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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假奚柏音量都高了几分,“淮王爷若不是心中有鬼,怎会随着老夫一道而来。”
“若不是奚相哭着求本王,本王也懒得在这听了。”齐淮神情不耐,却在听见宫人入内通禀时,面色稍缓了些。
“陛下,时也时大人与王初八将军,在外求见。”宫人通禀着。
“这般早,时爱卿他们也是一道来用早膳的?”小陛下一副还没缓过来的模样。
宫人:我猜不是,陛下您说呢?
须臾,时也和王初八也进来了。
一人闲闲踱步,瑶池如烟仙客,偏殿雍容金碧都被她压了一头,就是眼下淡淡乌青有些惹眼。
一人身形熊壮,却是有些灰头土脸,憨憨跟在身后入内。
齐淮与奚柏中间隔着大老远,时也王初八便站在他俩中间,望着还半环着齐淮腰不放的齐澈。
时也当下就是一怔,她是不知,齐淮齐澈俩兄弟感情这么好。
她可没忘记之前齐淮还逼着小陛下去禁卫司中一同看着他审讯犯人。
无论从哪面来看,齐淮都像是个权柄在手,逼迫着小陛下傀儡的佞王。戾气横生,有手段是一回事,偏生还小气吧啦,甚至很多时候简直莫名其妙。
齐淮这人真是越来越让她看不懂了。
时也所思所想又上了脸,齐淮看着清楚,鼻尖一声哼。齐澈却先开了口,“时爱卿,淮皇兄可好看?”
这,从良心来讲相貌可算是顶好,时也点点头。
齐淮面上稍霁,“既是如此,待会便一起用早膳罢。”
嗯,王初八点了头,“谢淮王爷。”
......时也按着王初八的头一并行礼,“陛下。”
几人一道,只有假奚柏是跪在地上。
昨夜毫无悬念,寻到了雀秧。但有些意外的是,雀秧竟自己将剑丢弃,无谓的挣扎也不做。
到底带不回自己时府的地牢,与齐淮各让一步,关进了都兆府牢狱之中。
勉强是个同盟,时也朝着齐淮眨巴了下眼睛。
怪好看的,齐淮转脸说道着,“时大人来得可正巧,奚相爷刚正在说着时大人救了奚夫人一事。”
哦,是到了自己的戏码,时也朝着奚柏虚情一拱手,“恰好路过,搭了把手,奚相爷毋需行此大礼。”
假奚柏指关节握得根根发白,面色比昨夜遇火之际更差了些。齐澈看着有些不好意思了,“奚相方才还寻着王将军,恰巧王将军也来了。”
齐淮微一挑眉。
时也一个瞥眼。
王初八觉得自个身上又重了几两,尬笑了两声,“陛下,臣来此,是因昨夜半夜在帮寻时大人府上走丢的侍妾。真是那个巧,遇到了奚相府失火,又很巧,在奚相爷府上找着了时大人的那个侍妾。”
“这......”王初八面露为难,稍作停顿。
又好一个睁眼说瞎话的,奚柏心中恨意陡生。
“这个,时爱卿莫难过。”小陛下显然很能会得王初八的意,“不过就是侍妾私通了相府中人,不如朕再赐多时爱卿几个美妾。环肥燕瘦,随时爱卿挑,就是怕配不上时爱卿。”
崔公公及一旁站着的宫人目露同情。
只是,等等,好像并不是这么回事,时也心中一哽。
齐淮还嘴角一勾,凉薄讥讽,“这个侍妾,还为时大人孕育过孩儿,也算是时大人的体己之人。是吧,时大人?”
是是是,时也翻给他个白眼。
见奚柏面上还有不甘,“陛下”二字刚出口,时也便凉凉接着说道,“奚夫人与贵公子在时府做客,奚相爷若是想来,时府也自会招待。”
话已至此,小陛下算是看出来今日齐淮时也是过来唱双簧的。
奚柏也缓缓站起了身,垂首看不清神情,只是声音还带着火熏过的微哑,“如此便麻烦时大人代为照顾拙荆及犬子了。陛下,老臣府中诸事尚待处理,老臣便先行告退了。”
“陛下,那本王与时大人也告退了。”齐淮垂眸看着这还没他胸口高的齐澈。
冷意源源不断散发出去,冻得小齐澈的手都伸了回去,嘴上还不气馁,“淮王爷与时爱卿,为国为朝操劳辛苦,真不留下来与朕一同共进早膳吗?”
润泽巴巴的眸子闪动,换来了齐淮无情将王初八往前一推,“陛下,王将军方才已欣然表达其乐意之至。”
......王初八其实是想和时也共用早膳,这一推,无助的虎目只能望向了时也。
时也望向齐淮,齐淮面不改色心不跳,“陛下,时大人今日要为本王推功过血,今日便请沐了。朝堂之事,奚相爷虽然不在,但几部尚书与阁老也在朝上,陛下遇事不决可参考一下他们的意见。”
眼见着齐淮言毕,不由分说便将时也拉了出去,小齐澈连忙追上去道着,“皇兄千万要保重身体,宫中有好些良药皇兄可千万记得来取......”
跟在后头的齐澈还想一同跨出殿门,齐淮一个眼神,要说的话和脚下迈出的步子,当下也被齐淮冻了回去。齐澈对着手指嗫喏道,“那,朕便与王将军一起用早膳了。”
灰蒙蒙的天空,在这皇城和边城,都是一般模样。眼下宫苑高墙深深,少了边城一望无垠的辽广。
要不是为了让奚柏出手,他们也实在不必这么早来宫中,齐淮拉着她走时还扯着说什么推功过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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