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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一只半旧红漆大木船靠了岸,里面的人蜂涌而出,苏瑾见那些人衣裳杂乱,或布衣短衫,或青衫长袍,或绢丝绸缎,心知这不是陆三夫人的船。
    听长胜说,陆三夫人来时是包的船,再不会和这些人挤在一处。正要转过目光,只见那船尾出来三四个长袍公子哥儿,年岁看起来都不相上下,且,一水的崭新长袍,在这杂乱的人群中颇是显眼儿。
    苏瑾不由又正眼儿瞧去,突地为首那个子高高,原本背着这边的青年,转了头,向岸上张望。虽相隔百十步远,苏瑾几乎在第一时间认出了这人,失声“咦”了一下。
    陆仲晗亦正凝目河道,听见转头,走到车旁,问,“怎么了?”
    苏瑾撇了下嘴,往那几人处一指,“诺,你瞧那个是不是汪颜善?”
    陆仲晗眉头一挑,转头望去,那几人已下了船,正眉飞色舞地说着什么,边往码头上走。身后倒有七八个家奴模样的人尾随其后。为首一人,边上岸边和后面的人谈笑,看上去意气风发,得意非常,正是久不见面的汪颜善。
    陆仲晗拧了眉,转身向长胜道,“去,听听他们在说些什么。”
    苏瑾忙拦,“理他作甚?和我们又不相干。”
    陆仲晗含笑不语,只是摆摆手,长胜应声去了。过不久回来,回道,“回少爷少奶奶,听口风,象是其中有一位公子家里是杭州地,有几个人是来杭州游玩地。”
    陆仲晗微微点头,没说话。
    苏瑾笑他,“也不晓你是怎么想的,管他的闲事做甚。”话音方落,周妈妈一旁惊喜叫道,“少爷,许是咱们的船到了。”
    苏瑾忙转头,见自远处迎行来一只红漆小船,船身挂着几只灯笼,上书“徽州陆府”字样。苏瑾忙挑帘下车,和陆仲晗迎下码头。
    船不及靠近,老黄头出现在的船头,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几乎一眼瞧见苏瑾和陆仲晗,忙向里面禀报,“夫人,少爷和少奶奶都来接了。”
    “哎呀。”陆三夫人失笑一声,忙扶着一个媳妇的手自船舱出来,边走边嗔怪道,“说了不要她接地,怎的不听话?”
    扶着她的媳妇子笑道,“这才是少奶奶的知礼处,可见也是盼着您呐。”
    陆三夫人连连摆手,“谁要她行这些虚礼儿?这会儿身子最要紧……”话虽如此说,脸上的笑意却愈发的浓了。
    苏瑾看见出现在船头的妇人,面带笑容向这边瞧,也忙递过去一个大大的微笑。有先入为主的印象,苏瑾对这位婆婆颇有好感,望着愈来愈近的船上,那张微圆略方的脸儿上,堆满笑意,神情亲热坦荡,倒与丁氏给她的感觉差不多。
    这种并没有多少隔阂的亲近感觉,让苏瑾也有些微微的吃惊。由此可见早先在她面前夸赞陆三夫人的人,他们的功劳有多大。当然,其中最最大的还是他的夫君。
    小船越来越近,她扶着陆仲晗的手,又往前走了几步,远远便笑着施礼,“儿媳恭迎母亲,您一路辛苦了。”
    251章 再回归宁府
    苏士贞此次去杭州,大约就相当于长住那里了,将来回不回归宁府,皆要看自家生意如何,还要看女儿和女婿是如何打算的,但就眼下来看,短时间内必不会回来住。这一走,自然要别一别常贵远,且看看他自海外贩来的货物发卖得如何了。
    因而自忻州出发,先走陆路到归宁府。然后再自归宁府走水路南下去杭州。
    刚用早饭,正想去铺子中的常贵远,突听家人来报,说是他来了。不由的欢喜异常,连忙亲近迎出来,哈哈大笑着将苏士贞迎到厅里,“士贞兄,你怎的突然回来了?可是有生意上有什么事儿?”
    苏士贞呵呵笑着将忻州的事儿简略说了,笑道,“瑾儿临盆在即,女婿也说陆府正准备补聘事宜,这些事儿必得我在才行。”
    常贵远有些惊讶,“瑾儿这么快便寻好了大掌柜?”
    苏士贞点头笑,且对宋子言的观感印象颇佳,“是。这是女婿找程家代寻的,我虽不甚了解此人,但他生在徽州,又有程家做保山推荐,想来,这人是可靠的。何况我瞧那宋先生倒是极精明的人,要经商一道倒比我强许多……”
    常贵远又是吃惊又是羡慕,取笑他道,“士贞兄这几年的运道着实让人羡慕得紧还有你家那瑾儿,我家明儿宣儿在生意这一行当上,若能得她的一半儿,我做梦都要笑醒喽……”
    苏士贞嘴上连连自谦,心中实则十分的快意。想当初,在归宁府初遇常贵远时,他家还守着个一月没几两出息的小铺子,要去做那一件几分利头的贩旧衣行当,如今这才几年的光景?他家已是每笔生意过万的银子了。虽这里头有他出海捞金的功劳,算到底,和女儿也是分不开地。
    常贵远也正是因此,才十分的艳羡,不时夸赞苏瑾,说得苏士贞连连摆手笑道,“如今这话不能让她听到,她已嫁人生子,将来还是安心在内宅地好。只管夸她,将她夸野了,日后还要管生意上的事儿,可如何是好?做人家地媳妇,总不比女儿家自在。”
    常夫人听得苏士贞来,忙忙的过来,在厅外听见这话,扬声笑着进来,“瑾儿来信说,她那位婆母是极好的人,当不会十分掬着她罢?”
    说完这话,才含笑和苏士贞见礼。
    苏士贞起身拱手还了礼,重新入座,无奈叹笑道,“她一向是个报喜不报忧地。什么大事儿到了她的嘴里,都是无事地。何况,若亲家太太当真通情达理,我才更要暗暗地约束她。亲家么,向来不就是你敬我三分,我回敬一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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