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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风?”谷仲仁一怔,转念想想却也不差,“罢了,不管怎样,为师到时候是该有所准备。”
颜烟掩嘴笑道:“可见师父只是嘴上抱怨,心里对他们可关心得很。”
“走吧走吧,再不走到义乐就得天黑了。”谷仲仁挥手作势赶人,却又停了动作,对闻人渊道,“渊儿,你以后也可常来我这医仙谷中。”
“我理会的。”闻人渊笑道,“爹爹也要保重。”
两人挥别谷仲仁,踏过草叶上晶莹剔透的朝露,顺着来时的路,穿过浓雾又回到那处岸边,那小船仍停在原处。
回去时一路顺着江流,两人心结也都已经解开,比来时轻松不少,不出一个时辰就回到了外界的云山脚下,将船只还了回去。
他们当初是骑马来的,乘舟去医仙谷前寄放在了张大河处,此时取回那两匹骏马,策马往东而去。
两地间的路程不远,他们从医仙谷出发得也早,入城时刚到还未至午时。
见时辰还算早,闻人渊带着颜烟去到之前去过的那家客栈用膳。
那客栈的文掌柜早已知道闻人渊被封云麾将军一事,且最近也在帮忙打探御刀门罗有全之事,见两人来亦是高兴。
到这午末间,也没什么客人来,他索性暂时收了幌子,只招待他们两人,想将这顿饭当作是为他们接风洗尘,最后在两人的坚持下,才勉强收下餐钱。
饭毕,他们与文掌柜闲叙几句,颜烟又问了声素素的近况,随后就往将军宅邸去。
闻人渊提议道:“我们从后门走吧,从这儿走更近些。”
颜烟想了想,笑道:“正好,我们偷偷回去,给他们一个惊喜。”
他们之前没定好回来的日子,离开医仙谷时也未提前传信回宅,是以宅中众人皆不知二人已经回城。
从客栈往将军宅邸走,穿街过巷,恰好路经杨留的那间宅子。
颜烟骑着马,指着宅院旁的火巷道:“我想起来,这巷子的墙上刻着一个你的莲花印记,你何时来过这里?”
“哦?”闻人渊有些忘了,朝她指着的巷道看了一阵,才记起来,“七夕那晚被罗有全带人围攻的时候,我当时暂时藏身的地方是在这儿,白天看着险些认不出来。当时想着凶多吉少,便随手留了个记号方便血盟追寻,现下是没什么用了。”
颜烟问道:“你可知此处便是我师兄的住处?”
“原来这么近。”闻人渊抬头看了眼那座作为路标的九层高塔,“却没能更早些找到你。”
颜烟驱使着马匹又往前行去,道:“你那时因伤失忆,想不到要寻我,倒也不怪你。”
“若我能早些见到你,便能早些恢复记忆了。”闻人渊催马跟上。
颜烟笑了笑:“我当时病症复发,一直在家休养没出过门,你要上哪里去见我?”
说话间,两人穿过巷子,到达将军宅邸后门。
“属下参见闻人将军、颜小娘子。”守在宅邸后门处的是血盟兽卫之一的“朱雀”,唤作徐诚,见他们下马,迎上前来,从两人手中接过缰绳。
“宅中近况如何?”闻人渊问他。
“一切安好。”徐诚回禀道,“容将军这几日皆留在营中,殷勇也暂时回来复命,去了兵营。官家今日一早说是要体察民情,出门还未回来,有杨公子与正信随行护卫。”
殷勇便是此前去御刀门处的“白虎”,如今那边之事暂时告一段落,只是还有不少事要收尾,又抓获了不少,遣他先行回来复命。而被他唤作正信的人则是兽卫中的“玄武”,姓董。
闻人渊闻之微愕,道:“官家还未回宫?”
前日是中和节,宫中本是要排办挑菜御宴,苍年佑出来几日,也理应回宫主持朝政。
“是,宫中已派人来请过,但被官家打发走了。”徐诚不敢妄议,只能如实陈述,“其余人皆在宅中,这几日的邸报也放在将军的屋中了。”
前日,苍年佑一时兴起,索性在宅中办了挑菜宴,倒是热闹,宅中众人不论尊卑,皆得了不少赏赐,就是忙坏了仅有的两位厨娘。
“好。”闻人渊简单应了一声,从马背上取了他们的行李,带着颜烟进门。
将军宅邸后门直接连着宅中花园。
此时冰消雪融,春意渐盛,园中几丛迎春冒出嫩黄小花,池边柳树垂下的枝绦也长了新芽。
天气转暖,闻人渊与颜烟也早有准备地换下了厚实的棉衣冬装,只是尚还不能只着单薄的春衣。
颜烟心情轻快,走在池边石子路上的模样也有些雀跃起来,显得并不是那么的端庄。
闻人渊对此毫不在意,只对她抱怨道:“官家哪是体察民情,分明就是上街凑热闹去了,近而立之年的人了,也没个正形。”
“但他是个好君王。”颜烟偏着头看他,“也就你,敢这么在背后说他。”
闻人渊微微挑眉,对她的话不置可否。
颜烟朝他笑了笑,在池边停下,看到附近的亭中有一人半趴在石桌上,似乎是睡着了,奇道:“亭中那可是水云姊姊?怎么在外头睡觉,别着凉才好。”
两人走入池边亭,见那石桌上摆着几盘糕点和一壶梅花茶,还有一只剩了半盏茶水的琉璃盏,趴着睡觉的正是苍水云。
不知她在这儿睡了多久,如今天气并未彻底转暖,靠着石桌石凳也会觉得凉意上侵,颜烟担心她这么睡着会感染风寒,好心唤了她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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