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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劝你在我还没翻脸之前闭嘴。
    温室内的门打开时,两个宫人已经被挥退了,余下谨言一脸古怪地目视地面。
    谨言入内,关门。还是不敢抬眼,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齐淮眉头直接拧出了个结,“不是说有十分紧要的事?”
    声音之中带着的一丝喑哑,谨言捕捉到了之后,更是小心翼翼地看了眼时也。再看了眼自家王爷,脸上还带着个五指掌印。
    齐淮一挥手,“能跟我说的,也就能和她说。”
    色令智昏,时也撇嘴。却是站起了身,“你们要说什么我可没兴趣知道,先走了。”
    留下两人在温泉室内。
    温泉泡久了其实是有些头晕的,时也轻叹,她刚才肯定就是脑子也犯晕了。
    “大人。”清扬柔和的声音传来。
    时也看着在拐角候着的阙扬,阙扬眸光带笑望着她。却不由地从她扎起的却还滴着水的青丝,目光滑到她已然换了的衣物之上,不由有些不敢相信,“大人,今日泡温泉了?”
    “与你何干。”时也想着却觉得好笑,齐淮要是想起来他,估计都后悔自己当时只泼了食茱萸水。
    这人的笑,和自己没半分关系。
    阙扬看着,心下很不是滋味。眼看时也又迈开步子,只得说道,“大人,难道不想知道齐淮的人带回来的是什么消息吗?”
    第57章 很行 但凡他长了脑子
    “不想。”
    淡淡两个字却让阙扬心底有些涩意, “大人还真是对他信任。”
    “阙国师,现在也不必再叫我大人了, 我曾经也是很信任你的。”时也心情不愉地提醒。
    时也身上散漫的气息愈发清冽,阙扬自知理亏,将手中还拎着的毛毯子轻盖在时也还未干的发上。
    望着时也还伸手挡拦,阙扬更是喟然一叹,“大人,这是干净的。在时府也没能怎么服伺到大人,今儿就让我为大人披上这毛毯子罢。我说完这番话, 就走了。”
    走去哪里,时也这下倒是有些兴趣想知道的。
    放下了手, 抬起了眸,任着毯子披覆发上。眸中意味望着阙扬便是扬眉,“大人, 这是在关心我还是在关心敌国北陇的动静?”
    “大人应该还未收到消息,翌国的老皇上,已于昨日夜中崩逝。”
    阙扬这般径直说了出来,时也却是听得微怔。
    翌国的皇帝年纪稍大, 一国皇权更迭,肯定是大事。她一早也在翌国安插了人,但据这几日回报的讯信来看,老皇上也没到崩逝的那个身体地步。
    这么一想, 时也便皱着脸, 带了几分不信任看着阙扬。
    阙扬一个摊手,“我也是方才收到的消息,和大人想的差不多,翌国老皇上肯定不是正常的崩逝。但既然就是死了, 各方也不可能能去验尸。”
    昨夜夜中崩逝,今日便能收到消息。人在西齐,可收到这个消息的速度比她还快,“登上皇位的是谁?”
    “前阵子,翌国太子便把腿和胸前两根骨头都摔断了,这病根一旦落下。”阙扬轻捻了下手指。谁登大宝现在还没个确切的着落,但是他心中隐有猜测,“那估摸会是,翌国的五皇子了。”
    要让时也来猜,也是会猜的翌国五皇子。
    时也扯着垂在她肩上的毛毯子两角,嘴角微挑,“翌国三皇子方才还与你同泡一处温泉池子,你们兄弟情深的,你现在却在这与我畅谈翌国之难?”
    “我若是先不和你谈国事,你会停在这里听我说话吗?”阙扬几次有意跟她示好,她也熟视无睹,只得在这堵着她。
    “你知道不会便成,我只对阙国师方才说的走,是去哪儿有些兴趣。”
    毛毯子是他喜欢的水绿色,时也裹在里头只露出了张小脸,衬出了几分平日没有的乖顺柔和。他忍住了想伸手摸摸她头的冲动,低低一笑,“大人,还记得我们的第一次见面吗?”
    记得,可不就是在边城,那会儿时六被一无赖女子害得险些失了命,雀秧出手相助。尔后雀秧落难,时也还以援手。
    想来,不过都是算计,时也懒懒望着他。
    他似是知道她心中所想,摇了摇头,“那不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
    “我们的第一次见面,是在沙场之上。”
    “那时我听说西齐让个十几岁的少年郎边城领兵,心下便觉着西齐无人。我与异域的一部首领达成协议,我帮他杀了这个少年郎,他予北陇万匹良驹。”
    鏖战了大半个月,却未占得这少年郎半分便宜。这少年郎有多狡猾,还撬动了大石部落的人与他们心生间隙,窝里反的,他也在阴沟里翻了船。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她,两人都很狼狈,满沾着泥灰血污,瞧不出本来面貌,只有她那澄澈至真的乌眸看得分明。
    “那会儿我手中悄然握着刀刃,你却喂了我一口水,然后走了。”
    踩在沙地上孱弱地也随时会倒下的少年,那个纤细却挺直的背影似是火印在心,愈挠就愈深。
    时也听着有些抿唇,她当时若知他是北陇国师,估计就一剑下去了。
    “时也,我向你道歉。以雀秧身份做的那些事,都是我对不住你。”阙扬倏而诚恳地在她面前低了头。
    无论在北陇还是西齐,低头道歉,是很严肃郑重的礼节,更何况他也是高位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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