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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这些,苏士贞便也去铺子看看,叫苏瑾自在家里歇着。他刚走一会儿,常家的小厮长顺便来了,他给苏瑾带来一个好消息,“苏小姐,我家老爷叫人去苏杭打货,顺便将原来那位杨客商的缎子钱付把他,他问及您家的消息,我们侯管家与他说了实话,道您家在做鞋子,生意甚好。那杨客商便说,如今他父亲有病在身出不得远门,亦在杭州城置了一间缎子兼成衣铺子,也兼卖鞋子地。想自苏小姐这里打些货物,放到铺子里卖”
“呀”苏瑾这下是真的惊讶了,她早将那杨君甫的忘到脑后去了,帮人那会儿哪里知道还有会有此福利?但她也知这杨君甫是有意偏帮,连忙笑着问道,“杨大哥不知我家做地只是给普通百姓穿地鞋子?这样的鞋子放在他的绸缎铺里卖可不搭呢”
长顺笑道,“怎么不知,我们家里人穿的都是您家铺子里的鞋子,候管家穿地也是,定然是叫他瞧过了。他说自家铺面倒大,可是辟出一小间来,专卖您家这鞋子。”
说着自怀中掏出一封信,并一个青布包,“这里有杨公子把地书信,您自看。这是五十两银子,是谢您的中人钱。”
苏瑾忙的接过来,抽出信中扫过几眼,信中无非说些感激地话,又说他自回到家中,便将家中余下的几个铺子接了手,自此不再外出行商,若苏家需丝绸之物,可叫人捎信到某街的杨记绸缎铺子,他自会给苏家置办妥当。鞋子之事在信中也述之甚详,信末又有代双亲及浑家何氏感谢问安的话。
苏瑾合了信,笑道,“好,我晓得了。不过这可是大事,我与爹爹商议一下,你先别忙走,中秋节我晓得你家夫人和掌珠忙,只送了礼去。现下可得空了?”
长顺呵呵笑了两声道,“仍不得空,夫人也叫小的带话,过两日得了空,再使人到您家来,说过节实在是太忙,叫您别怪罪她。小姐仍旧去了学里,不知小人今儿来,并没有话捎来。”
苏瑾笑道,“她没有话,我倒有。你跟我来罢!”
说着出了正房,叫常氏,“奶娘,上次把掌珠和常夫人还有常叔叔和两位公子做的鞋子呢?快找了来!”
这是家里作坊初开的那几天,不甚忙,苏瑾便叫坊子里的妇人垗了好鞋面,给常家人一人做了一双鞋子。男鞋是常见的,女鞋样子也常见,只不过比现下流行的女鞋,鞋底子更厚实些。苏瑾自己现下也穿这种鞋子,比起流行轻薄鞋底的绣鞋,又或奇形怪状的小脚金莲鞋,她更喜欢这种舒适的。
常氏匆匆自厨房出来,在围裙上擦着手道,“在小青房里,我这就去取来。”
将常家的小厮打发走,苏瑾拿着这封信又是欢喜又微愁,欢喜地自然是她心心念念的想将鞋码标准化,然后苏家的鞋子遍天下,愁地是刚找到解决生产量的办法,具体效果还不知。杨君甫那边若送鞋子,一船至少要上千双,不然还不够船费的。
好容易等苏士贞自坊子里归来,她忙奔过去,将方才的事儿粗略说了。苏士贞甚是诧异,“杨小弟要卖我们的鞋子?”
苏瑾点头,“正是。”苏士贞与苏瑾的反应一样,先是欢喜,然后是微愁,不但生产力跟不上,而且本钱周转也有些困难。
思量半晌,苏士贞叹道,“他有此心,我们自是感激,现下摊子铺得不易过大。我且写封回信说明实情,若来年咱们能周转过来,定然要他帮忙在江南发卖呢。”
钱与货物都是不能讨巧的事儿,苏瑾点点头,认可苏士贞的提议。不过又催苏士贞再与那讨债的人说说,陈家的银子该讨了。
许家娘子得了苏瑾的话,回村中将这差事说与爹娘与村人知道。这等事体简直就是白送钱的,自有妇人愿意兼着做。最终与村中里正家的娘子议定,许家村便由她做这小工头,又得许家娘子母亲帮忙在其祖母家的村中寻得两位妇人,一个也是里正娘子,另一个却家中开着货栈的。
短短时间找到两家,事情出乎意料地顺利,苏瑾自然高兴。叫张荀跟着一道儿去看过,听他回来说,这两个村子里找的人还算妥当,在村中的口碑皆不错。又特意拉着苏士贞在两个村子走了一圈儿,本就是在城郊,苏士贞和张荀一天的功夫将两个村子都访过,认为选的人确实也妥当。
便叫张荀开始做余下的事儿。
这日仍是快到中午的时候,姚玉莲又来了,进门便急切地与苏瑾道,“张小姐家已卖了宅子,明日便要回阳谷县老家!”
苏瑾一惊,“事情竟真的闹到这样的地步么?”
姚玉莲叹息,“可不是,不光张家,就连秦老爷找秦小姐也找疯了。现下正是收棉织布的时候,却一点也顾不上生意,派出去找她的人找了几拨,单银子也不晓得使了多少。”
顿一顿又深深一叹,“听学里的女同学说,秦家给她挑的那门夫婿虽也是生意人,实则家境极好,人才嘛,虽相貌普通,但听人说,品性却不错的。家中又没兄弟,两个大姑子皆已出嫁,她若好好的应了这门亲,日后必是不错的日子,怎晓得她如此糊涂!”
苏瑾也是叹息半晌,这可真是算是一步错,步步错了。姚玉莲感叹一会儿,和苏瑾说明来意,“张小姐一家明儿走,有女同学到我家说,想去送送她,我便来知会你一声,好歹总是同窗两年多,也合该去送她一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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