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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人渊哼了一声:“反正有人偷袭我也无惧。说吧,跟着我作甚?”
“谁跟着你了?只是同路而已。”容非逸的脸上现出愠色,也不知是在生什么气。
“同路?”闻人渊觉得奇怪,“你来义乐城是为何事?”
“没什么。”容非逸对他自身的情况避之不谈,“就是接到你送来的信,顺路去调查了一下。”
闻人渊疑道:“怎么是你亲自去调查,可有什么结论?”
“那位周伯,本名周俊,原是金虹派掌门冯文涛的师兄,去年腊月带着他的娘子脱离金虹派,和那渔村里的人不怎么打交道,甚至有不少村民从未听说过这么一号人。”容非逸说正事时便换成了严肃认真的姿态,有条不紊地说道,“前几日有人见过周俊出现在金虹派附近。”
闻人渊沉吟道:“不知他当初因何脱离门派,又为何再回去。”
“这原因尚不明确,我已再派人前去调查了。不过你推测的没错,周俊那娘子之死与冯文涛脱不了干系。冯文涛本就嫉恨周俊,或许是以此要挟。”容非逸叹道,“至于兴湖上那群水匪,倒是与金虹派并无什么瓜葛,只是凑巧,已通知当地官府,责令其在限期内围剿干净了。”
这当然也是动用了血盟特权的结果。
闻人渊冷笑道:“也不知那官衙从中得了多少好处,竟任由水匪兴风作浪。”
“对了,还有一事。”容非逸朝隔壁颜烟所住的客房方向望了眼,压低声音,“你可知那小娘子的来历?”
闻人渊奇道:“她是医仙谷弟子,姓颜名烟,并无什么特殊,怎么?”
“在你那封信之前,我收到过‘魍’送来的讯息,说罗有全曾在余山村与这位颜小娘子见面并谈过话,恐怕当初救下你也不是出于偶然。”
“他如何得知?”闻人渊闻言,眸色一暗,“她并不像带有其他目的。”
“但你总归要多加注意。”容非逸有些不赞同他为颜烟说话。
“明白。”闻人渊还想说些什么,但听隔壁房门发出声响,有脚步声往他这屋而来。
容非逸朝窗外略一张望:“雨停了,我也该走啦,你自己多注意。”
“你也是。”闻人渊与他匆匆告别,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客栈对面的屋顶后方。
随后就响起几下敲门声,他走去打开了房门。
“咦,你怎么还没换衣服?”颜烟见他仍穿着那身湿衣,奇怪之中带着少许关心,“刚才好像听你这屋有说话的声音,但现在又没了。”
“是血盟的人,来告诉我此前托付调查之事的结果。”此事与颜烟有关,闻人渊并未隐瞒,将容非逸所言复述了一遍,只减去最后提到的罗有全与她见面之事不提。
颜烟皱眉道:“是金虹派……绑架我的人果然还是与御刀门有关。”
“但那之后就不见有别的动作,虽是被动了些,也只能暂且搁置,等他们寻上门来再做打算。”闻人渊又看向她,“你找我可是有事?”
颜烟向他发出邀请:“雨停了,想上街逛逛,来问问你要不要一起去。”
夏季的暴雨忽至骤消,她是见这阵雨停歇,雨过天青,在客栈待着也是无聊,想去街上看看,便来和闻人渊交代一声。
“抱歉,我还有些事要先做处理。”闻人渊却拒绝了她。
颜烟想他果然还是需要以处理血盟的事务为先,摆手道:“没事,我可以一个人去,总不会在这义乐城内还会出事吧?”
“嗯。”闻人渊应了一声,随后又习惯性地叮嘱道,“你自己多加小心。”
“知道啦。你也该快点换身干衣裳,免得着凉。”颜烟指了指他那身湿衣,提醒道,随后就与他道了声别。
临下楼出门前,她回了趟客房,从包袱中翻出几个桑皮纸包来,好歹没被雨打湿。
这些桑皮纸分门别类地裹着她在来义乐城途中所采的药草,其中还有一支在那片密林中挖到的野山参,不过品相不太好,年份也不足,算下来换不到多少银两。
不过,在她确认过自己荷包中剩余的铜板后,还是将这些因赶路只匆匆做了下简单处理的药材全都包了起来,捆成一串拎在手中,准备上街时顺便找家医馆卖了,也好换些钱。
这一路上的吃喝住行几乎都是闻人渊出的钱,颜烟想着,总不能自己白吃白喝,样样都让他破费。
第19章 显露身手
颜烟下楼后未见到那位女掌柜,便去向跑堂伙计打听义乐城中的医馆。
“小娘子算问对人了,我们这掌柜的刚往医馆去给老掌柜的取药。”那店小二很是客气地带她至门口,指向城北边,“这义乐城北街有间凌家开的医馆,叫妙存坊,是我们这儿最好的医馆了。”
这客栈原本一直是老掌柜在打理,只是他近些日子身体不适,在家将养着,便让他的女儿来暂管些日子,倒比往日的生意更好些。
“多谢。”颜烟柔声称谢,按着伙计给她指的路往北走。
这义乐凌家乃是杏林之家,凌家的医馆也是有些传承。
颜烟远远地就见到那医馆宽敞透亮的正门,两旁挂着幅木雕对联,上书“但愿世间人无病,何愁架上药生尘”,正中间是块刻着“妙存坊”三字的匾额。
她跨过门槛,正对着大门的墙上悬着一幅松鹤图,取松鹤延年、健康长寿之意。其上另有一副字,写着“杏林春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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