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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照松堂谁都可以进, 棉棉很快来到韶嵘宫南殿,眼看照松堂就在不远了,忽然有一红一黑两道光自照松堂内窜出,眨眼飞逝在遥远天际间。
棉棉没有在意,大步往院门走去,却冤家路窄遇上自里面出来的陌寻。
想绕开已来不及,他看到了她,并顿在了门边。
棉棉瞥了瞥四周,这里随时有上仙神君出入, 他不敢乱来。
这么想着,棉棉脚下一步未停, 面不改色继续往前走。
那陌寻也是奇怪,竟没有像平日那般咧着油腻的笑迎过来,而是一脸凝重地站在那里,似在等她走近。
棉棉心里一阵不安。
擦肩交会之时, 他偏过头说了一句。
“找柳晏的话就不必进去了。”
棉棉顿住,冷道:“什么意思。”
“你晚来了一步。”陌寻沉声道:“柳晏走了。”
棉棉想到那两道光。
可柳晏的灵是绿色的。
这时, 里面传来女子的尖叫声,并叠加着一层妖物的嘶吼声。
“贱人!他是我的!还给我!!”
是诗诗!
棉棉冲进去,只见后院厢房空地前,围了十几位手握长剑的上仙,剑尖皆指向中间形容疯癫的诗诗。
松元真君和另两位真君悬在半空挥动手臂打着法印,法印的圣光笼罩着诗诗,令她无法攻击,倒地不起,只能干巴巴地嘶吼,可不知为何,就是却不能将她体内妖物驱离。
“松元!这妖物有异,打不到痛处,看起来不像是普通附身!”有真君已露出吃力:“而且它会吸收我们的法力!不好对付!”
“它是鬣狗精怪!”棉棉冲上前道:“一个多月前我师父已将它形神消灭,此时可能仅是残魂!”
一大胡子真君顿悟:“它附的不是人是物!换阵法!”
果然,阵法一换,一只贝壳模样的东西就自诗诗袖中飞了出来。飞剑急追,眨眼将它贯穿钉在了地上。
众仙齐声念咒,圣光降下,那东西在地上剧烈抖动,伴随老鬣凄厉的吼叫,一滴红色的浓稠液体自贝壳中渗了出来。
而诗诗的头也在地上高高昂起,眉心处渗出了与贝壳同样的红液。
众仙迅速封印了这两滴红色液体,凑前一看,无不吃惊:“居然是妖物的血晶子!怪不得不好对付。”
血晶子?
还是老鬣的?
棉棉惊住了,想起袖口山发生的一个接一个的怪事,又想起送给雨朦的血晶子根本发挥不了作用,果然里面有蹊跷。
“把诗诗抱入房内!”松元吩咐着:“她刚失去夫君,情绪会非常不好,你们要照料好。”
失去夫君?
棉棉疑惑地看着被人小心背入了房中的诗诗,正欲过去问血晶子的事,陌寻拉住她。
“别去。”陌寻担忧道:“她现在是个疯子,说的话都是胡言乱语。”
棉棉冷冷看了眼他拉着自己胳膊的手,陌寻讪讪放开了。
这时松元和他的弟子从身旁走过,棉棉忙上前。
“真君,柳晏在哪?”
松元见她面生,问道:“你是?”
“我是知棉。”她快速道:“我想见见他他现在在哪儿。”
松元显然不是很想谈此事,面色微沉地顿了顿,才道:“榣山派人把他带走了。”便与其他人走开了。
棉棉讶然。
对东方持使用灵力被发现了?
可就算被发现,东方持只是个普通凡人,何以惊动榣山女帝?
棉棉追上去:“请问是因何事被带走?真君?”
松元面露不悦:“问其他人去。”
棉棉愕然,松元不是一直很欣赏柳晏吗,怎么突然这般?
“知棉!”陌寻看不下去,走过来拦住她:“我来告诉你吧,柳晏触犯天条,被紫微宫真德带走了。”
棉棉皱眉:“紫微宫真德?她不是北帝的侍卫吗,为何……”
“不是我,是我夫君给我的!”
忽然,那边屋内发出诗诗的哭喊声。
“我们不知道它是妖物!有人把它调换了!”
棉棉跑进屋,看到了塌上哭哭啼啼的诗诗,以及两位来盘查的上仙。
“叫我如何向你们证明,我夫君刚刚没了……”诗诗悲痛欲绝道:“可我们俩真的是冤枉的……”
盘问的上仙也觉此时不好追问,尴尬安抚两句便离开了。
诗诗抹着泪还没喘过气来,一道黑影上前。
“诗诗,血晶子是怎么回事?”
听见这平淡疏冷的柔和女声,诗诗啜泣声一止,抬头就对上知棉那双黝黑淡漠的杏眸。
诗诗眼皮抽动了一下,眼睛下意识往旁一让。
棉棉自然捕捉到了她这一心虚反应,嘴角更是冷冷下沉。
下一秒,诗诗眼泪就吧嗒吧嗒落了下来,一双悲楚的眼睛慢慢抬起看住棉棉。
“知棉姐姐,你终于来了……诗诗在这里等你很久了……”
棉棉身后的陌寻发出一声低低的嗤笑,显然是不相信诗诗的眼泪。
棉棉看住她,发现事情不对。
照顾诗诗的两位女子为诗诗感到不平:“这位姐姐,诗诗刚经历了丧夫之痛,如今又被妖物侵害受了伤才醒来,身心俱疲,能否……”
“被侵害受伤身心俱疲是吧?”棉棉身后的陌寻大步过来,从兜里掏出个瓶子倒出两粒丹药递给诗诗:“来,师叔给你两粒回仙香丹,保证你立刻大好,神清气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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