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BL小说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六四回 张作霖魂断皇姑 国民党统一中国(

      第六四回张作霖魂断皇姑国民党统一中国(上)
    诗曰:人心本是无底洞,争权夺势意难宁。明知官场多凶险,依然拼命斗不停。垂涎成王坐金殿,讥笑败寇入牢笼。三寸气在千般好,一命呜呼万事空。
    暂且不表毛泽东在井冈山创业,且说蒋介石下野后蛰居上海,伺机再起。9月28日,他携带张群等人秘密前往东京,与日本首相田中会谈,并签订密约;其内容为:蒋氏承认日本在满洲有特殊权益;蒋氏承诺将反共到底;日本支持蒋氏政权,借给蒋氏四千万日元,以助蒋氏安定中国后,中日两国进行经济合作等项。一月之后,蒋介石回到上海,又通过与宋美龄的政治联姻,进一步投靠美帝国主义,与之签订秘密协议。美国表示全力支持蒋介石重掌中国政权,蒋介石保证维护美国在华的一切特权。
    早在蒋介石出访日本之前,汪精卫迁到南京,挤走了胡汉民,实现了武汉与南京的合并。汪精卫踌躇满志,以国民党“正统”自居,提议召开国民党二届四中全会。9月15日,汪精卫主持召开南京、武汉、上海三方代表会议,成立了国民党中央特别委员会,同时撤消了南京、武汉、上海三个中央党部,宣布国民党“实现统一”。然而,汪精卫还没高兴几天,就又变得愁眉苦脸。原来,国民党内部派系林立,矛盾重重,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汪精卫不仅没有能力解决内部纠纷,反而使各派之间的斗争愈演愈烈。特别委员会的实权操在桂系李宗仁的手里,白崇禧、阎锡山、冯玉祥、李济深等均拥兵自重,尾大不掉,根本就没把汪精卫放在眼里;西山会议派则到处煽风点火,制造是非,密谋排挤汪精卫,迫其下野。国民党内的数次会议,均演变成了砸桌子,摔椅子,争吵打闹的丑剧。汪精卫实在无法驾驭这一群政客、军阀、流氓的搅闹,被迫宣布辞职。汪精卫辞职后,窜到广州,与李济深、张发奎等联合,另立“国民党中央”。于是,国民党内部又出现了南京与广州的对立。
    此时,蒋介石住在上海的新居中,每天都有人向他通报南京的乱局。蒋介石听了,直乐得眉开眼笑。他深知国民党内部是一团乱麻,没有铁腕手段,就难以驾驭。果然,南京政府内部的打闹撕咬,又为蒋介石提供了出山的机会。桂系军阀出于和广州的“汪记中央”作对,又采取了“拥蒋反汪”的策略,支持蒋介石重新上台。北方的冯玉祥、阎锡山也希望蒋介石尽早复职,共同讨伐张作霖。1927年12月10日,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在上海开会,恢复了蒋介石北伐军总司令的职务。随后,南京政府电邀蒋介石回京复职。国民党内部的派系纷争,尔虞我诈,如同万花筒般光怪陆离,让人眼花缭乱、匪夷所思。
    1928年2月,蒋介石重回南京,主持重开了国民党二届四中全会。会议决定改组国民政府和军事委员会,推选谭延闿继任国民政府主席,蒋介石任国民党中央常务委员会主席,兼军事委员会主席、中央政治会议主席。会议“委托蒋总司令克日完成北伐之大任”。同时,会议决定“鉴于汪精卫分裂中央,给其以党内严重警告处分”。在这场权力角逐的斗争中,汪精卫又一次遭到惨败,不久便离开广州,再次去欧洲“养病”。
