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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玛嬷此言差异。既然清雅称您一声玛嬷,您要打要骂,为人子孙的本不该多言。可您辱及先母,为人子女,若不出声,就是大不孝了。清雅斗胆问一句,这就是您博尔济吉特家族的修养么?”
    “你……”老太太大怒,正欲脱口大骂,却发现整个大厅里鸦雀无声,所有的人都扑通的一下跪在了地上。她扭过头去,一见来人,大惊失色,赶忙也跪倒在地。她怎么忘记了呢,这里头躺着的可是那人的舅舅。
    看着趴在地上的老太太,清雅轻出了一口气,对待这种暴怒的老太太,她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掌握不了分寸,拔剑就上了。好在,那个人总算看够了戏,现身了。
    早前与介福哭灵的时候,她就知道,那个人必然是会来的。这场哭戏原本就是演给那人看的,只是没有想到出了博尔济吉特氏这个意外,虽然有些险,但效果似乎更好了些。现在她可是正在被欺凌的“孝女”呢。那人讲究仁孝,势必不会置之不理。
    清雅不敢抬头,只瞧着那人镶着黄边儿的袍子一抖一抖的,正朝灵前走来。
    他没有说话,径直的上前烧了香,拜了三拜。整个过程里,大厅里跪着的人那是一动也不敢动,清雅感觉自己的背上的汗水打湿了衣襟,刚才被木鱼砸到的地方开始疼得厉害。
    “这么多年不见,看来舅母活得是越发的精神了。”那人说着也不瞧向趴在地上有些发抖老太太,走过来捏了捏介福的小脸蛋儿,说道:“倒是两个好孩子,若是我大清子民都似他二人一般至纯至孝,朕也不用这般烦心了。”
    清雅悄悄地瞅了瞅那双手,瘦瘦地,骨节分明,原来皇帝的手与其他人也没有什么不同啊。不错,来人正是当今大清朝的九五之尊,康熙爷。
    “朕刚进来,听闻什么克母之事?鄂伦岱,这是为何?”
    鄂伦岱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心里对老太太越发的不满起来。这老太太怕是在庙里待久了罢,都忘了家丑不可外扬了。这下好了,佟家的这场闹剧赶明儿就要传遍整个京城了。
    “回皇上,青云观的长春道人当年为臣的一双儿女断命,说是生而克母,命中带煞…”
    话音刚落,就听到一声怒吼:“混账,照那牛鼻子的说法,孤也是生而克母吗?”
    鄂伦岱闻言一惊,糟了,居然太子爷也来了。太子一直对生母难产而亡耿耿于怀,谁提跟谁急,这下子又踩着雷了。
    思及此,鄂伦岱把心一横,死道友不死贫道:“臣也是不信的,但是长春道人的确是如此批命的。”
    “众卿起磕吧。太子,慎言。”康熙不赞同的撇了一旁的太子一眼,还需要历练啊,一点小事就炸毛,如何当得了一国之君。
    “善哉善哉,依贫僧看,克母是假,这带煞倒是真。”众人闻言望去,居然是金光寺的圆空大师,这圆空大师是得道高僧,每年想要找其解命的人能够从紫禁城排到小汤山去,并且有传言大师即将坐化,没有想到,他居然会出现在佟国纲的灵堂上。
    清雅也抬头看了看眼前的和尚,眉毛胡子都已经全白了,皮肤却如同婴儿一般粉嫩,明明是一种很违和的样子,却让人见之便心生出一种,啊,高人就是这样子的想法。他的目光清澈却又深邃,像是能够看穿人的前世今生。
    “这妇人产子,自有天命,何来刑克一说?两位小友,煞气深重,哥儿自是无妨,若上战场,那定是一员猛将;倒是这姐儿可惜了,若是皇上不介意,那咱们大清保不齐要出个花木兰呢!”
    康熙爷闻言,笑了出声:“你这和尚,还打趣起朕来了。咱满洲的女儿,个个都是花木兰!”
    “皇上所言甚是,是贫僧一叶障目了。这里有串菩提子,赠与小友,算是结个善缘吧。”圆空大师说着,从手上撸了珠串儿下来,放到清雅的手上。悄声说道:“总算是完成你玛法所托了。”
    清雅一听,眼泪就掉了下来。她费心费力,想要演一出戏,好让皇上开金口表扬他们姐弟是纯孝之人,以后任何人想要他们姐弟消失,就得掂量掂量,毕竟是在御前挂过号的了。没想到,玛法连横在他们面前最大的那座山,都想法子给搬走了。
    有了圆空大师的话,看以后还有谁能用“刑克”“灾星”之类的的罪名来攻击他们!
    不是说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疼爱么,到最后,玛法还是对他们姐弟放不下手。思及此,清雅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康熙爷见状,摇了摇头,佟国纲那老头子还老在朕面前夸自己的孙女是多么的聪慧果敢,现在看来不过也是个小孩子罢了。“太子,你也去上柱香,咱们回宫去罢。”
    皇上走后,众位前来吊唁的宾客匆匆地上了香,行了礼,便离去了。
    博尔济吉特氏冷笑了一声:“鄂伦岱,这下你可明白了。”说罢便拍了拍身上的灰,兀自的出门休息去了。连柱香也没上。
    鄂伦岱望了望母亲,又望了望还在灵前守着的姐弟俩,深深地叹了口气。“补熙,带清雅去上点药吧,那背怕是伤得厉害了。”
    补熙走上前去,发现那灵前坐着的小姑娘,竟然哭着哭着便睡着了。两只眼睛肿得像核桃似的,红彤彤的小鼻子一吸一吸的,像是还在抽泣。他觉得有些心酸,又有些好笑。睡着的样子完全不像是刚才那个牙尖嘴利的丫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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