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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陈青荨冷淡的脸,她心里有些难受,曾经,这孩子刚被找回来的时候,也搂着她叫她妈妈,眼神里是那么的充满期待。
我要走了,终于还是她先开口了,临走前想看看你。
去哪?
M国。
哦,祝你一路顺风。如此的客套,陈青荨说着,丝毫没有亲妈要远行的伤感。
她和陈母就这么安静的坐着喝完了这杯咖啡,咖啡见光了,陈青荨觉得是在没有必要再这么耗下去了,起身说了声:那我走了。
陈母看着她,难掩悲伤的说:我可能以后再也不会回来了,能不能抱我一下?
陈青荨想了想,上前去轻轻抱了一下她,想松手的时候听见了陈母的啜泣声,青荨,你能再叫我一声妈妈吗?
陈青荨叹了一口气,想到的是曾经她对妈妈的想象和期待,小时候没有父母一直别其他小朋友嘲笑,她躲在被子里哭,幻想着有一个温柔美丽的妈妈摸着她的头哄她,告诉她你是妈妈的宝贝。
可现实是她不是,她是被父母丢弃的。
听见陈青荨那一声叹息,陈母心中更加悔恨了,为什么她当初要那么偏心呢?为什么直到失去了才想起曾经的珍贵呢?
陈母紧紧的搂住了陈青荨,对不起,青荨,是我不好,让你受委屈了,你很好,很优秀,不管在哪里我都为你骄傲,是我没资格
你很好,很优秀,我为你骄傲这种话,陈青荨小时候每次得了第一时都会偷偷幻想自己的妈妈将来会不会对她说这些话,曾经那么多次的幻想。
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听到。
妈。陈青荨轻轻的叫了一声,算是成全了那个儿时期待亲妈的幼年自己。
陈母泪流满面,哎。她应了一声。
然后陈青荨从她的怀抱里离开,她也曾经在这个孩子刚生下来的时候抱过她,亲过她的额头,摸过她的小手,明明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为什么会变成如今这样呢?
或者说,她为什么会落得如此下场呢?
年过半百被净身出户,到了晚年还要远走他乡,膝下没有子女,身边没有人陪伴,孤零零的一个人拎着几件行李离开她的故土。
她是怎么一步步走到现在的呢?
她想不明白,正如她没法让陈青荨再回头。
陈青荨叫出这一声之后,她和她也算是画下句号了。
又过了两年,她和沈恪准备结婚的时候,陈父的律师忽然出现在她的家门口,陈青荨实在搞不明白陈父托律师来找自己干什么,当初他给的豪宅已经还给他了,她也没有什么欠他没还的。
没想到张律师还是来做当年的老本行,掏出了一叠房产证说:这都是陈总要送给您的,您是他的唯一继承人。
陈青荨想起来去年还看到陈父和他新娶的娇妻生了个儿子的新闻被人当成谈资,怎么一转眼她倒成了他的唯一继承人了?
张律师略显尴尬的说:要不您到车里跟陈总说说?
原来她那个亲爹倒是纡尊降贵的亲自来了,大概是怕被她打出去吧,所以不敢出现。
不过陈青荨也不会上他们的车,当年给她留下太大阴影了,她只说:请他上来坐一坐吧。
当她和陈父在她和沈恪的新家茶室里面对面喝茶的时候,她忽然想到了命运真是奇妙,两年前她还曾经和陈母这样面对面喝咖啡,没想到一转眼就和陈父对面喝茶了。
陈父的气色看起来不太好,好像是生病了的样子,说话时不时的拿手帕捂嘴咳嗽,一阵咳嗽之后,他先开口说:医生说我还能活五年。
陈青荨放下茶杯,心说这跟她有什么关系?
哦,那你好好养身体。她客套地说着,不过那些房产就不用给我了。她和沈恪早就过了需要在乎物质的阶段,不差那几套房产。
他说:医生说我有染色体缺陷,只要是男孩都会遗传到,但是女孩的话就没有问题。
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生孩子了,我死了,我的一切都给你。
陈青荨捕捉到了他话里的信息,什么叫她是他唯一的亲生孩子,敢情新妻子生的那个小儿子不是他亲生的?年龄差了三十岁,新老婆给他戴绿帽子了呗?
想到这一点,她倒有点想笑,且没有遮掩。
但陈父也没生气,如今他看陈青荨只觉得遗憾,这种遗憾和陈母当年来看陈青荨时的遗憾一样,这么好的女儿,为什么当初自己要那么偏心?
青荨,爸爸为当年的事向你道歉
哦。陈青荨真是没什么触动。
临死了到她这里来寻找亲情来了,真是可笑。
她端起手里的茶杯喝了一口,意思明确:端茶送客。
陈父还是将那些房产证放到了茶室的椅子上,但第二天就被陈青荨快递寄过去了。
后来听说陈父离婚了,和他们结婚时成为了新闻热点一样,他们离婚的话题也成为了热点,因为这场离婚不仅设计到了财产问题,还有个大八卦就是陈父被戴绿帽子这件事弄得人尽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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