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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瑾伸手摸了摸肚子,笑道,“就快了罢,大夫瞧过了,孩子极好的。您莫担心。”
“身子可还好,寻常的饭食能吃得下么?”丁氏脸上的担忧稍退,又关切问起苏瑾的身子来。
明月见这二人说得亲热,便招呼小秀和香草等人到偏厅用茶用点心。丁氏听见就笑,“快去吧,我们两个许久没见,好多话说呢,没的叫你们跟着罚站。”
叶妈妈看她和表小姐着实亲昵,领头儿行礼,道了谢,跟着明月出去。
见她们都出去,丁氏这才问起来,“你爹爹刚到归宁府,你怎么跑到外祖家来了?”
丁氏的精明,是不动声色的。比方说她初见自己时,假斥繁星的话。真的斥责,倒显得二人生分。但繁星对她的新身份似乎还没转变过来,这便是该斥责,是提醒。
苏瑾虽不在意身份什么的。但有人能记住她身份的转变,这就叫她心头温暖感激。况且她对丁氏而言是个晚辈,说不好听一些,可以算得上微不足道的人。
只此一点便叫苏瑾佩服。
再有,自她认得丁氏以来,从未见过她在旁人面前话里带话地讽刺刮刺旁人。她有的,是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的精明,就如方才她许是心底存着疑问,也没因朱府的下人地位卑微,而不放眼中,直到明月将人带走,这才有一问。
苏瑾听她问,也不隐瞒,将苏士贞和朱老太爷如何合伙算计她,把她扔到这里来,简略进了一遍儿。
丁氏拍手笑,“以我看,扔得好我早在这里无趣至极,你来了,我便有人做伴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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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梁家巷子 220章 小商机
220章 小商机
与丁氏相见少不了要说说生意上的事儿。
苏瑾对古杭州,对古江南的陌生程度,不亚于她初来时,对归宁府的陌生,完全是两眼一摸黑,便听安静的听丁氏说,她则不时附和几句,同时用心记下那些对自己有用的东西。
二人一直说到午时饭摆上来,才停下来。
用过午饭,丁氏带苏瑾去仓房看各人贩回来的货物,沿葱茏绿村荫下的小径,悠闲地慢慢走着,“瑾儿,你来信说的铺子宅子我都叫人去寻了,已看好几间门面。铺子倒不打紧,你自己定下便行。宅子,是不是要叫上你外祖去瞧瞧?”
苏瑾望着眼面延伸地小径,笑了笑,“先谢丁姨了。等我回去便和祖父说,劳他走一趟。莫悄不吭声地定下了,惹他发恼。”
丁氏就赞赏地看了她一眼,“这就对了。以我看,朱老太爷当是真心喜欢你,才不惜如此大费周章到归宁府将来你‘拐’来,可见你也是明白的。”
“原来在丁姨眼中,我就是个不懂事地。”苏瑾调笑起来。她自然是明白的。用句通俗的话讲,她也是识好歹地人。不会把旁人的真心关怀,毫不在意的丢掉。若非如此,她也不会来被老太爷顺利的抓回杭州来。
丁氏便斜她几眼,笑了下,望着这绿树成荫的园子轻叹一声,“若是你我这附近有大宅子便好喽,你还能与我做做伴儿。”
她这花园与典型的南江园林不同,与她早先有些冷清富贵的归宁府老宅也不同。这里遍植南北家常树木,小径通幽,绿荫遮日。透着过日子的静幽与闲适。
苏瑾知她自到到杭州之后,除了出海捞金之外,并未再做任何生意。日子过得悠闲自在。对此,她有羡慕,也有一股说不出的情绪在胸中翻涌,一个人的日子自由是自由了,却难免寂寞。那是深到骨子里血液里,怎么挖也控不出去的寂寞。
初夏热闹的花园仍遮盖不住她身上透出的淡淡寂寞,那么冬日的萧瑟,就更挡不住了。不觉暗叹一声。
“丁姨,现今税监的事儿也闹过去了。你可想过再起什么生意?”虽然知道她不缺银子,苏瑾还是想问。人么,总是要找些精神寄托,才能焕发出耀眼的光芒。
丁氏不点头,亦不摇头,唇角含淡淡地笑,眼眸望着前方的幽径,“江南的生意门路却是好找,只是现今没以前的心劲儿,不想折腾而已。”
她声音中有淡得让人心中隐隐作痛的无悲无喜,一时苏瑾不知说什么好。沉默一会儿,她故意笑起来,“丁姨可是知道我要说什么,故意提前拿话儿堵我的嘴么?”
丁氏也是有感而发。花草烂漫,夏蝶萦绕,却偏偏让人心绪突然有些消沉。听了她这话,便笑道,“这话儿听着象是你已有了什么盘算?怎么?缺本钱么?”
苏瑾笑了,“知我者,丁姨也。”
“哦?想到了做什么?”丁氏笑问。
苏瑾心头倒有好几个想法,但是因缺银子,她也没往下深入细想。只笑道,“等我想好了再与丁姨说。不过,您若不再出海,本钱就借我些吧。我爹爹带回来的最多不过三万两银子……”
这话叫丁氏有些诧异,若生来就是个大贾之家的小姐,她这语气倒也没什么。本来江南富者众,三四万两银子也当真不值得夸耀。可她生在那样的小户人家,最初也是十文二十文赚过小钱地人……即便自己当初能挣得三四万两家业时,仍不免激动且有些飘飘自喜。
不过,诧异过后,丁氏则是好笑,指着就在眼前的仓房,“你可小看你爹爹了。这一回出海回来,我们三家里面数他贩得货物好销。全部发卖之后,约有四万两。这还不算给汪家的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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