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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颜这才想起,“对,妹妹,本来想寻你一起出府去走走。”转眸愁容地看了下时也,“不过想想,待在府中也挺好。”
夏儿手上还端着东西,计颜望着直接问道,“妹妹,那是什么?”
“那是我让炖的百合流心羹。”就是知道时也估摸生气了,端过来想让她消消火。雀秧对夏儿招了手,让她放在了院里的石桌上,“日头这般大,我给姐姐盛上一碗。”
妹妹可真贴心,计颜心下感动,“妹妹你身子可好些了?”
雀秧笑着点点头,自打知道时也是女子,连带着计颜都看着顺眼不少。
日头是有些大的,时也洗沐完至现在又冒出了一层薄汗。
眼见着箭筒里的羽箭都发完了,时也又转头叫时四递箭。
计颜一个急冲上前,一手挽着她胳膊,一手便将她手中的弓也取了下来,“大人再演练下去,到时一身臭烘烘,晚上可还要与妾身同睡一榻呢。”
要不是时也的里屋屋顶不复存在,谁想和计颜同睡一榻了。
计颜睡姿之差,两张床榻并在一块都不够她翻腾的,时也转眸悠悠望了眼计颜。
自然而言,计颜嘎嘎无视这般眼神。
“大人。”雀秧也走了过来,今日的他让自己脸色望上去好些了。
计颜突然想起,妹妹这般可怜刚失了孩子,她竟还在妹妹面前作这般秀。当下脑子一抽,将时也往雀秧身边推了推,“大人,妾身睡姿这般差,要不大人今晚去和妹妹一起睡便是了。”
时也:......
雀秧:?!
时也觉得要敲开计颜的脑子看一下,为什么她总是能忘了她家大人,并不是真正的男子。
眼见雀秧神色万分复杂,时也侧开了身子,忙将话题岔开,“那桌上放着的又是什么?”
“百合流心羹,雀秧为大人盛上一碗罢。”雀秧配合着说道。
几人走至桌前。闻着那般清香宜人,时也兀自压下心头几分恼怒。偏生计颜又多嘴提起,“大人屋顶上为何一整片瓦都被掀了开去。最近时府可是一直都在修葺,旁人不知的,还以为咱大人又升了官了呢。”
时四见着时也眼色,便开腔了,“计夫人和雀夫人在侧旁院落怕是不知,今日大人散朝回府后,大人院里便来了贼人。”
“贼人?”计颜登时紧张兮兮,伸手摸着时也周身上下,“那大人可伤到哪里了?”
时也瓮声,“没有。”
不信,计颜却是狐疑,“那大人这一脸的不高兴又是?”
时也心累闭眸,“谁府上来了贼还能高兴得起来。”
府上来了贼,时也接过雀秧盛好的百合流心羹,曳动的百合旁还有蜜枣,不止清香而且甜口。转眸望着雀秧,“可难为你身子不适,没在院里呆着,还想着来送甜汤糕卷。”
还是身子压根并无不适,时也用勺子轻搅了下汤羹,目却不转瞬地看着雀秧。
敏锐察觉到微妙的试探,雀秧笑着准备开口。
却是计颜嘴里霍霍着百合还急着说道,“妹妹方才精神不济,可在屋里休憩了好一会儿,妾身去了她院里的。”
雀秧便沉默了下去,端起自个手边的羹汤也啜了一口。他先前怎么会觉得计颜是后宅女子,就这般聪慧程度,宅斗她简直完全无法胜任。
疏于后宅管理的时也,显然信了这枕边人的鬼话。稍一顿,也喝起了汤羹。
“公子。”时五回来了。
时四看着时五这副准备负荆请罪的表情,便知这货肯定没办成差事。
时五痛声,“公子,那人暂未抓到。”
“知道了。”时也现在可谓心平气和多了。那人身手不差,在时府里都没抓着,难不成上了人潮鼎沸的大街还能找着。
“属下方才还看到谨言去勒令巡城军要尽心竭力为公子寻那贼匪。”时五想着应该禀告一下方才所见,但是望着两位名义上的夫人都在,一时又踌躇不定。
这般为难,时也看了出来,放下碗便想站起来。
计颜一个撒娇拉着她坐下,满嘴巴的百合香便喷到了时也脸上,“大人,妾身也想听。”
“还有妹妹,妹妹也想听。”计颜嘴巴撅向了雀秧。
计颜现在可谓是莫名变态的护妹心切,时也头疼,对着时五便道,“你便说罢。”
“公子,属下看着谨言往南风馆去了。”时五说得面色微妙。
噗。
时五话音一落的瞬息,石凳未坐热的时也,端着碗,面无表情地站起来并退了两步。
雀秧此刻已是闭上眼,鬓角的发丝都被计颜喷出的羹汤打湿,还有瓣孤零零的白百合贴在了她左脸上。
计颜都想哭出来了,都怪那个南风馆。计颜掏出怀里的帕子往她妹妹脸上抹,“妹妹,姐姐真不是有心的。”
“姐姐,没事,妹妹自个来就好了。”心平气和,小心挡住了计颜的手,雀秧面色有些不好,“大人,姐姐,雀秧便先回屋了。”
计颜跟在雀秧后头结结巴巴地解释。
时也将碗里的百合流心羹一口喝完,压压惊,“你可查到,谨言去南风馆作甚?”
尚记得那个时候她路过南风馆,笙箫乐起。各个细眉清秀的男子倚门而立,酥麻入骨地声声唤着公子,细望进去,内里轻歌曼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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