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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恒身着一袭摄政王的官服,走进殿内,目不斜视的抱拳朝龙椅上的小皇帝和珠帘后的王若兰行了一礼,“臣来迟了。”
    “摄政王,你怎么来了?你身子不是还未痊愈吗?怎么不在府中好生歇息?”诸葛玉一脸的亲热,好似在迫不及待的向众人证明,他和楚恒的关系十分和睦一般。
    王若兰也道:“摄政王为国操劳,染病在身,理应好生休息几日才对。”
    “臣身子已然无哀,多谢皇上太后关心。”楚恒神情淡淡的,看不出喜怒。
    大臣们面面相觑,果真如小皇帝所言,楚恒已经不再追究之前的事情,好在他们没有跟着闹事,否则哪有好果子吃?
    皇亲们脸色都不大好看,没想到真如诸葛玉说的那般,楚恒没有再计较,这样一来,他们不是枉作小人了吗?
    而且今日他觉得楚恒应该不会来,怎么会又来了呢?刚刚有没有听到他们针对小皇帝?
    楚恒淡淡扫了殿内一眼,问道:“不知道各位大人在商议什么事情?如此激动?”
    他的眼神如同利刃一般,所到之处震慑得官员们纷纷低下头去,无人敢答话。
    倒是一个年轻的官员走出来回道:“臣等与皇上太后正在商议安王的后事。”
    楚恒看向年轻官员,见他是翰林院的一个文官,五品官职,刚好能够到进殿议事的阶品,但在诸葛景驾崩的前一年中了榜眼,他记得此人深得诸葛景器重,与诸葛心的关系也不一般。
    与诸葛景父女关系要好的人,自然是对原主不满的人,因而此人在朝上没少与原主对着干,但他又极为聪明,就算与原主对着干也让原主抓不住他的错处,没有对他下手的理由,所以,这么多年来,他是唯一一个与原主抬杠还能活着的人。
    楚恒看了年轻官员一会儿,年轻官员却毫无惧意,还敢与他对视,楚恒暗道,此人果然有胆识,有气魄,不像这一殿的大臣,一个个都是些畏首畏尾,贪生怕死之辈。
    当然,也不能全怪这些大臣,也要怪原主太过心狠手辣,动不动就杀人,吓破了众人的胆。
    楚恒笑了笑,问:“哦,既然是商议安王后事,又为何会吵成这般?”
    “诸位王爷的意思是,安王再怎么说也是先帝嫡子,又没犯下实际性的大错,理应厚葬,各位大人的意思是,安王是罪后之子,又以下犯上,不可厚葬,所以一时有些争执,不过如今摄政王来了,倒是可以听听摄政王的意思。”年轻官员李豫文抱了抱拳道。
    他虽表现得合礼得体,但眼底却未没有多少敬重之意。
    楚恒为他点了个赞,朝中还算有人不畏强权,敢与原主这个人渣对抗,不错。
    他嗯了一声,道:“依本王看,理应厚葬。”
    他的话一出口,便惊了众人。
    诸葛安不是他授意皇上杀的吗?如今倒是当起好人来了?
    这可不像是楚恒的风格。
    “不知摄政王有何缘由?”李豫文问。
    楚恒道:“我觉得各位王爷说得对,安王再怎么说也是先帝唯一的嫡子,虽然冒犯了皇上,也是为了帮长乐公主讨个说法,本王是长乐公主的夫婿,自然是承他这份情,因此本王主张,厚葬安王。”
    原来是为了长乐公主。
    众人对视一眼,皆抱拳道:“王爷所言甚是。”
    李豫文又问:“摄政王是觉得安王是因为长乐公主而死,所以才要厚葬他,如果安王不是因为长乐公主而死,摄政王觉得又当如何?”
    “那自然是死有余辜。”楚恒淡淡答道。
    李豫文敛起双眼,“怎么个死有余辜法?”
    “没有缘由的冒犯皇上,以下犯上,自然是死有余辜。”楚恒回道。
    李豫文再问:“如果是事出有因呢?”
    “李大人今日的问题格外多。”楚恒眯起眼道。
    李豫文抱了抱拳,“下官也是心存疑惑,想让摄政王替下官解惑而已,下官想着,以后要是再遇到这种事情,摄政王不在时,应当如何处置才能避免争执。”
    他这样好学,楚恒自是不能挑他的错处,只得道:“凡事皆有律法可依,大家依法论处便是,又何需要事事问过本王才能处置,若是如此,岂非只需要本王一人即可,那要你们还有何用?”
    李豫文没有再说什么,行了一礼,退了回去,但他看楚恒的眼神却有些诧异之色。
    楚恒今日似乎并没有偏帮小皇帝,而是在护着长乐公主,难道他真的因为长乐公主有孕就重视起长乐公主来了?
    如果是这样,他还算有一丝人性。
    诸葛玉见楚恒帮着诸葛安拂了他的面子,心中十分不痛快,但他又不能做什么,只好顺着楚恒的话道:“虽然安王以下犯上,但始终是为了皇姐,法不外乎人情,朕就依摄政王和各位王爷的意思,厚葬安王,也会厚赐安王府上下。”
    一殿的官员全部跪倒在地,大呼皇上圣名,万岁万万岁。
    大朝会结束后,楚恒就随诸葛玉去了御书房,诸葛玉表现得十分亲切,言语中还有讨好的意味儿,楚恒一直神情淡淡,让诸葛玉摸不清他的心思,心里很是不踏实。
    王若兰却一直安抚诸葛玉,让他安心,可是诸葛玉就是安心不起来。
    他觉得好像经此一事后,他和楚恒之间就有了一道跨不过去的隔阂,让他觉得难受得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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