外醒目,野牛低吼一声便冲过来,锋利的犄角直刺端木玑薇的身子。
端木玑薇饿了几日,根本无力躲闪,正在闭目等死之际猛然感觉被人推了一把。
她跌倒在地抬头看过去,但见兰逵启不知何时冲到自己身旁推开了自己,野牛见兰逵启冲出来,勃然大怒,立刻转移目标,猛撞向兰逵启。
“不知死活!”兰逵启冷笑一声,不慌不忙,等到野牛冲到身前,他才猛地侧身一让,锋利的犄角擦着他的肚子划过。
他手上早握了一柄短刀,在和野牛擦身而过时,狠狠一刺,短刀自野牛脖颈处刺入,全部没入了野牛的身体。
“哞!”野牛低吼一声,但要害被刺,它无奈的踉跄着,很快便栽倒在地,一动不动,鲜血流成小溪,浸透了兰逵启的战靴。
“大王神威!”守在帐外的士卒这才忙不迭冲进来请罪。
“自己去领一顿鞭子。”兰逵启淡淡吩咐,那士卒不敢有任何意见,叩头谢罪,跪着退出帐外。
随后西兴军立刻进来把野牛的尸体搬走,地上的血迹也盖以沙土,一切又恢复如常。
“据说兰逵启喝狼血长大,难怪如此勇武。”端木玑薇目睹这一切,心里忍不住拿兰逵启和忆萧比起来,“单论勇武,这个狗贼比忆萧可强多了。”
可随即端木玑薇又醒悟过来:“这人是西兴国的国君,大王的死敌,我怎么能夸奖他。”
兰逵启不知道端木玑薇的心思,他当日从端木玑薇营帐的位置和她的穿着便判断出此女身份不一般,绝不是普通的营妓,所以早就吩咐下去,不许手下侮辱她。
今日正好无事,兰逵启才想起有这么一个人,便传令召见。
“姑娘,这几日,在我的军营里休息得还算好吧?”兰逵启笑着道。
“哼!你自己清楚,何必假惺惺的。”端木玑薇想到这几日被虐待,没好气的说。
“嗯?”兰逵启一脸茫然:“莫非我的手下有什么招待不周,让你受了委屈?”
“你把我抓来一点东西也不让我吃,还每天虐打我,这就是你所谓的好好招待?”
“哦?”兰逵启闻言,仔细一看,果然发现端木玑薇身上有被打伤的淤青,人也消瘦了许多。
“她说的是实话?”兰逵启望向看押端木玑薇的西兴军士卒,“我难道没有跟你说过,要好好招待这位姑娘?”
那士卒吓得脸色苍白,连忙跪倒,不断叩首:“小人、小人有罪。”
“砰!”兰逵启一脚踹翻他,厉声道:“你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了?我警告你,今日开始好好对待这位姑娘,否则小心你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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