    二届四中全会后,国民党的统治得到暂时稳定。蒋、冯、阎、桂四派军阀也取得暂时的妥协,他们的军队分别改编为四个集团军。原来的三足鼎立局面演变为国民党新军阀与奉系军阀张作霖的对抗。
    4月7日,蒋介石在徐州发布“北伐誓师词”,称:“党国存亡,主义成败,人民祸福,同志荣辱,在此一战。全军将士,万众一心,严守纪律,服从命令,不惜牺牲,竭尽责任。实行三民主义,努力救国救民,以慰总理在天之灵。”同日,蒋介石下达了作战动员令;号称“统一中国”的北伐战争重新开始。
    誓师大会后,为了拉拢冯玉祥,蒋介石亲赴郑州检阅了西北军。在冯部老将马福祥的建议下,蒋介石与冯玉祥互换庚帖,义结金兰。蒋介石给冯玉祥的帖子称:“安危共杖,甘苦同尝,海枯石烂,死生不渝。”冯玉祥给蒋介石的帖子称:“结盟真意,是为主义,碎尸万段,在所不计。”二人换帖后,焚香叩拜,共同起誓:“同心同德,生死与共。”接着,蒋介石一声:“大哥——。”直叫得冯玉祥心头一热,眼泪夺眶而出,口称:“贤弟——。”二人相约,携手奋斗,共同完成北伐大业。
    当是时,张作霖的“安国军”号称百万,实际只有六十万人马;对京汉路、津浦路取攻势防御,对正太路、鲁西、大名一带取攻势。国民革命军方面共有四个方面军,参战部队计七十万人,亦号称百万。其中,蒋介石的第一集团军约二十九万人,冯玉祥的第二集团军约三十一万人,阎锡山的第三集团军约十五万人,桂系李宗仁、白崇禧的第四集团军约二十四万人。蒋介石的总战略部署是:何应钦任总参谋长留守南京,蒋介石督率第一集团军由津浦线北进;冯玉祥率第二集团军沿京汉线北进;阎锡山率第三集团军出击京绥线,最后会师北京。李宗仁、白崇禧的第四集团军驻守长江以南,以巩固后方。
    战争开始后,第一集团军顺利攻取台儿庄、韩庄;其作战的主要对象是张宗昌的鲁军。鲁军虽有六万多人,但多系土匪改编而成,且其精锐早已被冯玉祥在河南战役中基本歼灭,余部士气极为低落。其前线总指挥许锟躲在天津租界吃喝玩乐,不肯到位。面对蒋介石大军的猛烈进攻,张宗昌为保存实力,下令鲁军总撤退。鲁军败逃后,将孙传芳部暴露在蒋军和冯军的夹击之中。孙传芳部腹背受敌,首尾不能相顾,在混战中节节败退。冯玉祥部接连攻克济宁、兖州;蒋介石部从鲁南北上,与冯部会师于泰安。蒋、冯在泰安会晤后,命令各路人马向济南发起进攻。孙传芳闻讯,自知济南孤城难守,带领残兵败将弃城北逃。
    5月1日,蒋军陈调元、刘峙、顾祝同部相继开进济南;蒋介石亦随即由泰安抵达济南。
    蒋介石进入济南,在山东省督办公署设立总司令部,随即抚绥军民,召开军长以上将领会议,任命方振武为济南卫戍司令,负责维持地方治安。是夜,蒋介石向南京政府及各路军政要员发电告捷,并称:“济南大捷后,仍当督率各军迅速追歼残敌,务于最短期间完成北伐。”
    次日中午,日本驻济南总领事西田和宪兵司令小泉共同拜会蒋介石,声称:“日军将从济南撤走,故特来辞行。”蒋介石以礼相待,亲自送行。不料,西田和小泉出城后,赶到日军司令部,立即背信弃义,命令日军发起挑衅,向城中疯狂开炮,并出动军队肆意屠杀居民。城中军民毫无防范,顿时死伤累累,惨不忍睹。顾祝同部遭到重创,被迫进行抵抗。
    蒋介石眼见日军蛮横无理,蓄意挑衅,却下令中国军队不准还击,并要求各部一律撤出城外。蒋介石把司令部匆忙迁到城外的党家庄车站,电邀冯玉祥速来会商军务。同时,蒋介石派出外交部长黄郛赴日军司令部交涉,被日军师团长福田下令扣押。
