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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虞闵听见裴书珩这么一句夸,绷起的脸险些破功。不过,他倒是不忘初衷。
    “你大喜的日子,不陪着喝一坛子酒,我心中难安,就是不知道你敢不敢奉陪了。”
    这……
    众人面面相觑。一个御前红人,一个混世霸王,没有一个是他们能得罪的起的。
    宁虞闵嘴里说着庆贺,可那气势汹汹的模样只要有眼睛的一看就是来捣乱的,他们面色讪讪不敢再劝。
    宁虞闵抱起酒坛子,带着宣战的意味:“来啊,你怕了吗?”
    “楚汐难不成还会跟人跑了?醉了就醉了,你可不是个急色之人,难不成你惧内?”
    裴书珩听着这些话淡然自若,立在一处,嘴角笑意加深。如果楚汐见了,就知他不耐烦了,有人要遭殃了。
    “我是想着让府里下人收拾一间厢房,这么大一坛酒,世子想必喝了连道都走不稳。”
    他这一言,换的众人连连颔首认可。
    空气中酒的味道浓郁,边上不胜酒力的小厮闻着脸都红了,陈年佳酿烈的很,宁虞闵为了不让裴书珩好过,竟也舍得。
    宁虞闵本就自傲,见周边人这样的反应,他忍不了,在见裴书珩真要招呼小厮,去收拾厢房。
    小公举气死了,就要证明自己,端起酒坛子,仰头大口大口的喝着,一连喝了不少,头也有些晕乎。
    “不用你操心,来,是个君子就不要墨迹,你一坛,我一坛。不喝趴下谁也别想走!”
    裴书珩装腔作势伸手要去拦:“世子别逞强。”
    宁虞闵一听,那还得了。有人质疑他的酒量!!!
    他挥开裴书珩的手,身上有些热,他扯了扯衣领。
    “你等着,我让你见见什么是酒圣。”
    裴书珩却是淡淡道:“世子,您醉了。”
    他这一言毕,后头许多人纷纷附和:“世子快吃些菜压压。”
    “对对,喝些醒酒茶,不然明日得头疼。”
    !!!
    宁虞闵为了充分展现了什么叫酒仙。他喝得急,谁上前来劝,就大声喝退。
    一坛酒喝完,他还没来得及笑,说几句风凉话,整个人就趴下了。四脚朝天,俊脸通红,红到了脖颈。
    嘴里还含糊不清的喊着:“裴书珩,你喝啊!你怂了吗?”
    裴书珩眼底闪过嘲讽,他吩咐下人,把宁虞闵抬了下去。宁虞闵一走,场面再度恢复热闹。
    阿肆算好时辰,看着天色不晚,连忙上前:“公子,该去夫人那了。”
    众人也不留他:“去吧去吧,可别让新娘子等急了。”
    裴书珩告别同僚,揉着晕乎的头,喝下阿肆备好的醒酒茶,却是先去了书房。
    “公子,你走错方向了!”阿肆见他朝着新房的另外一侧走,瞪大眼睛,只当裴书珩醉了,忘了路。连忙提醒。
    裴书珩脚步不停,却是走不稳。可见今日喝大了。
    面对阿肆的提醒,他说了句阿肆终身难忘的话:“今日的书还未温。”
    阿肆直以为风太大,听岔了。
    可偏偏裴书珩不像是在开玩笑。
    他定在原地,看着裴书珩缓步走远,觉得自己活在梦里,抬起手扇了自己一巴掌!疼!是真的!
    软香暖玉在怀的夜晚,他家公子不抱新娘子,去抱书?这说出去都无人肯信吧。
    他是公子手下的人没错,可如今有了夫人,想着先前种种,自然要去讨好一二的,哪能纵着公子让夫人寒心?
    阿肆瞧了眼新屋的方向,那里点上了所有的灯笼,在夜幕中是一片光。
    他心里下定注意后,提步跟了上去。
    裴书珩回了书房,就换下这一身红的耀眼的喜服,沐浴一番后换上一身褐色家常锦缎袍子。
    他眉目困倦,揉着眉心,想来头疼。来案桌旁坐下,执起这些日子看的《孙子兵法》。
    阿肆去泡了壶浓茶让他醒酒,欲言又止的给他斟上一杯。
    一时寂静,偶有屋外的几声虫鸣和屋内翻书的声响。
    裴书珩夜里都要看一个时辰的书,这些年来习惯使然。就算身体不舒服,他也不曾断过。
    他的时间观念变态的不能再变态。
    男子目光不离书卷,骨节分明的手取过青花黄陶茶具。眉心一直皱着,不曾松懈。
    阿肆悄声退下,去寻了小厮打探新房那边的动静,得了准信后,又悄声进来。
    眼瞅着两更天了,公子看书的姿势就没动过,要不是隔一会翻书,阿肆都以为裴书珩入定了。
    他硬着头皮道:“主子,夫人那边还等着呢。”
    裴书珩一顿,面色淡淡直视阿肆。楚汐会等他?胆小的不成样子,想必巴不得他不去。
    “主子,夫人今日刚嫁过来,难免不适应,听闻晚膳也不曾用,想必在等您过去。”
    裴书珩倦懒得靠在椅子上,露出秀气精致的下颔线。薄唇微抿,似是阿肆聒噪打断了他温书,却是依旧没动。
    阿肆一看,心里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只好加大火候,拿出杀手锏。
    “公子,今日宁世子就是来挑衅的,他本就对夫人心怀不轨,巴不得今日你与夫人不成事,倘若让他知道,你今夜压根未去新房,想必偷着乐呢。”
    “您若不去,夫人心寒不说,那宁虞闵还会误以为他尚且有机会,他家世样貌无可挑剔,若时不时上门,透过这个罅隙,就怕有机可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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