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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孩子不能有事,她可以受任何伤,但是这个孩子不能有事!
她挣扎着呐喊呼救:“救命啊——救命!”
可是她的声音很快就消失在了风里,她不断地喊着救命,连嗓子都喊哑了,她真的恨死了凌初,如果她能活着回去,她一定要将凌初碎尸万段!
夜风从耳边呼啸而过,带着她身上的血腥味,让她又恐惧又害怕,死亡的恐惧让她脑子一阵一阵发懵,但她还是要挣扎。
“救命!陵光哥哥救我!”
柳鸢越喊越绝望,她甚至连哭都不敢大声,她怕力气失散太快,直接从悬崖上掉下去,那样真的就没有生还的可能了!
她的手在黑夜里颤抖地不像话,身子也是,她能感觉到身下的血正在往下滴,她绝望又愤怒,不可控制地抽噎着。
底下不知道还有多高,她觉得自己可能撑不到有人来救他了。
望风崖深不见底,如今她在没人知道的情况下掉落悬崖,根本不会有人来救她。
柳鸢绝望了,她紧紧握着剑柄的手都开始松了,她只是不甘心就这样死去,不甘心被凌初这样陷害地死去!
她疼地没了力气,感觉身子都不是自己的了,眼泪越落越多,她最后心如死灰,准备放开手掉下去算了。
她真的活得像个笑话,爱盛陵光爱到无法自拔,到头来没法得到盛陵光的爱不说,最后还被陷害地这样死去。
柳之栖还在重伤中,她甚至都不能回去看他最后一眼。
柳鸢一边抽噎一边心如死灰地放开了紧握的剑柄,她的眼泪和她的人一起往更深处掉下去。
盛陵光驱剑都没赶上,他着急地喊柳鸢的名字,希望柳鸢能奇迹般地自救:“柳鸢!”
可是没有人回应他,只剩下风声从耳边呼啸而过。
他一直往下飞,紧紧扒着岩石,却在中途看见了无数的血迹和插在岩石缝里的剑。
是柳鸢的,盛陵光喉头发紧,继续一直往下,一直没看到柳鸢的身影,一直到了望风崖崖底,他才看到了血肉模糊的柳鸢。
盛陵光瞬间跪倒在地,身上也是被望风崖的岩石划破的伤痕,他颤抖着手试图将柳鸢抱起来,但是终是没敢。
这个样子的柳鸢让他想起了禹梓辛,他的泪默默地落了满脸,他没敢大声哭,跪在柳鸢身边。
他以为柳鸢死了,可是过了会儿,她突然动了动,嘴里呢喃着:“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盛陵光吓了一跳,这才扑到她面前抱住她,柳鸢嘴里的血不断往外冒,她有些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只是一个劲地在问:“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
盛陵光紧紧握住她的手,哽咽着:“柳鸢师妹,是我,我是盛陵光……”
柳鸢这才慢慢回神,听到是盛陵光的声音,她一把抓住盛陵光的手:“陵光哥哥,我的孩子呢?孩子呢?”
盛陵光看了看她全身是血的样子,有些不敢靠近地伸手试了试她的肚子,吓得手一抖,终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从望风崖掉下来,哪里还有生还的可能,更别说孩子了。
柳鸢能捡回一条命,估计都因为这个孩子……
盛陵光抱紧她:“你活着就好,孩子没了可以再要。”
柳鸢顿时什么话都不说了,她只觉得脑袋一天空白,瞬间失去了知觉。
*
再次醒来时她已经回到云水境的房里了,她不知道自己在做梦还是在做什么,睁开眼睛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是盛陵光,以往她是最喜欢看到盛陵光的,可是今天,她谁也不想见。
天亮了,太阳刺眼地很,她睁开眼睛又闭上眼睛,猛然觉得底下撕裂似的疼,她便微微抬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
肚子平了,她又伸手摸了摸,是的,平了。
她闭上眼睛,眼泪如同断线的珠子。
盛陵光握住她的手,第一次对她这么温柔:“师妹,好点了么?”
柳鸢没答话,甩开了他的手。
哽咽着连身子都在颤抖。
她一直没往别处看,才发现房里不止盛陵光一个人,还有凌初。
凌初在一边站着,可怜兮兮地,声音带着哭腔:“柳鸢姐姐,你醒来就没事了。”
柳鸢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刺疼刺疼地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突然像个疯子一样从床上起来,也顾不得自己的伤,大叫着冲向凌初一把掐住凌初的脖子,她的面色狰狞,撕心裂肺:“你还我的孩子!你还我!你去死,去死!”
凌初被柳鸢掐住了脖子,脸色涨红,着急地拍打她的手,可是柳鸢就像是铜墙铁壁,根本不放开!
她身下的血落了一地,她狠狠地两只手掐着凌初的脖子把她从地上拖了起来!
“你还我孩子!还我——”
柳鸢的声音震耳欲聋,尖锐刺耳,盛陵光见柳鸢真的要杀了凌初,当即过去一把抱住柳鸢,施法将她掐着凌初脖子的手弄开,一把将她捂在怀里:“师妹!你清醒一点!”
柳鸢哭嚎着,像个疯子:“你放开,你放开我,我要杀了她,我要杀了她!你放开我——”
当真就像个疯子,盛陵光就是不放,把她狠狠地按在自己怀里:“师妹,孩子没了我们再要,没事的……没事了。”
柳鸢哭着抗拒:“你走开,你走开!你不要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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