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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一会儿,真德就接到荣霖的传信。
真德火速赶到慕颜阁,一入门就闻到了一股不寻常的气味。
气味是从躺椅附近的地上传来。
她沾起草叶上的褐色汁液仔细闻了闻,脸色赫然大变,问一旁的荣霖:“这是白术带来的?”
“是的!”荣霖道:“他自己带着醒酒汤过来,不知怎么,皇上竟让他近了身。”
要知道,皇上曾交代过,饮酒的时候不见白术。
他顿了顿,担忧地看住脸上交错着复杂的魏国师:“……是不是那只藤妖在作怪?”
真德凝眉道:“她是来了。”
荣霖倒抽口气,慌得跳了起来,正要跑去救皇帝,真德又道。
“她救了皇上一命。”
荣霖以为自己听错了:“救了皇上?!”
真德起身,将还残余着一点汤汁的空碗递给荣霖。
“白术带来的醒酒汤掺了毒药,他想谋害皇上,是那只妖在汤里加了其他丹药,把里面的毒化解了,这个保留好,足以让白术诛九族。”
荣霖脸都吓白了,小心翼翼接过碗:“这白术这般胆大包天!那,那皇上现在不是很危险?!”
真德:“藤妖不离白术的身,皇上就没危险,若是离了……”
荣霖可做不到她那般镇定:“那还等什么!国师快去救皇上啊!”火急火燎地招呼人跟上自己离开了。
真德抬头望着那满院的柳树藤枝,嘴角勾了个冷笑:“脱离出来更好,她知棉就再也不能害人了。”
*
听见那声轿子,被东方持强横抱住的棉棉,脚趾头顿时兴奋一卷。
原来他忍不住了!
棉棉按捺着窃喜,在男人狭窄的怀中挣了挣:“皇上……”他却再度收紧手臂,身体都是僵硬的,刚刚平复一点的呼吸又紧张起来,她几乎能透过胸壁感受到他激烈的心跳,在重重地捶打着她。
她终于感觉到他一丝不寻常。
他的动作有点像是在控制一个犯人。
“乖,别动……”可他的声音却是温柔:“再等会儿……
“好,可是……”他的手劲真狠得让她说话都是艰难:“我有点呼吸不了。”
“抱歉……”
男人与她耳鬓厮磨,一只手在她身上似安抚,又似在感受什么地,缓慢而有力地抚弄着她的身躯,低头往她项窝里深深一嗅。
“轿子来了一切就好了……我们坐轿子你就不累了……”
棉棉越听,越觉得不安:“可以告诉臣,去的是哪儿吗?”
外面忽然传来几串疾步声,以及轿子落地的声音。
“皇上。”是那位叫桂冲的侍从:“轿子来了。”
男人果然就松开了她,动作似有些迫不及待,五指扣入她的指缝,拉着她大步走向几步之外停放的轿子。
轿子并排坐两人绰绰有余,可东方持一屁股就坐到了中间,一双长腿几乎把里面所有站脚的地方霸占,显然没有打算给她留位置,她的选择只有那双长腿。
男人的长手拉着她轻拽了拽,缓声道:“进来……”
轿厢内暗黑如洞,看不到男人的脸,那声进来,怎么听怎么邪恶。
棉棉当然知道男人这么迫不及待是要干什么。
可白术毕竟是男人,他们的相爱姿势,棉棉并不想体会。
上次就在轿子里差点就成了,这次她再也不会错失机会,一定要在轿子里攻略成功,完了立刻闪人。
棉棉暗吸口气,就着他的手走入了轿厢,走入了他双膝之间,而本来牵着她的手,也顺势来到了她腰上。
她轻轻扶着他的宽肩,感觉到男人的双腿在合拢将她锁在其中,腰上的大手也开始以充满掌控欲的手势将她拉近。
“……过来。”
棉棉顺从了他。
而他显然不满意,将她往自己方向带,双臂施施然圈上她,好似绳索,将其缠紧,牢牢囚禁。
这太犯规了。
她咽了咽喉咙,心跳愈发不秩,泛起迷离薄雾的眼眸一阵闪晃,朝那张与她的脸持平的面容看去。
轿子里光线微弱,但还是能依稀看到他脸上无可挑剔的五官,一双长眸在静静注视着她。
他为何那么平静,倒显得她生涩了,都不知如何下嘴了。
帘子放下再开始吧。
搭在他肩上的手轻轻推了推:“皇上,可以走了。”
这时,他脸上起了变化,嘴角往上弯起,两只俏皮的虎牙在唇间闪现,在黑暗中和他微弯的眸子一同闪动着迷人的光泽。
棉棉愣愣看着他这略显傻气的笑容,丈二摸不着头脑:“皇上?”她还是第一次见他这般笑。
他捧住她的头,抵住她的额头,墨黑如深渊的眸子深深看进她的眼中:“我太高兴了……”
那尖尖的俏皮虎牙,以这角度看下去,森白而锋利。
那喃喃低语的声音,也不再温柔,而变得危险,阴鸷。
“……我终于抓住你了……”
棉棉嘴上的笑意蓦然一失。
紧接,帘子被人一放,黑暗将他们彻底吞没。
下一瞬,轿厢内骤然大亮。
棉棉抽气抬头,刚瞥见四面轿壁一大片一大片的锁妖镇灵的符纹,身上便是一松,白术自她身上脱出往后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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