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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谁放出了消息,说这些变故皆与一名神秘女子有关,传得神乎其神,到最后竟将颜烟形容为妖女,以至于其他门派人人自危,生怕妖女下一个就寻到自家的门派来。
而原本与御刀门恰好形成互相牵制之势的千山宗,此时接连两名堂主亡故,代理掌门焦欣既要照顾王栖岭,又需应付杜力与汪景两人,忙得不可开交。
这导致此前就已呈现颓势的千山宗在江湖中势力大减,御刀门反倒在罗有全手中名望愈发显赫。
罗有全显然已经得知那三个门派的事,如今整个御刀门上下更为警戒起来,甚至据守其所在的整片山头,让颜烟等人暂时无法前去对其进行调查。
无奈之下,颜烟只能与杨留和秋绮枫一起留在义乐城中的那间宅院中。
他们回到义乐城时已是九月下旬。
二十日这天,杨留再度收到谷仲仁用传来的信件。
“师父这次说了些什么?”秋绮枫观察着他脸上的神色,“可有责骂我们?”
杨留点了下头后又摆了摆头,将信递给颜烟与秋绮枫二人,让她们自己看:“师父只骂了我,说我偷了他收藏的宝剑,对我们出谷未归的事倒没说什么。”
谷仲仁在信中还说他有事忙着去做,让杨留带两名师妹趁此机会,在外面多历练历练,不必急着回谷,令颜烟与秋绮枫两人一阵哭笑不得。
颜烟匆匆扫完信笺上的那几段字,目光落在最后那句话上,心跳陡然加快。
谷仲仁在信末提到了闻人渊。
闻人渊当时早已被人救下带走,谷仲仁不过是寻觅踪迹找到了所在处,将祛毒的方法告知救他的人,而闻人信也是得到消息正在赶来的路上。
之后的情况谷仲仁并未在信中详写,但颜烟知道闻人渊能得救。
但他若性命无虞,又为何迟迟不来找她?
颜烟回想起来,自崖上一别后,闻人渊就像是彻底消失般,半点音讯都不曾留下,到处都找不到他。
难道是那天刺向他的那一剑,让他产生误会,因此不愿再见到她了?
又或者如她当初设想过的那般,闻人渊在得知她是罗常贤的女儿后,自然就会疏远甚至敌视她。
所以他才一直避之不见,让她遍寻不得。
至少他没死,只是不想见她。
颜烟自己得出这样的结论来,只觉酸涩之感涌上心头,一时间无法呼吸,手脚登时冰凉,竟再度晕倒过去。
“师妹!”杨留忙伸手搀扶,将她抱入屋中,安置在榻上后为她把过脉,很快又侧头问跟进屋的秋绮枫,“你可知她上次服那药丸是什么时候?”
“不知道……”秋绮枫忽地意识到,自己这两个月来每天与颜烟在一起,却从未见她服用过那须得每月服下一粒的药丸,“师姐一直没服药,只怕是那不足之症又犯了。”
杨留看着昏迷中的颜烟,那张苍白的脸上一点血色也无,担忧道:“她把药放在哪里?”
“这我知道。”秋绮枫从屋中木柜的抽屉里翻出一小瓶药丸,赶忙倒了碗温水来喂她服下。
“这些天忙着对付那几个门派,竟疏忽了她的病。”杨留一阵懊恼。
好在颜烟吃下药丸后不多时就醒转过来,面色也恢复了些,只是体力仿佛一下子被抽空了,身子疲乏。
幸而这三人都是习医的,杨留与秋绮枫知道她这病症是自出生起就带着的,如今又因闻人渊与御刀门之事劳心过度,只能慢慢调养一段时日。
颜烟也明白自己这不足之症是因思及闻人渊,心感忧虑才会复发,休养几天后稍有好转。
只是她依旧结郁在心,甚至连葵水都提前了数天,更是觉得难受,提不起劲来。
这日杨留与秋绮枫过来探望病情,本想劝颜烟想开些,但她却问了别的事。
“师兄,我可以学轻功吗?”颜烟坐在桌边,看向杨留,“之前去找那三个门派的人,就觉得不会轻功终究麻烦。”
“你不是自幼学武,但好在内功的底子扎实,勤加练习或许能学成,但你得先把身体养好再说。”杨留叹道。
师父只说过颜烟的体质不能修炼外家功夫,这轻功偏向内功,倒是可以让她学一些,算是找了件事让她去做,不至于一直想着其他事,抑郁不得纾解更伤身。
杨留倒是一直没问颜烟如何学会的剑术,只推测是闻人渊教给她的,没想到她会不管不顾自己的体质去学这些。
“好。”颜烟笑着点头应下了。
趁着杨留去为颜烟端药,秋绮枫陪在她身旁,说道:“师姐,那闻人少侠有什么好的,竟让你牵挂至此,难道师兄不比他好数倍?”
她这几个月来就一直跟在颜烟身旁,对她喜欢闻人渊的事很是清楚。
“人与人是不一样的,他也不是他。”颜烟听她说这话,像是又想要撮合自己与杨留,只能和她解释,“等你有牵念的人就能明白了。”
“这世上没人能比他更好了,对不对?”秋绮枫眨了眨眼,却见颜烟又现出淡淡愁容来,恰好杨留此时端着药回来,忙转移话题,“师姐莫不是怕喝苦药?”
“啊?”颜烟没反应过来。
秋绮枫在自己的袖袋中摸索一阵,找出几颗杨留买给她吃的糖来,先拿了一颗放进自己嘴里,把剩下的塞到她手中,甜笑道:“师姐,这糖可甜了,吃了就不会觉得难受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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