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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崔子恪挑眉,有些惊讶,这事儿他倒是从未听说。“陈夫人?”
候在一旁的青竹倒是知晓些事情,“宋小娘的娘亲原是红袖招的姑娘,后来被宋家酒楼的东家纳进府里,生了一子一女,不过在生下儿子之后就被赶出宋家了。”
青竹在宋梨进崔家的时候就打探过这些事情,算是有些明白宋梨的苦衷,不过大人没问,他也不会赶着上前禀告。
崔子恪:“原来是这样。”他听青竹说完,点了点头,也算明白了宋梨如今的大概困境,宋家酒楼和平安饭馆,大夫人和被赶出门的妾室,倒也不难猜测。
崔子恪想起自己要做的事情,不介意帮一把宋梨,他转头跟青竹简单吩咐几句。然后让红杏好好照顾宋梨,转身离开了,他还有要事要干。
红杏看着远去的背影,心里有些后怕,到更多的是雀跃,她终于帮上了主子。
一直到日上三竿,太阳透过窗子洒了满屋子阳光,宋梨才从绵长的睡梦中醒来。
她身子乏累酸疼,在红杏的掺扶下歪头靠在床榻上,问:“大人走前有没有说些什么?”
红杏将崔子恪离开时说的话一一回复,当然也没有忘记将陈夫人那一段说出来。
“大人走前给青竹吩咐了事情,说是要邀请县城里商户三日后到宋家酒楼观礼,让青竹去通知宋老爷和商户们,而且还要在全县里贴告示,让所有人都去看热闹呢!”
红杏并不是想给自己邀功,只是想要主子放心,有崔大人在,宋家夫人暂时应当没有时间为难陈夫人。
宋梨听完,嘴角一翘,露出些胸有成竹的笑容。
若说,昨日能够勾着崔子恪到她屋里来纯粹是靠美色,如今的结果却全是她步步算计而来。
作为新上任的知县大人,崔子恪已经颇具谋算。
大雍一个县一般有四大官员,顶头的县令,副县长县丞,武装部长县尉,以及秘书长主簿。而六安县没有县丞,只有县尉和主簿。虽然县令的官职最大,但是县丞算是掌管军权,势力也很强大。
依据宋梨看过的书来推测,如今崔子恪已经收服了六安县的县尉,如今只剩下求发展需要的银钱了。
六安县明明不是贫县,府衙仓库里却几乎没有什么物资,官银更是少得可怜。如果不是崔子恪得了当今圣上的赏,他也早就是两袖空空了。当下这样的情况明明就是县中富商逃脱了税收。
崔子恪估计早早就清理了账簿,跟主簿核对了税收。可惜一直找不到方法能无后顾之忧地让商户将钱吐出来。仅仅只是施压,商户们表面应承下来,背地里肯定会撺掇平民生出事端。
在书中,这件事情是靠着苏蓉蓉的美食解决的,她用仅有的一份四川火锅说服了一位老饕,设下计谋让其里应外合收足了银钱。
当然,这已经是发展到快中期,男女主已经在暧昧时才有的故事情节。为了自己的利益,宋梨转手让它提前了。
宋梨只是写了个小故事,委婉地告诉崔子恪,如何笼络更多的平民,让商户们咬牙切齿也要带着笑交出钱来。
男人,在满足权利和美色的需求后,就会变的十分好说话,崔子恪吃饱喝足心情大好,当然不介意小小地扶宋梨一把。
宋梨思及此,心头无端有些嘲讽,如今她也只能算计这些了。
到底还是要想个赚钱的法子,早日里了崔府。
好不容易等着身子没那么酸软,宋梨换了身轻便的衣裳,没有束发,仅仅用一根红色薄纱发带将满头青丝拢在脑后。她躺在贵妃椅上等着吃食。
吃食还没等来,不速之客倒是有一个。
“哟,这都晌午了,宋小娘还赖在床上呢?”一个女子充满恶意的声音传来,她停在外屋不远处,斜眼看宋梨。
宋梨打眼一看,是个约莫二八芳华的女子,脸蛋尖尖,双眉修长,模样算是清秀可人,可惜眼中满含恶意,显得有些刻薄。
“这使手段跟了大人的就是不一样,都开始耍懒了。早上大人出府,竟然都不起来服侍,都日上三竿了还不梳洗,可真有脸!”
“不过,真是可惜了。”女子嘲讽,“有些人以为爬上床就能高枕无忧,哪曾想到自己不过是见不得人的妾室,等哪日正房夫人进门,还不知道怎么受磋磨?”
红杏刚好提着饭进屋,听着这话,气得脸通红,黄玉婷的话真让人恶心。
她忍不住开口:“黄姑娘这说的什么话?我家主子怎么样都是过了明路,大人叫人抬轿子迎回来的,总比你个黄花大姑娘,不知羞耻地往男人后院里跑。”
宋梨挑了挑眉,没有说话,只是拉住红杏的手,略作安抚。
黄玉婷气急,虽然她的心思人人都知道,可从来没有人敢这么直白地捅出来。不过她半点不脸红。
“我怎么不能进后院了,我从小就住在府衙,知府大人还在时可是让我随意走动的。”
红杏被噎地无话可说:“你……”
宋梨心中倒是多了几分了解,原来是得了知府的青眼,怪不得心这么大,一个小小的大厨之女敢肖想七品知县的正妻之位。
不过,宋梨可不是不是吃亏的人。
她眼皮一掀,露出脖颈上的吻痕,脸上飞红,掐着嗓子:“妾确实没有黄姑娘想得周全,怠慢了大人,只是昨夜大人太过英勇,我这身子还酸疼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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