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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肆没将这烦心事告诉裴景瑶,她不可能立侧君,更无需让他徒增烦忧,可她没想到这几个王臣竟逼到如此份上。她们将话提前传之裴景瑶耳中,紧跟着便将那男子送了进来,她们所求是王君主动提起立侧君一事。这样既显他贤良大度,又能顺利制衡,一举两得。
帐中亦不止她与那男子两人,他母亲亦在帐内,只是走的早些。他看得出云肆心中并无自己,于是便主动请求王上赐婚,好借此机会嫁给自己的意中人,云肆对他的态度这才缓和了些。
等她为那男子拟好旨意,出来便看见小桔焦急的身影。
“我既说只娶你一个,便绝不会食言。”
云肆看着早满面通红的裴景瑶,将他抱在怀中轻笑道:“我巴不得你善妒。”
裴景瑶埋在云肆怀中不肯抬头,声音呜咽道:“是景瑶的错,竟误会至此。”
他心情如云端泥地般起落,听完原委后更是眼中湿润,竟抱着云肆小声哭出来,云肆轻拍着男人的肩背,眼中满是怜惜。
她轻声哄道:“是我事先未告诉你,才惹得你平白担忧。”
裴景瑶摇了摇头,从云肆怀中起身,顶着云肆不解的目光走到桌前拿出那方玉印,神情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妻主,把玉印收回吧。”
云肆看向裴景瑶,“为何?”
“景瑶是大梁人,我手中只要拿着它,她们对我的忌惮便不会停,也会终日往妻主房中塞人,我不希望如此,何况妻主给我的权利已够我为书院尽力。”
云肆不知该说什么好,她拿起那小巧的玉印看了半响,随后又被放在裴景瑶怀中。
“你是我的王君,这玉印既给了你,断然没有再收回的道理。”
今日的误会被解开,云肆本想为裴景瑶重新叫一桌饭食,但男人却摇头拒绝,只说自己不饿。
裴景瑶是真的没有胃口,但拗不过云肆的意思,硬是被逼着喝下一碗淡粥才算作罢,那隐隐作痛的小腹竟也不知什么时候不疼了。
翌日一早,裴景瑶强撑着困意轻轻爬起来,他将云肆昨夜褪下的衣衫藏起,又拿了一套自己喜欢的放在床侧,这才心满意足的钻回女人怀里。
云肆昨日的衣衫上有别人的气味,裴景瑶闻着便有些反胃,那衣服被洗了好几次,最后被他藏在衣柜最里侧,最好妻主永不再穿才好。
男人这些小动作云肆都知晓,可她乐得让裴景瑶为自己忙碌,昨日他主动张口说他善妒时,云肆心中别提有多欣喜。她只以为裴景瑶不同寻常的性格变化是因为侧君一事激惹了他,却未想到另一种可能。
待忙过这几日后,裴景瑶将来看自己的映儿留下,他有些话想问映儿许久了,一直拖着也不是个事。
第50章 . 有孕 屋内没有阳光,裴晓……
屋内没有阳光, 裴晓映便将眼上布条撤下,他已能朦胧视物,只是看不太清晰, 那双漆黑的眼睛也重新染了光亮,看起来明艳异常。
“哥哥,映儿的眼睛已比从前好上许多。”
裴晓映看着哥哥的面容, 十分乖巧的将头偏向一侧,他虽看的模糊, 但也能大概看清一个人的长相。
哥哥似乎同从前变化很大, 但他神色是欣喜的。
“哥哥知晓, 我们映儿的眼睛会彻底好起来。”
裴晓映腼腆一笑, 坐在裴景瑶身旁同他言语, 大多都是他讲崖安又教了自己几种配方一类的琐事,又谈到崖家的一对姐弟总爱来寻他玩, 最后又总被崖安赶跑。
裴景瑶听了半响,最后揉了揉映儿的头, 他轻声开口,藏着试探之意。
“你多交些朋友, 哥哥也为你开心。”裴景瑶停顿半响, “崖安前几日同我说,崖清的婚事大概定了, 是一位文臣之女,与他身份地位皆般配。”
裴晓映低头思索片刻, 犹豫开口道:“可崖清跟我说他不想嫁,他不喜欢那人。”
空气静谧半响,裴景瑶声音轻轻响起。
“你与哥哥实话实话,你对水鱼可有意。”
在裴晓映沉默的几个呼吸间, 裴景瑶已然明了自己弟弟所想,他指尖一动,下一瞬便轻揉过映儿的发丝叹了口气。
裴晓映抬起脑袋将头靠在哥哥肩膀上,他虽不知哥哥为何难过,但他下意识不想让裴景瑶为自己担忧。
“哥哥,映儿无意。”
裴景瑶看着男孩的发丝轻轻开口,“映儿,你见过的女子太少,这北疆有许多优秀的世女,你可以试着同她们接触。”
“可哥哥所见的女子亦不比我多。”
这话令裴景瑶一怔,他看着映儿的小脸不知该说什么,下一瞬裴晓映便低头小声道:“映儿错了,哥哥莫生气。”
裴景瑶苦笑一声,语气有些哭笑不得,“非你错了,是我们映儿长大了,亦有自己的心思了,哥哥左右不得你。”
裴晓映不肯承认自己的心思,任凭裴景瑶怎么问都只说无意,裴景瑶也不想再逼他,只留了映儿陪自己用午膳。
北疆刚刚初春,冰河也逐渐削薄,这午膳便是第一条破冰捞上的河鱼,乳白的鱼汤闻起来极鲜,却令裴景瑶有些恶心。
裴晓映小口喝着鱼汤,却见哥哥举着筷子一动不动,映儿放下手中汤勺,神情不解与好奇。
“这鱼汤极鲜,哥哥怎不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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