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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听这话,急切地辩解:“阿姐,我只是一时气昏头,那张全也太可恶了,仗着自己家里有几分资产就敢随意欺负人,我看不惯!”
宋梨柳眉一竖,手帕直接往宋明礼身上一扔,“你倒是长本事了,也不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
“你看看人家至少还有资产?你有什么,大夫人的孩子都揣在肚子里了,还会惯着你?”
“我不用她惯着,”宋明礼眼神怏怏,还是挺直身子,一点都不示弱。
宋梨气笑了:“你光会说大话,娘那里还欠着两三百两银子,你掏出来,省的我日日忧心。”
“怎么需要这么多银子?”宋明礼惊讶道。
“你倒是不知人间疾苦,杨柳街的院子本就不便宜,我银钱不多,可是打了欠条才让娘提前住进去的。”宋梨一甩袖子坐到一旁,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压火气。
“怎么的?宋家公子还拿不出三百两银子?宋老爷这么快连银钱都不给你了?”
宋明礼也顾不得身上疼痛,往椅子上一倒,垂头丧气:“阿姐,你怎么说话如此直接?在些外人面前都不给我留面子。”
“唉,”宋梨话也软了几分,“莫要垂头丧气,说说吧,今天怎么这么大脾气?难不成真真对着苏蓉蓉小姐倾心?”
宋明礼不情不愿地开口:“爹、不,宋老爷要把我分出去,今日一早把我喊到书房条条款款给我说了好一通。让我一年赚千两银子,不然只能接手南大街的果脯铺子。”
说着有些讪讪:“我心里气闷,想去吃些好的,结果,结果就看到张全仗势欺人,比宋老爷还可恶。”
宋梨似笑非笑,“气性还挺大。”宋明礼不尴不尬地笑。
“大夫人肚子里的孩子还瞧不出性别,就这么着急?”宋梨虽然有过预料,但还是有些惊异。
“府中两个姨娘也有了。”宋明礼有些难以启齿,宋老爷估计以为自己重振雄风了吧。
“那你打算怎么办?”已经到这般地步,总得想想后路吧。
“我......”宋明礼目光躲闪,他怎么知道该怎么办?
宋梨一阵无语,不愧是恶毒女配的弟弟,果然胸无大志。
“阿姐求了崔大人,给你谋了去处。”宋梨佯装叹息,“你好好去干,别让娘和我担心。”
“阿姐!”宋明礼弹坐起来,“你求他做什么?我自己也能又去处!”
自从陈曼娘给宋明礼详细分析给人做妾的难处,宋明礼怎么不知道宋梨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阿姐替他求崔子恪,还不知道会被怎么想?
宋梨不说话,只抬着一双水润的眸子看他,
宋明礼受不了宋梨的目光,灰溜溜地坐回椅子上,很不情愿:“好,我知道了,阿姐,不会让你丢脸的。”
“你说了这话,我也不好暗中帮忙,只能让捕头好好教你。”崔子恪见两人谈话要结束,也从厅堂外抬步进来。
一句“好好教你”咬字重了些。
如此兔崽子,这般不情不愿,只会让宋梨担心,还在背后编排他。
宋明礼不知怎么的有些怯崔子恪,被他浑身气势一震,此时不自觉肩膀一缩,又赶紧站起身子,一双眼睛瞪着他。
崔子恪嘴边勾了个笑,黑沉的眼睛掠过宋明礼落到宋梨身上,“既然这么有活力,就不用修整,直接带下去吧。”
宋梨跟了崔子恪也有几个月,哪里能看不出来崔子恪已经不耐烦,斜了宋明礼一眼,对崔子恪笑:“麻烦大人了,明礼一定会听话的。”
崔子恪:“嗯。”他招手,“青竹,带下去。”
被青竹请下去的时候,宋明礼有种错觉,他是犯了大错的罪犯,要被带进牢里秋后处斩。
夜里,宋梨了却心事,对崔子恪又热情几分。
一双白皙修长的腿勾着劲瘦的腰,葱白透着粉嫩的指尖毫无章法地划过喉结肩宇,宋梨呵气如兰,声音绵柔湿润。
崔子恪长臂一勾,叼着丰润的红唇,擦拭着盈盈杏眼里的水珠儿。
脑子里一闪而过:她哭得,真美。
忍不住用了更大更深的力道把人欺负得落了更多的泪珠。
六安县位于边陲地带,接壤南疆。虽然现在南疆势弱,惹不出麻烦,但六安县的兵力依然十分强盛,在整个青州府都是顶尖的战力。
正因为养兵消耗巨大,上任县令再是清正廉明也没能给崔子恪留下丰裕的仓库。
也是因此,衙门里的捕快并不需要多少拳脚功夫,平日里多在县衙站岗,遇到蟊贼狠人,县丞手下的兵士正好施展拳脚。
宋明礼并不知道实情,他在捕头刘华子的磋磨下,不过三天差点爬都爬不起来。
“宋小弟,”刘华子一大清早背着个大棍闯进了宋明礼睡的屋子。
本来宋明礼应该是和捕快们一起睡大通铺,宋梨怕他早早跑了,就让他单独睡一间屋子。
“这大太阳都晒大臀了,你怎么还睡在床上。”
宋明礼瞥见那根大棍,脸色隐隐发青。
他这两天跟着刘华子,在脚上绑石头围着大操场跑,一旦落几步,大棍就落在他的臀上。偏偏刘华子打一棍子,就满脸堆笑,宋明礼一肚子抱怨话都说不出口。
“刘大哥,我......”宋明礼真的爬不起来,腿肚子一抽一抽地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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