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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四已去寻。”时也一入府便命他们前去寻了,“应该快回来了。”
叩叩叩。
“进。”
时四回来了,却也只有他一人。时四上前,有些恼道,“公子,那大夫一时半会请不到。”
“为什么?”时也合上了药盖,“你请不动?”
“这大夫是盛都扁济堂里的,他有个劳什子的奇怪规矩,每年总要寻些时候外出医济他乡之民。”时四说道,“为雀夫人诊疗之后竟就出了都。拿着刀架在他两个学徒身上,都说不知这大夫此次往何处去了。”
时也喃喃道,“还碰上了悬壶济世去了。”
将手中的伤药递给了时四,“把这个药,拿给别的大夫试试是什么药。”
回盛都的消息没打算瞒,是以翌日时也便着好了朝服前去上朝。
心里暗自掐算着时日,齐淮应该一两日前便抵达了屯州。奚柏没来上朝,时绥也被事情拖着尚在南郡。
该压的事情压着没宣扬,不该压的事情也没人敢提及。偌大的朝堂,连着好些日子都已经是无事早早退朝了。
时也规矩地拐着瘸腿去连上了两日早朝。
大殿之上,小陛下那童真笑脸全程竟只对着她一人,乏了,乏了。
面无表情捱到又是散朝时,时也敷衍和各位打着招呼,便出宫而去。
光照琉璃瓦,朱红宫墙深。时也踱着步,便看到了侯在宫门外的时五,身旁还站着一人。
“时大人。”谨言上前见礼,“时大人,王爷前几日传了信过来。说时大人丧子想必难受,让姜大夫帮着上时府为时大人看下脚伤,也顺带可为雀夫人诊疗。”
时也心下一忖,没料到齐淮竟想得这般周到。
她的脚伤倒是无碍。只姜留是盛都的国医圣手,他若能帮雀秧诊脉,既不会伤了雀秧的心,也可以帮她探个究竟。不过,“前几日的信?”
谨言面上微尬,“已是三日前的信。只是姜大夫和王爷置气,一直未应承。”好说歹说今日终于说动了姜大夫。
时也点点头,不置可否。她这几日也没有齐淮的消息,不知怎的,隐约总有些不太放心,“这两日你可有你家王爷的消息?”
“王爷最后一次来函便是嘱咐时大人之事,这两日暂未有何消息传来。”信中还说道若有需要,要他听从时也调派,是以谨言眼下对时也的态度较之前更为恭敬了些。
没有消息,总归也不算坏事。时也正欲和谨言交代下姜大夫诊疗之事,却见远处有快马扬鞭。
宫门口前少有策马疾行,来人应是很着急。两匹马扬起了一大片尘,不敢有歇。
稍稍望清来人,时也心下一冽,其中一人竟是时四。
另外那人,比时府的人动作要快些,已经到了谨言跟前。忘了避讳时也,下马便急道,“谨大人,屯州州门坍塌了。”
时四也到了跟前下马,低声对着时也重复了同样的话,“公子,方才收报,昨日屯州州门整一片坍塌了。据我们的人查报,淮王爷刚好便在州门处。”
“找到尸首了吗?”时也开口。
“我们的人去了吗?”谨言同时开口。
话音俱是一落,时也正色,余光便见谨言极为不友善地刮了她一眼。
第27章 你走 如果我想要你呢
时五摇头, 低声便道,“计夫人收到了信, 便命我马上前来通知公子,当前并未有其它消息。”
到底是跟在齐淮身边多年,谨言虽然面色也不好看,但镇定得多。当下对着淮王府那人耳语吩咐了几句,便准备对着时也告辞。
“兹事体大,这消息要压下,连陛下也别透露分毫。”时也对着谨言正经道, “进了盛都的信都尽量拦下,也别让盛都里的信出了盛都。”
不说屯州是何情形, 盛都里头拨弄的这些人要先压着。“姜大夫的事可以先缓一缓。时府的人也有在屯州的,届时有消息便知会你们淮王府。”
谨言知时也审时度势,既然王爷是相信她的, “时大人放心,谨言立马便去办。”
进了盛都的信是得拦下,但也有已经在他们拦截之前便已经入了盛都的信。
满屋子的药味,将随侍的人都遣了出去, 雀秧便正身坐起。摩挲着手上的信条,“齐淮倒是好一个杳无音讯。”
杳无音讯对他而言,便算不上好结果。世事总有变故,但接下去还得按照定好的规划走。
接下去他也不想管了, 可算是能在时府心安理得地赖着。
雀秧掀开了被子, 下榻走动,这些天在床上躺久了身体不得劲。想起那日时也摸他的脸,雀秧还是忍不住扬起唇角。
他事先就服了药,就是要让自个面色差得紧。时也再怎么摸, 这脸上也不会掉层灰。
雀秧轻轻抚上了时也抚过的右脸,只不过稍微修饰了一番罢了。
叩叩叩。
“谁?”雀秧皱眉。
“是我。”流水潺潺之声自门外传来。其实若是不认识时也,单听这声音,也可算是雌雄莫辨。
雀秧抓起了披风往身上一裹,坐至桌边,“大人请进。”
屋门一推,日光洒眼,落在迎着她走来的时也,一身晴朗。
他从没见过时也这般容颜之利的人。骄阳照着那好看的侧脸,骨秀灼目,偏生又是君子端方,骨子里藏着良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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