    3日,日军公然违反国际公法,包围山东特派员公署,将外交处主任蔡公时及职员十九人全部抓捕。蔡公时当即表明身份,抗议日军的暴行。日军将蔡公时捆绑毒打,继之以刺面、割耳、断舌、挖眼等酷刑,随后将十九名被捕人员全部枪杀。日军继续作恶,放火焚烧了外交处办公大楼。
    惨案发生后,蒋介石在党家庄车站与冯玉祥等举行军事会议,在既不敢抵抗日军的侵略,又不愿放弃北伐的矛盾中,选择了避开日军,绕道渡过黄河,继续北伐。蒋介石要求冯玉祥会同阎锡山速攻北京,他自己则前往泰安,准备退回徐州观望。
    6日晚,日军向济南城发起总攻击。日军师团长福田同时向蒋介石发出最后通牒,严令中国军队全部退出济南。蒋介石接电后,召开军事会议,在“小不忍则乱大谋”思想的指导下,答应了日军的全部条件;并电告南京政府称:“中正至此,虽欲对福田继续谈判,亦恐无从着手,特请政府立即向日本政府提出严重抗议,并以此向全世界宣布。”南京政府接电后,除由外交部对日本提出抗议外,决定了“先北伐,后外交”的策略,同意了蒋介石“放弃济南,绕道北伐”的计划。于是,蒋介石下令济南守军全部撤出;任凭日军占领济南,再度烧杀抢掠。蒋介石的步步退让,使日军更加野蛮疯狂,大肆屠戮三日,共造成中国军民死亡六千多人,伤一千七百多人,房屋焚毁一万多间,财产损失近三千万元。
    日军残杀中国军民的暴行,激起了各地民众的反日怒潮。对此,蒋介石却下令各军,“要忍辱负重”,并声称:“有雪耻之志,而不能暂时容忍,是匹夫之勇也,必不能达成雪耻之任务。”就这样,在日军疯狂挑衅、野蛮屠杀中国军民的紧急关头,蒋介石和南京政府,置民族利益于不顾,不作任何抵抗,采取了退让妥协的方针,放弃济南,绕道北上,继续讨伐张作霖。后人有诗讥之曰:
    日寇疯狂杀同胞,南京政府有高招。蒋总司令善忍辱,放弃济南会绕道。
    济南惨案后,蒋介石率领卫队退居徐州,静观北伐战况。此时,第一集团军从齐河、东昌一带绕道渡过黄河,向河北挺进。第二集团军从齐河渡过黄河,先后攻克大名、顺德、高唐。第三集团军从井陉出发攻下平山,占领石家庄。张作霖的奉军和孙传芳的残部全线溃败,纷纷丢弃阵地,争相后撤。
    奉军全线惨败,使张作霖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坐卧不安,从北京向蒋介石发出电报,要求停战。蒋介石置之不理,下令各路大军加强攻势,不给奉军以喘息之机。岂料,冯玉祥部在攻下阜城、武强后,因不愿孤军深入,而停留不前。阎锡山部因在保定与奉军血战,伤亡惨重,亦按兵不动。
    战场出现僵局,蒋介石正思何以应对;忽接桂系军阀要求参战之电报,不由得大喜过望。蒋介石立即命令白崇禧率领桂系大军从汉口出发,星夜赶到郑州,加入战斗序列。战场局势发生巨变,奉军失去招架之力,争相撤退。蒋介石发出全线总攻击的命令,蒋、冯、阎、桂四路大军互相争功,铺天盖地,压向京津地区。奉军全线崩溃,军心大乱。孙传芳眼见大势已去,在北京通电下野,其残部由郑俊彦率领向国民党军队投降。
    6月2日,张作霖下令所部撤出北京,并通电声明:“此后政治问题,悉听民众裁决。”此时,北京城里一片混乱,奉军各部纷纷涌向车站,争先恐后的向东北撤退。张作霖的大帅府内乱作一团,副官、参谋个个张慌失措,侍从、卫队乱哄哄的整理行李,搬运装车,准备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